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这——”
程父程母忙活了一天,送完男方一家准备休息,被程思灿招呼去看男方送的上门礼。
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吓一跳!
天,这是什么家底啊!
程父程母像个小孩子似的凑过去,稀罕地瞧着,分明也看不出什么,却像是特别专业。
小时候把他们三个唬的一愣一愣的,长大了自然知道他们是经过艺术加工的,正所谓三分真实七分虚构。
“思梦,你这找得什么人家?”
刚才光顾着和男方的父亲把酒言欢,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男方的家底大概可能也许应该是非常雄厚了!
瞧瞧这品相完好、根须健全的人参,足足有手掌这么长,一根就占满了一整个盒子!
还有占满一整个正方体盒子的灵芝,一盒冬虫夏草等名贵的药材。
此外,燕窝、茅台、香烟、玉饰、金器、珊瑚和木雕等,每一件都精美夺目,处处都透露着这家人家底丰厚的豪气。
“这镯子可真绿啊!”程母爱不释手地摸着手腕上的一只翡翠手镯,眼里都溢满了浓浓的喜爱之情。
“这就跟玻璃似的,有什么好看的,还容易碎!”程父欣赏不来这镯子,他宝贝地取出一瓶茅台,咂咂嘴,“应该是真的吧?没道理会是假的吧?”
“你又没喝过,是假的你也不知道!”程母取笑他,“我这个就不一样了,去那些柜台,一验就知道真假!”
沈母做事周到,光是玉器就有三个,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适合年纪大一些的女士;一只水头极好的粉紫色镯子,适合年轻的女孩子;程思鸿也有一枚奶绿色的平安如意扣。
金镯子是两对,一对适合程母,一对适合程思灿。
珊瑚摆件和木雕都是寓意极好的。
程母一样一样仔细端详,笑得合不拢嘴,“你看,他家有多么的看重你!”
又抬头对笑得跟个二傻子的程父叱道:“行了行了,人家都送你就敢全收?你想好了怎么回礼吗!”
“额——”程父反应过来,讪笑地松开摸着酒不放的手,摸了摸鼻子,“你说的有点道理,这么多礼,可怎么回啊!”
可不能让人家觉得他们贪得无厌啊!
“依我看,这些东西不能全收,也不能不收!等我晚点琢磨一下,该收哪些,该退哪些……”
这的确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她要斟酌一下。
“都按照你的来!”
程父叹口气,到外面溜达一下,免得看得见喝不着,心里头别提多难过了。
直到前去宿川,程母才堪堪定下章程。
又马不停蹄地把退回去的礼物小心放上车,连同他们带回去的礼物。
在街头处,沈清辞就候在车旁,默然伫立。
程家车上坐着整齐的一家人,有东张西望的程思灿,还有叽叽喳喳的程思鸿,一路上非常热闹。
有程思灿这个千里眼在,肯定老远就望见了她姐夫,激动地在车里喊起来,这下一家人都看见了。
车子稳稳停在他旁边,程母探出头,“小沈啊,你怎么在这里等?不用这么麻烦的!”
沈清辞适时露出微笑,“伯母,家母嘱咐我给你们带路,请跟我来——”
他上了车,不一会儿,黑车开到前方带路。
程家人一路上经过一道长长的围墙,隐约可见里头茂盛的树木,另一边再没看见其他的建筑,是一条宽阔的澄碧江水,偶尔有水鸟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叫声。
“还没到啊?这什么地方?”程父坐不住了,不时探头望望外面,他有点晕车了,实在是坐太久车子了。
“估计是博物馆或者园林什么的,江南园林多,不稀奇!”程母毫不在意,随口说了一句。
刚刚醒来的程思梦坐直身体,探头看了一眼,补充了一句,“哦,这个啊,是他家老宅。”
沉默,是今晚的程家。
除了她,一车人都安静如鸡。
有没有搞错?
你确定你没睡醒?
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么大一个古宅!
你说是他家!
莫非他祖上是皇亲贵戚,才拥有这么大一片宅子?
“呵呵——”
程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了不知说什么好的尴尬。
程母斜了他一眼,他立马坐好。
直到前方出现一道大得不可思议的厚重木门,黑车适时停下,程母连忙踩下刹车,跟着停下。
“哟,还真是——”程思灿叫了一句,程母扶额,“你们父女俩真是,够了——”
程思灿乖乖替自己合上下巴,随大家下了车。
真的是——
无法形容的心情!
这是程家人难以言说的震撼,一路上跟随老大的男朋友以及这什么沈园的管家,见识到了这座宅子最真实的一面,心里的“我艹”堆积如山。
庭院深深深几许。
今天方知诗中意味。
见他们都坐好,沈母笑着开口,“终于把你们都盼来了,今早的喜鹊都来回叫了好几遍,听的我这心里都乐开了花!”
沈父配合地露出和蔼的笑容,他对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神,沈丘会意,立马侧身出去。
大家说笑一会儿,沈丘带着一列人缓缓进来,他们每个人都端着盘子,安静地放在桌上,然后默默退下。
“这是沈大厨的手艺,你们都尝尝宿川的特色菜,看合不合胃口?”
这一桌菜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一半宿川地方菜,一半N市特色菜,生怕怠慢了来宾。
“这手艺没话说!”
程父夹了一口菜,咀嚼后,竖起大拇指夸赞。
“对对对,好吃!”程思灿和程思鸿吃得连连点头。
怕他们吃得不习惯,今天这一桌除了双方的家庭成员,并没有旁人。
沈家也没有特意跟他们强调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那是下马威,不是尊重!
今天整治的一席菜,大家都吃得言笑晏晏。
回到沈家安排住的院子,程父和程母立马瘫在椅子上,齐齐长叹一声。
程母犹豫再三,看向大女儿,“思梦,你可想清楚了?沈家这门,我看不那么好进啊!要不怎么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呢!”
虽然不想干涉女儿的亲事,但程父想想还是帮腔,“你妈说的有道理,以前我们都讲究门当户对,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你真的嫁进去了,能适应得了这门户森严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