孟华章笑眯眯地正想说,姜简兮则提前说:“别说什么接风洗尘,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孟华章爽朗地笑了起来,“睿王妃不要太紧张,孟某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害您的事。”
姜简兮淡淡地笑了笑,这种话听听就算了。
孟华章朝柴思思使了个眼色,可柴思思却当作没看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华章一阵头痛,他也知道,让柴思思不找姜简兮麻烦已经是很不错了,还想让她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孟华章举着酒对姜简兮说:“今晚这简陋的宴的确不止是为了给您接风洗尘,主要是帮王妃与郡主解除一下误会。”
姜简兮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柴思思,这是要和解的意思吗?
柴思思极为不甘,可理智上她有明白四舅舅说的是有道理的,现在不能动这个贱人。
只要用这个贱人牵制住了辰哥哥,父王的计划就愈加顺利。
只要父王的计划顺利了,她以后就不只是郡主了,到时候只要父王一个命令,辰哥哥就必须娶她。
而姜简兮......
呵!
一个贱人而已,生死还不是在她的一念之间。
之前是她心绪乱了,加上林少安的事,她彻底慌了神,这才失了理智。
可就算她现在想明白了,但想让她低头,那也是做不到的。
见柴思思的表情,姜简兮自然知道她不甘心,可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孟华章竟能让失去理智的郡主找回理智。
这显然不只是因为下药的作用,难怪孟华章能做到靖安王府的二号军师。
这蛊惑人心的本事倒确实不错。
“误会?”姜简兮冷笑一声,“那我姜家死的人怎么说?”
孟华章微微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姜家还死了人?
柴思思听了姜简兮的话,一时心中高兴,却又假惺惺地问:“死人了?这可不是本郡主的命令,不会是......”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向安都,“有些人自作主张干的吧!”
“呀!”柴思思夸张地捂着嘴,“那你岂不是救了个仇人。”
安都愤怒地看着柴思思,想反驳却被姜简兮拉住了。
柴思思的计划,安都自然都跟她说过了,和柴思思相比,她更相信安都的话。
而且柴思思的计划更加恶毒......
要不是阴差阳错被发现了,死的可能就是宝儿了。
“郡主何必这般挑拨离间,事实如何,你知我知,老天爷也知道。”姜简兮冷着脸说。
柴思思自觉地认为那个贱种死了,心中正暗自得意,心情愉快到不想跟姜简兮计较这种口舌之争。
“你既不信,就当本郡主枉做好人吧。”
“不过真是可惜你的儿子才四岁,哎......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姜简兮一脸怪意思地看着柴思思,“谁说死的是我儿子了?”
柴思思微微一愣,“你那宅子里面就你和你儿子,还有个妹妹,不是你儿子,难道你是妹妹?”
妹妹也没关系,反正能让这个贱人心痛就行!
姜简兮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柴思思,“原来郡主这么想让我的家人死啊!”
柴思思反射性地想点头,可却被孟华章打断了。
“睿王妃误会了,令郎的事,我等也深表遗憾,不过这事或许是去请王妃的人理解错了。”
“另外四个已经死了,剩下的也就......”
孟华章看了一眼安都,那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安都没有说话,从姜简兮扯住他的时候,他就明白,姜简兮时信他的。
当时的情况,虽然不是他动手的,但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等给琴雀报了仇,帮姜简兮达成目的后,他会赎罪的。
见安都不说话,青瓷反而紧张了。
可是又孟华章在场,她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紧张地看着姜简兮,生怕她真的会杀了安都报仇。
“让你们失望了,死的不是我儿子,亦不是我妹妹。”姜简兮淡淡地说。
柴思思微微一愣,不是那贱种,那还能有谁?
显然姜简兮没有解惑答疑的打算,而是看着孟华章说:“总之,因为郡主,我家有人丧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孟华章微微松了口气,不是姜简兮的至亲之人就行。
“这事孟某会报告给靖安王,一定会给睿王妃一个交代的。”
姜简兮知道孟华章是在打哈哈,可她知道,让孟华章阻止柴思思做啥事可以,但处置柴思思......
即便他是柴思思的舅舅,怕也是没有那么大能耐的。
“素闻靖安王公正严明,我倒是有些期盼了。”姜简兮一脸期望地说。
对于姜简兮恭维的话,柴思思忍不住露出一丝鄙夷的同时,又跟家郁卒了。
她竟然被这么一个蠢笨又短视的贱人戏耍,以致于受了那般的侮辱。
最终柴思思也并未向姜简兮表达所谓和解的意思,孟华章最开始还有意缓和气氛,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顿饭下来,三个人中,怕也就姜简兮吃得最心安理得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姜简兮故意将青瓷支开,然后将安都留在了营帐。
青瓷满眼的担心,却不得不离开,毕竟她和安都现在的立场不同。
“你可知柴思思有什么弱点?”姜简兮问。
安都想了想摇了摇头,“属下不过是郡主从涿都到陵城这一段路跟着,所以对郡主这些事不太了解。”
“那琴雀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姜简兮继续问。
提起琴雀,安都的神情明显僵了一下,不过却依旧认真地想了想。
“不曾,琴雀之前对郡主是极为忠心的,即便是在属下跟前也不曾透露过。”
姜简兮拧着眉想着,真是可惜了,本来想说即便现在不能嘎了柴思思,若能找到柴思思的弱点,或许能戏弄一下,好歹收收利息。
正当她遗憾的时候,安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在涿都时,属下刚被安排到郡主身边时,好像挺琴雀提起过,郡主房间里闹了老鼠,郡主都被吓晕过去了。”
“大半夜的还惊动了宫里的御医。”
姜简兮猛地拍了拍脑门,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她这么糙养着长大的,看到蛇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作为身娇肉贵的郡主,还能不怕?
安都不明白姜简兮为何突然笑了,可夜半三更的时候,柴思思的营帐中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营地。
安都隐隐觉得这跟姜简兮有关,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