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上次那一别后,我几乎都没怎么看到过杨佳倩。我刚进食堂,就看见她孤零零地坐在角落吃包子,听说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那是张双人桌,是我和她以前经常坐的位置,而现在,另一张座椅却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像是有感应的回头,与我四目相对,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良久,她又低下头,继续啃手里的包子。
我能明显感觉到,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真的已经本分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刺激到的缘故,我听卢显扬说,他经常看到杨佳倩独来独往,而且也不和那些男的唠嗑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杨佳倩伤我太深,在我的心里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甚至就连我每次看到刘承酿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浮现出那天晚上的场景,将我刚要愈合的伤疤,又狠狠地撕裂开。
痛,实在是太痛了。
再说了,就算她真的已经改变,不再是以前那个高傲又放荡的女人,可我依旧不能原谅她,就算我想要原谅她,也做不到。
她和我的仇人尉迟风搞过,和我的朋友刘承酿也搞过,无论她现在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她对我的伤害。
毕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而我心里空缺的部位,已经慢慢被林萌所占据,也渐渐开始喜欢上了她。
第一节课间,林萌主动来找我了。她见我头上起了个大包,问我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儿,昨天不小心摔的,已经不疼了,我更关心你咋主动来找我了?
林萌的喉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她说: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准时送你礼物了。我这才想起来,她是说过周一要送我一个礼物来着。
我噗嗤就笑出了声,摸了摸她的头,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很可爱,我安慰她:就为这事儿?嘿,没关系,有你的心意就已经足够了。
可林萌却吞吞吐吐地说了句不是这样的,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的线条已经被人弄的很凌乱,但隐约能辨认出这是一个毛线小狗。
林萌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仍带着几分委屈。
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些线条的截断口非常整齐,明显是被人给故意弄坏,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林萌支支吾吾地告诉我,今早它还是好好的,她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准备送给我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被人给弄坏了。
她也问过同学,大家都说没人碰过,但那分明是被剪刀给剪坏的。有人偷偷告诉她,是班里的大姐头干的,但林萌是个好学生,自然是不敢去找那人理论。
这样啊…我皱了皱眉头,林萌是个好女孩,不会跟她们有过节,这点也得到了林萌的肯定,她说都没怎么和她们打交道。我又问她,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理论,可林萌没有告诉我,说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何况也怕得罪那些人。
我隐约觉得那女人跟李雄有关,可是李雄又怎么知道林萌要给我送礼物呢?
下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没有再继续逼问,告诉林萌她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而这件事我会慢慢调查,要是她们欺负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回到座位上后,刘承酿凑过来问:那就是林萌?你就不怕李雄再来找你?我点了点头,说怕,但,让我放弃林萌,想都别想。
刘承酿默默给我顶了个大拇指。
这节课,我都在思考关于林萌的事,我总觉得非常蹊跷,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中午我正在吃饭,黄美琪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被别人给打了。我问琪姐,姐,你咋知道的?莫非你真是神仙,会掐指一算?
黄美琪笑了笑,别贫嘴了,就你那点事儿还想瞒我,真当姐姐这几年是白混的啊,跟姐姐说,我看看是谁敢欺负我弟弟!
我继续逗她,我说姐姐,我知道你是半仙,不用我说你也能算到。
黄美琪说,行行行,你这小子,挨了欺负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不和你玩了,姐姐自己去查。等姐给你回复。说完就挂了电话。
其实真不是我贫,只是我好奇,琪姐到底是咋知道这件事的?明明我谁也没说啊,昨晚在场的,无非就是我,刘承酿,还有李雄尉迟风。
我一拍脑袋,心里的疑惑好像突然解开了!
没错,那个女人一定是受了李雄的内鬼,才会去弄坏林萌给我的礼物!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李雄就是因为林萌才和我产生过节,我和他都给林萌送了礼物,而林萌收了我的没收他的,让他心怀怨恨,打了我一顿。又找人故意把礼物给弄坏,想阻止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
而他们这种人物,一定都有独特的信息收集手段,刚才琪姐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点。所以,李雄知道林萌要送礼物给我,也不奇怪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捏紧了拳头,暗自下了决心,李雄,你欺人太甚!不管你有多牛,我总有一天要把你踩在脚下!
在厕所,我遇到了尉迟风,他正在厕所里吸烟,见我进来,立马戏谑的看着我:呦,这不是我波哥嘛,一晚上不见,怎么头肿了呢?摔跤摔的?
一旁他的小弟都哄堂而笑。
看到了吗?这就是琪姐的弟弟,只可惜,还是被我雄哥给开瓢喽!尉迟风拿大拇指指了指我,十分得意的对小弟们说。
我冷笑一声,十分不屑的看了尉迟风一眼: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开的瓢,也不知道是谁被骂怂包废物,拿个酒瓶子直打哆嗦,还以为你要往里撒尿呢。
尉迟风气的立马就变了脸,将烟头狠狠踩在脚下: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昨晚没让你长长记性,我告诉你,雄哥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我反而笑的更开心了,我还以为你能捏死我呢,你跟李雄,一个是养狗的,一个是狗,而那只狗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尉迟风的五官都扭在一起,咬着牙,一副想打架的模样:饶波,我看你嘴巴还能硬多久!
怎么,你想跟我动手?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李雄了?你忘了我的姐姐是谁?我“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尉迟风想动手,可终究没敢。
至于李雄那边,既然琪姐说了等她回复,那么她也一定会给我个说法,虽然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帮我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