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卿身上的气势瞬间强大,一个威压释放出来。
低沉的开口道:“出来!”
“需要本王,请?”
司九卿的话,在队伍里,发生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队伍里的人,你看看我,你看看你。
眼底满是惊讶。
但是,千荷他们这些一直跟着主子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
几人自发的靠近了花轿。
千寻、千鬼回来以后,也加入了其中。
他们这些人,像是受过什么训练一样,动作一致,无比默契。
就是围在花轿周围,保护着花轿里的凤九灵。
如果有突发状况,他们也能反应及时。
盛王朝的文武百官,也在这队伍中。
一个两个都是人精。
看到司九卿的人这般举动,他们也开始自发的往后退。
把花轿周围的位置让出来。
离花轿近的位置,退出来一个,就要一个穿着红袍的人,替补上去。
队伍正在悄无声息,快速的发生着改变。
不过几个呼吸的瞬间,以花轿为中心,周围的距离辐射出去,都换成了穿着红色衣袍的人。
这些都是司九卿的人。
他们都是玄月大陆上,各方的大佬。
九王爷是他们的主子,那么凤九灵就是他们的主母。
主母有难,他们首当其冲。
要第一时间保护主母的安危。
这些人,都是以司九卿,为首是瞻。
但是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如果真的是司九卿的敌人来了,他们这些只能是炮灰。
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一个威压,死一大片。
他们在玄月大陆,是大佬,是不可一世的存在。
可这玄月大陆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境界而已。
他们也只是普通的灵修。
最为最高的灵修,不过是区区元婴而已。
这叫元婴强者。
可到了上境界,弱鸡都算不上。
因为他们根本飞升到上境界的能力,就像是体格强壮的大象和蚂蚁之间的区别。
一脚下来,跺毁一个蚂蚁窝。
一个喷嚏,死一片。
队伍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就在司九卿的话音落下,魔气越来越重。
不断地朝着他们逼近。
如果修为到了结丹,就能肉眼可见到黑气。
对,就是黑气。
阴郁之气,魔界特有的黑气。
那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越来越浓。
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弦琴不像弦琴,也不是笛子的声音。
像是树叶含在口间,吹出来的声音。
越听,人的意识越模糊。
总感觉身边有什么邪物萦绕在身边一样,能够乱其心智。
修为低的人,意识越来越迷糊。
就如同行尸走肉。
只见,司九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大手一挥,一股浓烈的灵力笼罩着迎亲的队伍。
霎那间,那些逐渐失去意识的灵修,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大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迷糊感。
这时,一个阴郁的声音,响了起来:“妹夫,好久不见啊!”
“本尊来道贺!”
“祝九妹妹和妹夫,百年好合!”
“....”
九妹妹?
什么九妹妹?
司九卿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整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九儿,怎么可能是魔域魔尊的妹妹....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开得有点大了。
司九卿和魔尊,是势不两立的两个存在。
一个亦正亦邪,恨不得三界大乱,生灵涂炭才好。
司九卿呢,他是三界的守护者。
有他在,三界不能乱,不可能乱。
可就是这么不对付的存在,势不两立的存在,要是有了姻亲,那就搞笑了。
这不是造化弄人吗?
就在这个声音落下的瞬间,八个穿着红衣的侍女,抬着一个轿子,朝着这边飞身而来。
轿子四面中空,全是红色的纱幔。
娇子中央,半坐半躺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妩媚男子。
对,就是男子。
明明一样是正红色,可偏偏在这男子身上,看不到半点喜庆,反而多了几丝的阴森感。
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阴森的感觉。
这个男人是谁?
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要去探究这个红衣男子的修为。
探测不到...
怎么会探测不到?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有修为,二是修为都在他们之上。
很显然,这红衣男子,是第二种,修为比他们都高。
这时,千里这个沙雕也探测了一番这些人的修为。
一出场,就像花蝴蝶一样骚包。
大男人,穿什么红色...
半男不女的,恶心死了。
千里探测不到那红衣男子的修为,又去探测那八个侍女的修为。
这一探测,他愣了一下。
“啊,我滴个乖乖,奶奶熊啊,这些侍女的修为都是元婴强者!”
“用元婴强者,抬轿子,这是多暴殄天物啊!”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
这沙雕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音。
这一开口,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下,姻亲队伍的这些人,全部定住了。
什么,这些侍女全是元婴强者。
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元婴强者吗?
天呐。
整个盛王朝的元婴强者,五根手指就能数过来,可这位红衣男人,竟然用元婴强者抬轿子。
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这位是来破坏九王爷成亲的吗?
不然,不会这个时候找晦气。
可是,可那一声妹夫,是怎么回事?
怎么叫九王爷妹夫?
这关系有点复杂了。
花轿中,队伍停下来,凤九灵一开始没有在意。
可当那黑气袭来,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要是以往,这个时候,凤九灵已经出去查看了,可现在她却坐在花轿中,纹丝不动。
没有任何的反应。
天塌下来,她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除非,司九卿应付不过来。
要不然,她不会破坏了这漫天的喜气。
出门时,皇后娘娘交代过,手中的苹果不能掉,要一直拿到九王府,交给喜娘。
头上的盖头,要等王爷亲自掀开,一定不能私自掀开。
要不然,不吉利。
凤九灵心甘情愿嫁给司九卿,她两辈子才有一次婚礼,自然是想图个吉利。
所以,纵然丞相府那些人,小动作不断,凤九灵也没有任何的怒气。
就如同看跳梁小丑一样。
且让她们在蹦跶蹦跶。
等她三日回门之日,弄死那些蹦跶,不知死活的人。
一声妹夫。
凤九灵大抵猜到是谁了。
又是天灵苑的人。
李氏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凤依涵有两个哥哥,大哥凤依衡,在丞相府排行老大。
中间有一个其他妾室生的儿子。
还有一个三哥,凤阎。
一个弟弟,凤依杰。
李氏其中的两个儿子,都被凤九灵废了。
大哥不能人道,凤依杰成了哑巴。
还有一个三哥,凤阎。
这个来迎亲队伍中,大闹,并且叫司九卿“妹夫”的人,大抵就是凤阎。
李氏生的第二个儿子。
只是凤九灵不知道,凤阎不过是魔尊历劫时候的身份而已。
现在他历劫结束,冲破了禁制,魔尊归位。
他丞相府三公子凤阎,也是魔界魔尊阎绝。
那个让三界,闻风丧胆的人物。
一个让司九卿头疼的人。
这不是造化弄人吗?
