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江南之地,朝廷最大。据李家暗卫打探,当朝太子下令,遣十万大军来攻武城,按其行程,明日晚,或者后日早上,便要兵临城下了。”
“什么!我不信!李喜呢?若是真的,他怎么会不报予我知?”
李修鉴双眼暴睁,胸腔一起一伏间。
那小侍不敢抬头,语速极快地道:“家主,李副统领正是知晓若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您,您非病死过去不可。
副统领大人他不敢说!他只能将前线大败包装一下,说成小败。否则他怎么会说服您,调动咱们李家守墓卫出动。
那是因为,我李再不让守墓卫出手,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手了。”
哇!哇哇!
骤听真相,李修鉴再也压不住心脉上的伤势,连连呕出数口鲜血,方气若游丝地靠在床头。
“叫李喜过来!不对,来人,将此人给本家主拿下。来人,快来人!”
李修鉴忽地唤人,屋中瞬间跳出数位武道高手,将那小侍团团围住。
小侍吓得伏地大哭。
“家主饶命,小的生在李家,长在李家。小的不想眼瞅着李家兵败族灭啊。小人只想早些叫家主知道真相,能早做应对。家主饶命啊!”
“把人先带下去,若战报为假,将此人千刀万剐!”
围着那小侍的卫士一扑而上,直接将人拿住,转眼便将人压了出去。
李修鉴又在床上喘了几口气,再次下令:“马上将李喜给我叫来。我到要问问,前线战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中卫士迟疑了一下,看着家主那比纸还白的脸,忍不住道:“家主,属下还是先给您将范大夫叫来吧。您这样子,可能等不到李副统领到来,就要昏过去了。”
李修鉴怒道:“我说了,我要见李喜!怎么着,你们也要拦着我,堵塞本家主的视听吗?”
数名卫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
“家主饶命,小人只是担心家主……”
“够了,马上将李喜叫来!快去!”
呕!
李修鉴说到这里,又呕了一口血。
这下屋里人都被吓到了,其中为首的小队长道:“家主,得罪了。”
说罢,他大声下令,“先将给家主治病的范大夫找来,卫二去嫡支找前五房长老。卫三,你去寻李喜统领前来。卫五,你去将晖二少叫来!”
不得不说,这个卫士确实有二下子,李修鉴此时气息微弱,明显就要不行了。
要是任由现任家主在屋中死去,而家主身边却无一个长老交待后事,那可就是他们的罪过了。这份罪,足以叫他们一大家子去死。”
“你,你们,刁奴!”
李修鉴指着身边近侍的,气极败坏。
卫士伏身叩拜三次,“不管家主如何说,属下这我就去请范大夫。”
说罢,这人一纵身,便冲出房门,奔着药房方向而去。
前院外书房,李喜终于接到了他期盼的消息。
“什么?家主不好了?家主因何不好?我记得家主病情明明已经稳定,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刺激家主了?对了,方才只有嫡系五房里的几位族老来过,你说,是不是他们威逼家主退位了?”
前来传信的护卫愣了。
“这,这,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听命前来报信。李大人,请您速去后院,若是晚了就不好了。”
李喜怒道:“嫡系那帮家伙,一个个半点不知大局观。竟敢在家主病重之时,威逼家主。来人,给我调暗丙营,将那五房长都悉数拿了,投进家族大牢。待家主安康后,再行处置!”
前来传信的侍卫大惊:“副统领,这不好吧。家主病重,嫡支五房没有一房在家主身边,您到底是何用意?”
李喜怒斥道:“你虽为家主身边亲卫,可是本统领和赤峰的职责却是护卫家主安危。在那五房人见过家主后,家主便出事了,我若不拿人,如何对得起家主的信任!”
“可是嫡支……反正家主不会同意的!李副统领,在下告退!”
眼瞅这人就要离去,李喜突然冷笑一声:“走什么走,嫡支又不是只有五房。李家嫡支九房,虽有嫡庶之别,可总体来说,他们上五房可代表不了整个嫡支。
你既然前来传信,那便代本统领再给嫡系下四房传个消息,就说家主病重,嫡支上五房的人心怀叵测,致使家主生命垂危。
本统领当仁不让,将上五房长老压入大牢,家主那里,自当由下四房代嫡支前去听命。”
李喜说罢,一双鹰眸死死盯着那侍卫。
“若是侍卫小哥不肯去,偏向嫡支上五房,别怪本统领将你们并嫡五房的长老看作一体!”
报信侍卫顿时傻了眼。
“李喜,你敢血口喷人!我们对家主忠心耿耿,何曾跟上五房同气连枝!
要传令你怎么不自己派人去,非叫我去?
我是家主身边侍卫,只管保护家主。李喜,你支我出去,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喜往椅背后一靠,冷笑连声:“哦,你们也知道自己是保护家主的侍卫队啊。
自打赤峰接手家主亲卫后,本统领可是一点都插不进手。正是因为暗卫无法接近家主,这一次家主突然重病,才打了我李家一个措手不及。
你敢说,你们自己的队伍没半点毛病?
明明我见家主之时,家主还好端端的能吃能喝,虽被李家前线消息吓到,却也马上压制心情,将病情稳定下来。
这才过了多久,没有一个时辰吧,结果家主就在你们手里中出了纰漏。
现在是本统领怀疑你们和外人有染,你作为侍卫队一员,自当证明自己的清白。
怎么着,还想叫本统领为你们着想,我倒要看看,你们哪来那么大的脸!
若非家主将你们交给赤峰管辖,本统领不好越俎代庖。我早就将尔等投入大牢,严刑拷打,将家主重病垂危的隐情问个清楚!”
说罢,李喜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个死人。
报信的家主亲卫,此时面白如纸,一脸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