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街上,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停在路边。主驾车门开着,地上延伸出一滩血迹。钟敬尧走近看,意外发现车钥匙还在,他坐进去试着启动车辆,没想到车子低沉的咆哮后竟真的启动成功,看了一眼油表,虽然不到一半,但也无所谓了,钟敬尧不需要去哪里,自然用不上多少油。而且加油站也没活人了,需要加油就可以随意加。
钟敬尧系上安全带,挂上D档,关闭了ESP,一脚刹车一脚油门,憋的发动机不住咆哮,然后松开刹车,车子迅速窜了出去。
钟敬尧不知道自己的弹射起步步骤对不对,不过无所谓,也不是自己车不心疼,再说都是个等死的人了,还心疼车干什么。
一路踩着油门,大街上还有不少障碍,丧尸、自行车、摩托车、汽车、柜子、桌子甚至还有冰箱,钟敬尧不管不顾,只要不至于撞停,就只是往前开。
最后他还是停下了,前面是一个环岛,全是被遗弃的车,还有几个丧尸,听见声音围了过来。
钟敬尧一把拉开车门,端起SCAR,瞄准一个丧尸,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激射而出,钟敬尧头一回感受到枪的后坐力,还好,能顶住。
丧尸依然摇摇晃晃的向他的方向跑,瞄准的架势跟电视和游戏上学的一样到位,但子弹完全打偏了。
钟敬尧干脆连发扫射,一通乱打之后,弹匣被打空了,总算打中了几枪,但对丧尸影响不大,已经冲到近前了。
钟敬尧果断调转枪身,冲着丧尸的脑袋抡了过去,“啪”的一声犹如烂西瓜,黑的淤血灰白的脑浆迸射而出,甚至溅到钟敬尧嘴里。
这下可恶心坏了,钟敬尧后退几步就开始呕吐。本来他也好久没吃东西了,也吐不出来什么,但这样反而更难受。
后续的丧尸趁机把他扑倒,张开大嘴就想咬,钟敬尧反应过来,手臂一晃就把丧尸们甩开了。他丢了枪,看到地上有一根铁棍,急忙弯腰捡起来,照着每个丧尸的眼睛捅了个对穿。
杀光了环岛的丧尸,钟敬尧看着剐蹭的不像样子的宝马车,摇了摇头。
唉,末日啊,无法无天,自由自在。可怎么就这么无聊呢?心丧若死,一切都不值得在乎。
钟敬尧连之前收拾好的书包也不要了,从裤腰上拔下来枪套,把枪拿在手里,枪套随手一撇。他看见一辆真正的豪车,宾利的飞驰,黑色车身稳重大气。曾经这是钟敬尧最喜欢的车,每一次在街上看到都会想这要是我的车该有多好。
绕到车油门一侧,钟敬尧端枪瞄准,他感觉距离太近了,有可能被炸到,于是又后退了一段距离。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枪声不停,一个弹夹很快打空,钟敬尧又上了子弹,然后继续着丧心病狂的举动。
“轰隆”,巨响声中宾利于空中解体,火势熊熊燃烧,附近的车辆好的坏的都受到牵连。要么前挡玻璃被烤炸了,要么也跟着燃烧起来。
曾经眼馋到流口水的车子,如今就在他面前任他摆弄,他却连看一眼都懒得,直接打爆了。
钟敬尧被宾利爆炸的气浪掀了个跟头,尽管他离着够远了,但这次的冲击波实在太强。而且还有很多碎玻璃渣子,不过钟敬尧检查了一下,自己倒没受什么伤。
宾利爆炸后,黑漆漆的车架子仍在燃烧着,旁边的几辆车也有了燃烧的迹象。钟敬尧见情况有点脱离控制,转身沿着不认识的大街开始跑。
身后剧烈的爆炸声一个接一个响起,留在布鲁克林区的丧尸已经不多,但在这环岛一圈还是大多被吸引了过来。少数几个动不了的,要么被车轮碾在底下,要么被展柜、货架压着动弹不得。
正当钟敬尧在大街上飞奔之际,突然听见有人对他喊话,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在右前方,有一栋突出街面的二层小楼,也是一家卖武器的店。一楼的窗子和门都锁着防盗的栅栏,二楼开着一扇窗,有一把狙击枪正对着钟敬尧。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对钟敬尧嚷嚷:“嘿,你个傻帽儿,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打死你,我的枪法可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
钟敬尧举起双手:“你有事说事!别拿枪指着我!”
那人粗野的笑着,对着钟敬尧前面的地面就是一枪,等到钟敬尧小腿被碎屑打的流出血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拉好栓重新瞄准了钟敬尧。
“听着,华夏佬。我给你一次效命我绅士杜萨拉的机会,看见街对面那家餐厅了吗?你去那给我搬几箱啤酒过来,我就放你离开。”
钟敬尧向街对面看去,果然有个餐厅,门前空地上停着一辆大卡车,货箱后门开着,地上散落着几箱啤酒,有一箱翻了,地面有酒干涸的痕迹。
枪店二楼的那人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你敢逃,或者不老老实实去搬啤酒,我都会打爆你的脑袋。”
钟敬尧怒视着自称杜萨拉的男人,扭头去看那些啤酒,在计算着能逃脱的路线。
钟敬尧倒也没犹豫,他一边向街对面走去,一边仍计算着最佳逃跑路线。他必须得保证自己一枪子儿都不能挨,那种大口径的狙击枪,挨上一枪子儿可就足够要命了。
虽然他前不久还在作死,但他并不甘心被别人一枪打死。
走到近前,透过大打着的车门才看见,货箱里全是啤酒,一箱又一箱,垒的高高的,也不知道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啤酒后面是否还有别的东西。
钟敬尧把两箱啤酒摞在一起,试了一下,感觉轻飘飘的,丝毫不费劲。于是又摞上一箱,再试了一下,虽然有点挡视线,不过倒也不太耽误事。
杜萨拉看见,不屑的撇撇嘴:“哼,不愧是华夏国人,只会出苦大力。”
脑袋别在啤酒箱后面,钟敬尧的视线仍在搜索逃跑路线,就在眼看着要到杜萨拉楼下了,杜萨拉又发话了:“放下吧,再去给我搬几箱来!”
钟敬尧没争辩,又来到卡车货箱后门前,
他搬起了两箱啤酒,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搬过去放在楼下的两箱啤酒已经不见了,有个身影正快速钻进一楼的大门,随即拉上铁栅栏,而二楼的杜萨拉还拿枪指着他。
两箱之后又是两箱,然后再两箱。钟敬尧已经在大卡车的货箱里挖出了一个大洞,他没有着急出去,外面的杜萨拉已经在骂他了。
然后他听见砰的一声,震的他耳朵一阵耳鸣,然后他迅速从车上窜出去,躲在了货车另一面。
第二声枪响后,杜萨拉不骂了。但钟敬尧没敢再探头去看,他迅速翻过栅栏,栅栏另一面地势比较矮,大概有两米的落差,但钟敬尧落地后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钟敬尧沿着一人多宽的窄胡同迅速跑出去,在他未知的大街撒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