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芳沉痛地将怀中人头拿出。
黄德天整个人就是一颤。
“这，这是……”
“是徐君禄的人头。我验过了，是他。”
黄德天突然间怔住了，随后，他激动地大叫。
“怎么回事？他不是带兵的大帅吗？怎么也会出事？家主，这是怎么回事？”
黄德芳苦笑一声，当下便把他怕联盟军势弱，私下里从几十万大军中寻摸了二万来人，将人派去打寒水卫的事说了。
黄德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开口问道：“咱们黄家派去的人马回来多少？”
“一个也无。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一个回来的也没有。”
“那就是全军覆没了？
可寒水卫再厉害了，也没道理一个也跑不了啊。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
黄德芳皱眉道。
突然，他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外阻拦，才让咱家的兵马无法回归？
比如说，李家的暗卫也在场？”
说完他的推测，黄德天自己又摇了摇头。
“还是不对劲。这事我实在太难以相信了。
没道理他们能全歼所有人吧。
总能有一二小兵逃回。
怎地现在一个人也没见着，这事，家主您不觉得有问题吗？对了，可曾传认咱们家黄家的探子去探查？”
“这么急，我哪有时间去查。我现在担心柏宴的安危啊。对了，你即来了，要不你代我去找江宾，让他出兵，给楚寒山吃点苦头。这样我儿起码在李家能呆得舒服一些。”
黄德天想了想，没直接说行不行，而是谈起另一件事。
“家主，我觉得咱们先将救人之事放到一边，先分析一下人家将人头送来有何用意。”
黄德芳大怒：“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能有什么用意，不就是羞辱本家主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用意！你说，你给老夫说清楚！”
看着暴怒的家主，黄德天冷静地道：“家主，谁跟你说，对方是为了羞辱您？”
黄德天愣了一下：“那他是什么意思？警告吗？”
“都不是。如果，我是如果，李家的寒水卫主帅和楚寒山不和，二人在争夺李家所有军队的统兵大帅。你说说，这事是不是就很明显了。
这也能说清，为何寒水卫明明将我们全军覆没了，还死死掐死各处要道，不想消息泄漏。偏偏徐将军的人头却被扔到了咱们宅中。”
“这……”
黄德芳听得瞠目结舌。
黄德天道：“楚寒山和李修锦不和，家主您却打算叫江宾出兵，这出兵打谁呢？”
黄德芳直接懵了。
半晌，他道：“打谁？我觉得只要是李家军就可以。只有令对方觉得咱们强大就可以。起码我儿无论在谁的手中，都不会受委屈。”
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
黄德天体谅家主的失子之痛。
他想了想，方道：“那便是要和江宾好好谈谈了。咱们两家合力，怕是压不服那群欺软怕硬的世家家主。咱得再找一个同盟才行。
对了，家主您和我说，您派徐君禄出去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我恐怕要拿他出兵的事做点文章。
体现咱们黄家对联盟军出了多少力。”
“这……”
这一次，黄德芳罕见的没开口。
黄七长老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质问道：“你没和任何人商量，就直接让他带兵去找寒水卫？
不是我说你啊，家主！这事你做得不地道。有事你就直接以正当名义出兵，你才是联盟军的盟主啊！
这种正常派兵出征，您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呢。”
黄德芳长叹一声：“哎！我这不是想叫柏宴能得些军功嘛。哪成想……”
他不说话了。
黄德天只觉全身无力。
“家主您糊涂啊！
联盟军中无人知晓小徐子干什么去了。人家李家一口将他吞了，还拿他的人头前来耀武扬威。
还将消息封锁。
咱就算将此事挑明，那帮子世家家主还不知信不信呢。我就想拿此事要个说法，都要大费周章。
你说说，这事办的！”
黄德芳的脸沉了下来，他委屈道：“我这不是也一心为了联盟军好嘛。
即能将李家的寒水卫削减一番，又能给柏宴这孩子一点军功。
我哪能知道寒水卫这么厉害，竟一战将我的派去的全军覆没！
老七啊，我是真的想打赢这场仗啊。
你说，我若任由寒水卫跑来和楚寒山汇合，他再拿到这支军队的掌控权，将我们一巴掌拍死。我去哪说理去！”
黄德天指着黄德芳，满腹心事，却无言以对。
黄德芳见他不说话，竟越发有理了。
“老七，我跟你说，若咱们败了，联盟军中哪个都能活，唯我黄家人活不了。
因为咱们才是这伙人名义上的统帅！
你说说，当我发现这伙人没了进取之心，偏又无法掌握军队时，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将双方的差距拉平。派柏宴和小徐出去，正是出于这点考虑。
可我想的再多，也没想到柏宴会陷在外头啊。明明我也没叫他直接上战场，而是叫他去请刘白虎的。
你说说，事情怎么就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呢。
唉！”
黄德芳长叹一声，无比绝望。
“刘白虎？家主，你糊涂啊。
好端端的，你让少家主找那亡命徒做甚？
那刘白虎的身世惊人，哪里是咱们能轻易下手的。
动刘白虎，极可能引来朝廷的敌视。
就算人家不想对咱们下手，在家主您将刘白虎弄出来之后，朝廷绝对不会放任其成长的。
我算明白徐将军是怎么死的了。
指不定就是朝廷盯上刘白虎这个人了，生怕此人恢复彭性，将彭家再拉起来。
所以才派出军队，伙同寒水卫，将您派出去的那支偏支给灭了！
不好，大公子若是落到李家手中，以咱们对李家的了解，还能操作一番，通过一些暗线，将人悄悄弄出来。
要是落到朝廷之手，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家主啊，你说你，做事前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呢。这事闹的！”
黄德芳被七长老说得恼羞成怒。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