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奴才打小就在王爷身边伺候,已经二十来年了,奴才对王爷忠心耿耿,从无半点异心,求福晋明察。”张志庆一边磕头,一边喊冤,额头都磕破了。
王爷喝醉了,已经歇下了,福晋要动用私刑,根本没有人能救他,此时的张志庆,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一个劲儿的求大福晋放过他。
没有人想死,就更别提张志庆这种跟在大阿哥身边享受了多年荣华富贵的人。
“福晋。”清雨知道自家主子气坏了,不过还是一脸紧张的望着她。
张公公是王爷身边的大太监,福晋就这么把人给处置了,等王爷明日酒醒,肯定会闹腾。
王爷最近疯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张志庆,和福晋置气呢?
为了一个奴才伤了夫妻情分,实在没必要。
“福晋,奴才真的没有背叛王爷,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但凡查出一点证据,不用福晋处置奴才,奴才自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张志庆吓得冷汗直流,额头上的伤口也沾染了不少汗珠,和血水混在一起。
可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就怕大福晋要了他的命。
“把他拖下去,杖责三十。”大福晋挥了挥手,一脸嫌弃道。
这个张志庆是留不得了,要不是他在大阿哥面前提起村子里的事,给大阿哥出主意,大阿哥也不会派人去弄什么七巧图害孩子。
不过,就算没有张志庆,就算没有那个小村子,大阿哥依旧会想别的办法,这一点大福晋十分肯定。
夫妻十多年,大阿哥是什么德性,她一清二楚。
……
十月十六一早,宁楚格便去了五公主府上。
木兰秋狝过后,敦多布多尔济并没有回喀尔喀,而是跟着皇帝他们到了京城。
五公主临盆在即,他这个做夫君的,当然要守在她身边。
最近这几日,太后和德妃天天都要派人去公主府,就连皇帝都让身边的人好好盯着动静。
作为嫂子的宁楚格也不例外。
今日一早,她得到消息,说五公主肚子有点疼,宁楚格便急急忙忙赶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五公主正满头大汗躺在榻上。
因为疼痛,五公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的青筋也冒出来了。
敦多布多尔济握着五公主的手,一脸焦急道:“公主,你要是疼,你就狠狠掐我的手。”
五公主想甩开他的手,但因为被某人握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宁楚格:“……”
“王爷快出去吧,公主就交给太医和接生嬷嬷们。”宁楚格上前说道。
她才刚到门口,就听五公主身边的宫女说了,五额驸赖在屋里不肯出去,严重影响了太医和接生嬷嬷们干活。
五公主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也没法赶人。
“四嫂,公主她疼得快受不住了,您快想想法子……”敦多布多尔济转过头看着宁楚格,双眼通红。
五公主其实是昨儿个半夜发动的,因为府里有太医和接生嬷嬷们伺候,她便没有惊动宫里,没有惊动宁楚格等人。
熬了半宿,羊水已经破了,五公主的肚子也越来越疼,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接生嬷嬷们一直在教她如何用劲儿,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生孩子这件事上。
至于敦多布多尔济?
五公主之前疼的不是太厉害时,这男人在她身边陪着,她还挺感动的,这会儿也觉得他碍事儿了。
只是,她实在没力气赶人,她一直在配合嬷嬷们吸气和呼气,配合她们用力,恨不得早点把孩子生出来。
真的太疼了!
“王爷先出去吧。”宁楚格劝说道:“宫里的规矩和草原上不一样,女子生产时,屋子里不能有男人,就连太医们也得在隔壁屋里伺候。”
这位爷在这坐着,还一直拽着五公主的手,的确有点碍事。
堂堂王爷,平日里瞧着也威风八面的,这会儿却双眼通红,身子也在发抖,他这样的状态,会影响接生嬷嬷们发挥的。
“王爷杵在这儿,接生嬷嬷们都很害怕,使不出全身的本事来,你多在这待一会儿,公主就多疼一会儿,你先出去吧,没准你一出去,孩子就生下来了。”宁楚格耐着性子说道。
敦多布多尔计要是再不出去,她就亲自赶人了。
“王爷快出去吧,您在这躺着,四福晋也不能给咱们公主扎银针止疼,您瞧瞧公主多疼啊。”环儿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敦多布多尔济听了后,也不敢强行留下来了,他一步三回头,总算出去了。
宁楚格很快取代了敦多布多尔济的位置,拿出银针,给五公主施针止疼。
银针的效果不错,没过多久,五公主便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发麻,肚子和腰那一片,也有点麻,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当然了,其实还是很疼的,只是比起之前那种疼到脑子一片空白来说,还是缓解了不少。
起码在嬷嬷们没让她使劲的时候,她有力气开口说话了。
“四嫂,多谢了。”五公主喘着粗气道谢。
多谢四嫂给她止疼。
多谢四嫂把那个男人赶出去了。
宁楚格陪着五公主熬了大半日,到了午后,孩子总算生下来了,是个身子康健的小阿哥。
“恭喜五妹妹,是个小阿哥。”宁楚格从接生嬷嬷们手里抱过已经清洗好的孩子,放到了五公主身边。
五公主看着身边的孩子,喜极而泣。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孩子又小又软的手,心都要化了。
屋里已经收拾妥当了,宁楚格很快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敦多布多尔济。
这位长得人高马大的王爷,闻言手舞足蹈跑了进去,乐得跟个孩子似的。
宁楚格并未多留,很快进了宫,将这个好消息禀报给了太后和德妃。
等她回到雍郡王府时,天都快黑了,胤禛已经回来了,正等着她一块儿用晚膳。
宁楚格早就觉得饿了,不过她还是迅速换了身衣裳,洗干净手和脸后,去了孩子们住的暖阁。
得先见见孩子们,她才能安心晚膳。
“敦儿呢?”见屋子里只有源儿和乳母们在玩耍,宁楚格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为首的乳母正要回话,却见胤禛掀开帘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