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闻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胤禔这是在拿额娘卫贵人威胁他!
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
就算太子这几年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可皇阿玛暂时没有废太子的意思,而且还放了不少大权给太子,他跟在太子身边,自然是有好处的。
别的不说,这几个月,他借着太子的势力,培养了不少自己人。
至于老大胤禔,胤禩从来就没有投靠他。
只因自己是被胤禔的额娘惠妃养大的,所以也得到了这个兄长些许照顾,两人关系比较近而已。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站在胤禔这边的。
胤禔又不是储君,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他风险太大。
别看皇阿玛现在扶持胤禔,其实就是为了给太子一些危机感,让他好好做这个储君。
他可不傻,怎么可能投靠胤禔?
现在他靠拢太子,也没有任何对不起胤禔的地方。
说到底,不管是胤禔还是太子,都只不过是他的踏脚石而已。
等到他羽翼丰满的时候,皇阿玛早已年迈,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现在?
必须得忍!
“在我心里,大哥永远是我最亲近的兄长,我永远不会与大哥为敌。”胤禩笑着说道。
胤禔闻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他额娘这些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胤禩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平复后,正想去找太子说话,却发现坐在前头的太子突然站起身来,带着身边的太监郭槐离开了。
胤禩本想跟上去,结果却发现太子是被索额图请走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胤禩当然不好再去了。
同样发现太子跟着索额图走了的人,还有胤禛。
只可惜这里是赫舍里氏府邸,是索额图的地盘,胤禛也不可能派人去偷听他们说话。
不过,有些事也不用再查了,胤禛已经认定自己这回被人泼脏水,与太子、索额图脱不了干系,自己尽管把这笔账记到他们头上便是了。
就算他最终找不到证据,把这两人拖下水,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皇阿玛的偏宠,他暂时动不了太子,还动不了索额图吗?
这位权倾朝野的中堂大人,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早就让皇阿玛很不满了,想给他使绊子,倒也没那么难。
索额图将太子请到了前院的厅堂,挥了挥手,示意屋里的人退下后,才转身看着太子,单膝跪地:“太子爷,老臣有罪,特来向太子爷请罪。”
“叔姥爷,快请起。”太子有些懵了,他定了定神,连忙扶起了索额图:“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老臣自作主张,让人模仿四爷的笔迹,写了一封密信给秋闱的主考官李蟠,还送去了两万两银子。”索额图说着皱了皱眉:“当然了,是前几日才让人送去的,老臣查出李蟠在此次秋闱中收受贿赂,私自录用了不少并无真才实学之人,所以才以此威胁他,让他把四爷拖下水。”
“太子爷放心吧,事到如今,李蟠也不敢把老臣供出来,他李家唯一的血脉握在老臣手里,为了保住孩子,他会认罪伏诛的。”索额图并不担心,说起此事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叔姥爷,您为何这么做?”太子有些愤怒道:“之前我便说过了,不必再对付老四,叔姥爷却一意孤行,你把孤置于何地?”
作为储君的太子,当然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的人不听话。
就算这个人现在是他身边最大的助力,那也得以他为尊,而不是擅作主张。
“老臣这么做,都是为了太子爷您。”索额图冲着太子拱了拱手道:“难道太子爷没有发现吗?四爷已经成为了堪比大爷的对手,皇上看似没有扶持他,他却羽翼渐丰,要是再不打压一番,他迟早会对太子爷产生威胁,而且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太子闻言紧紧皱眉,没有说话。
之前索额图就在他面前提过一回,说要找个机会好好给胤禛下套,最好能让他丢了郡王爵位,被皇帝厌恶,一辈子不能翻身,但太子没答应。
却没想到索额图居然先斩后奏。
这事儿都过去两日了,人家才告诉太子,当真没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就算索额图是他皇额娘的亲叔叔,是赫舍里氏一族的掌舵人,也不能左右他。
“叔姥爷自作主张,眼里还有孤这个太子吗?”太子冷下脸道。
索额图闻言愣住了。
他一心为太子着想,早些年盼着太子顺利长大,这几年又盼着太子早日登基。
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可谓殚精竭虑,没想到太子却责怪他自作主张。
“我知道叔姥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却不该瞒着我。”太子看着索额图,神色慢慢缓和下来。
他还离不开索额图,离不开赫舍里氏一族的支持。
这位叔姥爷,的确有些霸道,但对他来说,却是最大的助力。
“是老臣之过,老臣向太子爷请罪。”索额图说着,又要下跪。
太子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下跪,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我知道叔姥爷是为了我好,叔姥爷是长辈,岂可下跪?您快坐着吧!”
索额图听了太子的话后,心情好多了。
“太子爷之前交代过老臣,不许再为难四爷,可老臣不得不为太子爷您多考虑一些。”索额图说着叹了口气:“四爷的福晋是佟佳氏的女儿,这便意味着,佟佳氏一族十有八九会站到他那边,皇上又护着佟佳氏一族,对他们恩宠有加,佟国维手握大权,隆科多他们兄弟几个,也受到了皇上重用,满门荣耀啊。”
“五爷和四爷兄弟情深,五爷后头站着太后娘娘,五公主又嫁到了蒙古最有权势的喀尔喀部落,她可是雍郡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十三爷、十四爷如今也很听雍郡王的话。”
索额图越说越担心:“您方才瞧见了吗?就连九爷和十爷,也凑到了四爷身边,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太子听了索额图的话后,紧紧皱眉:“叔姥爷怕是担忧过度了吧?我看老四并没有那样的心思,他在户部衙门当值,从来不插手户部的事儿,整日里就想着回府陪福晋和孩子,我瞧着……他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