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拿定主意，之所以过来，是想和胤禟说说话，结果却什么都交代了。
“那就证明，在你心里我这个九哥还是要紧的。”胤禟顿时松了口气。
“九哥当然要紧。”胤?连忙点头。
“先不说，太子能不能顺利登基，就算能？你现在才投靠他，他以后能重用你吗？咱们这些皇子，除了太子，你出身最好，背后有强大的母族支撑，你以为太子让老八来收买你，是看中了你？”
“就算你现在来内务府当差，又能帮到太子多少？他们看中的是你背后的势力，是你的母族钮祜禄氏，还有……十弟妹的娘家是蒙古郡王。”胤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挺单纯的，有些话他不想说的太直白，免得打击到了这个臭小子。
但是，今日不说不行。
胤?听了胤禟的话后，脸色有些发白。
“把侍妾和侧福晋扶正，这本来就是坏规矩的事，就算太子以后能登基，就一定能办到？宗人府那些老王爷们不会反对？”
胤禟拍了拍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人的一辈子还很长，你现在为了一个侍妾这么做，就不怕以后后悔吗？再说了，妙仪又不是肤浅之人，只要你对她好，她不会在意那些名分。”
“妙仪也是这么说的。”胤?连忙点头。
胤禟：“……”
他就知道，这小子的脑子已经坏了，被个侍妾迷得神魂颠倒，让他说什么好呢？
“人家一个女人，都比你懂事，比你聪明。”胤禟有些没好气道：“你说……十弟妹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心里会如何想？你倒是和我说说，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胤?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年初你和我说，你怀疑妙仪去年生那个孩子没了，是十弟妹暗中捣的鬼，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可有证据？”胤禟问道。
“没有。”胤?摇了摇头：“我查过了，那个孩子确实是病故的，就算先请太医，也无力回天。”
“老十，今日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要听老八的，跑去跟着太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咱们兄弟二人一起跟着四哥？”胤禟懒得和他啰嗦，开门见山道。
胤?闻言捏着拳头，没吭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兄弟二人虽然自幼最亲，可现在咱们都长大了，都会为了自己的前程做出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管你怎么选，九哥都不会怪你，不过……你一旦选了他们，那我们就分道扬镳。”胤禟见他有些踌躇不定，心中别提多生气了，只是面上还能稳得住。
胤?脸色有些苍白。
九哥的意思他懂。
如果他选择听老八的，跟着太子，那从今往后，他和九哥的兄弟情分，也算到头了。
“九哥，我们……”
“不能。”还不等胤?把话说完，胤禟就拒绝了他：“太子是什么人，四哥是什么人，你到现在还分不清吗？别和我说什么，你跟着太子，我跟着四哥，咱们还是好兄弟，那你可错了，你真要选了他，咱们兄弟二人也就走到头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个笨蛋，被人忽悠几句就心动，胤禟也是无语了。
“妙仪……又有身孕了。”胤?低声开了口，紧紧捏住了拳头：“我要护着他们母子二人，可现在……我连侧福晋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他已经上报内务府，要立妙仪做侧福晋，结果却未能如愿。
“你真想让她做侧福晋，就去求皇阿玛，领个差事好好当差，皇阿玛高兴了，自然会成全你，至于嫡福晋？你想都别想，不管谁以后登基即位，都不可能。”
胤禟说完后站起身来：“我知道你的选择了，你可以走了，从今往后，咱们兄弟二人就不用来往了。”
老十这个混蛋，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想去投靠太子。
这两年他们兄弟二人跟着四哥一块混，四哥对他们多好呀，这臭小子是没长心吗？
“在你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那个侍妾重要，既是如此，咱们就分道扬镳吧。”
“九哥。”胤?闻言顿时急了：“我也没说……我要跟着他们。”
“那我还得谢谢你瞧得起我们？”胤禟被他这番话气笑了。
“不是。”胤?连忙摇头。
正因为心中踟蹰不定，所以他今日才来找胤禟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想想这两三年来四哥是怎么对我们的吧，你跑去跟着太子，我也不反对，只是从今往后，咱们就不再是兄弟了。”胤禟沉声说道。
胤?脸色发白：“我……我还没有答应老八，只是说，会考虑。”
“老八是什么东西，你还没看清楚吗？当初我们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居然还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胤禟说着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走吧。”
“我不走。”胤?有些赌气的看着胤禟：“早知如此，我就不告诉你了。”
“你自己被别人忽悠，都想当叛徒了，你还有理？”胤禟气得不行，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分寸了。
“我什么时候当叛徒了？老八找我打探消息，明里暗里试探了好几回，我一个字儿都没说。”胤?站起身，有些激动道。
九哥还讲不讲道理了？
“你能说什么？我们兄弟几个聚在一块时，从来不谈论朝政，就算你想告诉他，也无话可说。”胤禟有些没好气道。
他们兄弟几个时常聚在一块儿，能不让人忌惮吗？
盯着他们的人可不少。
就连皇阿玛那边都派人暗中注意他们的言行，四哥早就说过了，他们兄弟几个聚在一起，不论朝政，只说别的，免得被人盯上，惹祸上身。
所以这两三年过去了，哪怕他们依旧像从前一样聚在一起，也没人多说什么。
因为就连皇阿玛也默许了。
就算有人想告密，也无话可说。
他从前还觉得四哥太谨慎，可今日他只想说，还是四哥做的对。
要不然……真出了个叛徒，他们兄弟几个都会被人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