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没嫁给胤禛之前,对五公主的印象就很好,觉得这位公主被太后教导的谦逊有礼又很有皇家公主的风范。
等她嫁给胤禛之后,每次去给德妃请安时,五公主都会去永和宫待着,时不时给德妃使个眼色,深怕德妃会欺负宁楚格,实在太可爱了。
从那时起,宁楚格就很护着自己这个小姑子,两人的感情也极好。
用了午膳,从五公主府出来后,萦香看着丫鬟们抬上马车的木箱子,红着脸道:“玳玳,你瞧这事儿闹得,我真不是来要东西的,五妹妹给了我们好几套衣裳,还给了盛装的头饰,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是她的嫂嫂,大家都是亲戚,你也别不好意思了,大不了……我们吩咐华彩阁的师傅们专门给五妹妹打两套头面,等我们从木兰围场回来时,五妹妹大概快生了,到时候我们正好把头面送去当贺礼,或者……我们从木兰围场那边带一些东西回来给她当回礼。”宁楚格见萦香这般不好意思,便帮她出主意。
礼尚往来嘛。
萦香听了宁楚格的话后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那我就让人给五妹妹打两套头面,等去了围场后,要是有好东西,也买些回来给她,对了玳玳,五妹妹是不是十月中旬生产?”
“嗯。”宁楚格点了点头:“产期大概是十月中旬,可能提前,也可能推后,就是那几日了。”
“希望我们能早些回来,这样五妹妹生产时,我们也能过来陪着她了。”萦香说完后,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她要在畅春园陪着皇祖母,她生产的时候有皇祖母在身边呢。”
“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去畅春园嘛,不打紧。”宁楚格说着看向萦香:“这次去木兰围场,我们可能会遇到四公主,她去年就去给皇阿玛请安了,今年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萦香闻言撇了撇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非要给自己的夫君求郡王之位,她也不想想,皇阿玛还嫌蒙古那边王爷太多了,恨不得撤两个呢,怎么可能在一个小部落再封一位王爷,四姐姐……一点儿也不像小时候了,我记得我幼年时跟随祖父第一次进宫请安时,四姐姐那会儿可神气了,是所有公主当中最骄傲,最受宠的,没想到年岁渐长后,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被宠坏的人,总觉得有恃无恐,殊不知……许多事早就变了。”
宁楚格说着摇了摇头:“我表妹佩仪去年生产时,三姑母进宫求了太后的恩典,前往巴林蒙古照顾她了,直到佩仪生下孩子后三个月,三姑母才回来了。”
“上个月我回娘家时见到了三姑母,听她说,四公主仗着自己是佩仪的堂嫂,总想为难佩仪,夺佩仪的掌家之权,奈何佩仪的夫君才是巴林部的继承人,四公主的夫君只是几位台吉中的一个罢了,可她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总想压着佩仪,佩仪也没理她,三姑母说她们闹得有些厉害,让巴林郡王都头疼了。”
“佩仪是巴林郡王的儿媳妇,又是已故王妃的亲侄女,还生了嫡长子,巴陵郡王当然会向着她、护着她,四公主只是巴陵郡王的侄儿媳妇儿,巴陵郡王肯定不会袒护她。”
萦香说着皱了皱眉:“不过,四公主好歹是王朝的公主,就算没有被正式册封为和硕公主,那也是皇女,不能当宗室女对待,巴林郡王肯定也不敢把她得罪狠了。”
“是啊,巴林郡王肯定怕四公主上折子去皇上跟前告他的状,能敷衍过去,就不会和四公主较真。”宁楚格笑了笑:“不过……佩仪可不是未出嫁前时的柔弱姑娘了,听三姑母说,佩仪现在厉害着呢,不会退让的。”
萦香对佩仪有些印象,便笑道:“咱们女子嫁人后,的确不能太温吞了,也不能事事听夫君的,更不能在那些坏人面前认怂,不然肯定过得不开心,像我们这样,多好啊。”
萦香说着,挽着宁楚格的手臂,笑道:“玳玳,咱们去华彩阁瞧瞧吧,我就喜欢看日进斗金的地方,一想到每天赚的银子都有我一半,我就很激动。”
“行,等会儿去看看吧。”宁楚格答应了。
“玳玳……华彩阁那些图十有八九都是你画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工匠自己画的图,我没怎么出力,赚的银子对半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还是分六成吧,剩下四成已经很多了,我很满足。”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如今不是在学画图吗?或许过两年就是我占你的便宜了。”宁楚格笑道:“盈利还是对半分吧,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是好姐妹,你要分那么清楚,就没意思了。”
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雍郡王府所在的方向赶去。
到了傍晚,宫里传出了圣旨,皇帝打算五月二十五日启程前往木兰围场狩猎,训练八旗子弟骑射、召见蒙古王公。
“玳玳,可以让人先收拾行装了,皇阿玛让我随驾前往,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胤禛才刚回府,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宁楚格。
“好。”宁楚格点了点头。
“这回,额娘、十三弟和十四弟也会一块去,到时候我们的营帐离他们应该也挺近的,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和额娘她们说说话,玩玩叶子牌。”胤禛都帮自家媳妇安排好了。
“王爷,小姑姑要随驾前往吗?”宁楚格问道。
“当然要去,贵妃娘娘可是后宫之首,去了木兰围场那边,还要管着诸多女眷呢。”胤禛连忙点头。
“那就好,我有时候还能去和小姑姑一块儿看话本子呢。”宁楚格脸上满是笑容:“我阿玛应该也会去吧,就是不知道额娘今年去不去。”
她家额娘去年就没去,而是让叶姨娘跟着去伺候了。
当然了,去年毕竟有特殊情况,她那时候肚子正大呢,额娘不放心她,所以才留在京城陪着她待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