魔尊阎绝竟然就是凤阎,凤九灵的三哥。
按照称呼,司九卿也要跟着凤九灵叫阎绝一声三哥。
所以,这一声“妹夫”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甚至宣战的意思。
那红色的轿子,在司九卿前方停了下来,凤阎一个飞身,站了起来。
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妹妹呢,本尊的九妹妹呢?”
“九儿,是哥哥吖!”
“你不出来见见三哥吗?”
“三哥这风尘仆仆的回来送亲,诚意十足,九妹妹不出来见见三哥吗?”
“.....”
司九卿握着马儿缰绳的手,很是用力。
青筋暴起。
隐忍不发。
换成是其他任何时候,司九卿的反应,可能有两个极端。
第一,懒得理会,叫嚣的狗,虚张声势,一般不咬人。咬人的狗,一般都不会叫。
凤阎这种大张旗鼓的出现,除了膈应人,犬叫两声,应该不会有其他什么动作。
第二种反应,就是直接动手。
二话不说,就动手,懒得废话半分。
可此刻,他不能动手,并且还不能不理会。
阎绝敢出现,来他成亲的时候,找晦气,不就是狗仗人势吗?
一副欠扁的样子。
仗着有凤阎这层身份,肆无忌惮,不怕死的来司九卿的面前,招摇过市。
真是欠收拾。
凤阎见司九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无趣。
这司九卿真是一个无趣的人,竟然有女子想不开嫁给他。
几千年,一个表情,不会笑的男人,有什么好嫁的?
还不如嫁一个木头。
木头在紧急时候,还能用一用,以备不时之需。
要司九卿何用?
是家里缺一尊大佛吗?
请回去供着,真是无趣。
阎绝这才冲破禁制,归位,成为号令整个魔界的魔尊。
神格还不稳,就马不停蹄的冲开封印,打开魔界的入口,赶来给司九卿庆祝。
就问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知道他就是,丞相府三公子-凤阎,会不会如同吃了翔一样的表情?
哈哈哈...
想想就好笑。
想想就惊喜,迫不及待。
就想看到司九卿五颜六色的脸,哪知道就这?
成亲时候,也是一张冰山脸,九妹妹还要嫁给他,多少是有些想不开。
司九卿这样的人,就应该单身几千年。
这时,送亲的队伍中,李氏和凤依涵看到了阎绝。
凤依涵赶紧上前拉了拉李氏的衣袍:”娘亲,三哥!”
“三哥真的回来了!”
“如今的三哥,怎么变得不一样了,周身的气质也不一样了!”
“他真的会杀了凤九灵这个小贱人吗?”
“....”
李氏转头,回看了一眼凤依涵,示意她不要说话。
小声的开口道:“嘘!”
“不要说话!”
“这个时候不能相认!你三哥做什么,都是个人行为,和我们无关!”
“别看....别往那看,假装没认出来就行了,毕竟你三哥离开了这么多年!”
“....”
凤依涵那一声三哥,身边的大多的人都听到了。
这下,愣住了。
三哥?
什么三哥?
所以,那个轿子里的红衣男子,阴阳怪气敢给九王爷找晦气的人,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凤阎?
不可能啊。
凤阎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完全没有音讯。
李氏都快要忘记这个儿子了,在家宴上,老爷也很少提起这个儿子。
自从凤阎自己去吏部改了名字以后,老爷就不怎么待见这个三儿子。
已经失踪这么多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一回来,惊艳所有人。
那九姑娘身边的人说,凤阎身边的那几个侍女,都是元婴强者的人。
天呐,侍女都是元婴强者,那凤阎现在的修为是不是已经高到离谱了?
这是惊艳归来。
李氏又要神气很久了。
凤丞相没有在送亲队伍里,按照盛王朝的规矩,爹娘什么的,一般不会送亲,要留在本家招待宾客。
但是凤老夫人来送亲了。
这有点不符合规矩,可是凤老夫人在丞相府的地位摆在那里,没有人能够反驳。
凤老夫人心里清楚得很,她是虞婉芯的丫鬟,是奴仆。
怎么可能不送小小姐出嫁。
这个变故,让凤老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厉声的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那红衣男子是凤阎吗?”
“....”
李阮莲这个时候断然不敢承认。
是凤阎。
就是她的儿子。
她之前就收到书信了,可是她不能说。
李氏赶紧惶恐的开口道:“母亲,儿媳不知那是不是凤阎!”
“说起来,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同家里联系了。”
“儿媳以为他....他,已经发生意外了!”
“....”
说着说着,李氏就拉着帕子,就假装哭泣。
那样子,就好像思念成疾。
真得很思念她的儿子,也就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儿行千里母担忧。
李氏这么一哭,洗清了嫌疑。
可是,就因为她这装腔作势的一哭,凤老夫人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不留情面的开口道:“行了,哭什么哭!”
“这大喜的日子,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