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清,在梦里,我感觉自己眼前什么都是模糊的,孩子往我怀里扑,我下意识将他抱住,然后就醒了。”胤禛摇了摇头。
宁楚格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反正过几日就要生了,等生下来就知道了。”
孩子的衣裳鞋袜早就准备好了,有男孩的也有女孩的,不管生男还是生女,都能用。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孩子了。
“这几日你要格外当心。”胤禛握着宁楚格的手,柔声说道。
“没事的,反正已经足月了,就算今天生产也不碍事儿。”宁楚格说着,起身去更衣。
“不再睡会儿吗?”胤禛连忙问道。
“不睡了,我额娘今日过来,我要赶紧梳洗更衣,用了早餐以后去前厅等她。”宁楚格笑道。
赫舍里氏七月初就想过来了,被宁楚格拦住了。
他们府上有不少人跟随皇帝去木兰围场了,额娘要照顾祖母,还要处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儿,有些忙碌,宁楚格便劝说她月底再过来。
胤禛听宁楚格这么说,也连忙跟着起身了。
夫妻二人用过早膳,一起去前厅等赫舍里氏。
没想到一块儿过来的还有宁楚格的二妹妹布尔和。
“二妹妹怎么也来了?”宁楚格看着布尔和,微微有些诧异。
出嫁的姑娘,都是围着婆家转的,几乎没有自由。
“我额娘前几日染了风寒,我便去庄子上住了几日,照顾她,额娘的病已经痊愈了,听三伯母说,她要来别院这边陪着大姐姐,我便一块过来了,等大姐姐生了以后,我再回去。”布尔和笑着说道。
大姐姐生产可是大事儿,她之前便和婆婆说了,想过来陪大姐姐几日,结果婆婆没答应。
布尔和早就学会先斩后奏了。
反正她人已经过来了,就算婆婆不高兴,也奈何不了她。
“你祖母说,过两日她也会来。”赫舍里氏笑道。
“好。”宁楚格连忙点了点头。
她就快生了,有娘家人陪着,心情当然好。
更何况来的还不止额娘一个,大家一起说说话,就当打发时间了。
接下来这两三日时间,便没有胤禛什么事儿了。
宁楚格有额娘和妹妹陪着,女人凑在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胤禛一个男人不仅插不上嘴,为了避嫌,他还不敢多来,只有每日傍晚以后,他才能陪着宁楚格和孩子。
闰七月二十九这一日,老夫人乘坐马车来到了雍郡王府别院,还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自打宁楚格有孕以后,佟佳氏一族时常送东西过来,赫舍里氏和布尔和来的时候也装了一马车的东西。
“祖母,您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别院的库房都快装不下了。”宁楚格挽着老夫人的手臂,笑着说道。
“就是些吃的用的,你坐月子的时候用得上,孩子也能用上。”老夫人说着看向宁楚格:“玳玳,你这两日感觉如何?”
临近产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宁楚格总觉得肚子有些下坠,偶尔还觉得隐隐作痛。
不过因为没有见红,羊水也没破,所以她倒还算稳得住。
“我觉得肚子有种坠胀感,偶尔会紧绷着疼一下,不过很快又缓解了。”宁楚格回道。
“那可得注意了,说不定这两日就要生了。”老妇人连忙说道。
“接生嬷嬷和太医们也是这么说的,我这两日会多加小心。”宁楚格说着,挽着自家祖母的手臂去了花厅。
老夫人还从涌泉庄带了几条新鲜的鱼过来,桂鱼清蒸,鲟鱼红烧,还有一条草鱼,按照宁楚格的吩咐,做了青花椒鱼片儿。
用午膳的时候,宁楚格有些嘴馋,吃了点鱼片儿。
胤禛本来想阻止她,太医说了,孕晚期饮食要清淡。
可老夫人说了,玳玳就快生了,吃点自己想吃的也不打紧,等孩子出生之后,她要坐月子,只能吃些清汤寡水的东西,嘴里淡的不得了,若是想自己喂养孩子一段时间,那她很久都不能吃那些香香辣辣的东西了。
胤禛觉得挺可怜的,就随她去了。
用完午膳后,众人去花厅喝茶消食。
宁楚格不能喝茶,便喝了一杯柠檬水,正打算去歇息,突然觉得肚子坠胀的厉害。
“玳玳,你是不是要生了?”胤禛见宁楚格脸色不对,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摸着椅子,连忙问道。
“扶我去内室。”宁楚格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胤禛哪里还敢让她走路,连忙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快步往内室走去。
到了内室后,宁楚格自己去屏风后头查看,发现自己真的见红了,虽然血不多。
众人一听她说见红了,便催促她去产房。
见胤禛又要来抱她,宁楚格连忙伸手阻止了他:“只是见红而已,肚子有点隐隐作痛,离孩子出生还早呢,不用急着去产房,我先去沐浴更衣,等收拾妥当后,慢慢去也不迟。”
她还没有开始正儿八经的宫缩,羊水也没破,离孩子出生还早,不能自乱阵脚。
生孩子可是很辛苦的,生完以后坐月子,她肯定会被长辈们盯着,一个月都不能洗头洗澡,那滋味实在让人有点抓狂。
所以,她现在必须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去产房等着生孩子。
胤禛和老夫人他们拗不过宁楚格,只好随她去了。
等宁楚格沐浴更衣,把满头青丝弄干以后去到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已经酉时过半了。
“玳玳,肚子疼不疼?”胤禛看着宁楚格,一连紧张道。
“偶尔才会疼一下,不碍事儿。”宁楚格摇了摇头。
她前世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作为一个大夫,她见过呀。
自己现在这情况,离孩子出生还早得很。
老夫人生过好几个孩子了,一听宁楚格这情况,便摇了摇头道:“玳玳毕竟是头胎,虽然已经见红了,可肚子还不怎么疼,且有的熬呢,别说今日了,明日能把孩子生下来就不错了。”
“这么久!”胤禛闻言脸色有些苍白。
熬的时间太长,那岂不是很受罪?
众人一直陪着宁楚格,和她说话,想缓解她的疼痛和紧张。
其实宁楚格一点都不紧张,也不觉得有多疼。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因为长期锻炼的缘故,加之体质特殊,所以不会太疼。
没想到到了半夜,已经睡熟的她突然被疼醒了,那种疼痛一次比一次强,疼的她冷汗直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