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二次没事,可是三次四次之后,三人成虎,太子殿下可就未必相信他了。
就算相信,也是心存疑虑,自此前途无望。
广宴是个聪明人,他在听到这些消息后,一定会回心转意,帮着我这个老父亲尽心尽力的!”
管事刘诚低下头,恭敬无比地道:“老爷英明。二公子他一定会懂您的苦心。”
黄德芳得意大笑。
“刘管事,你既然明白老夫心意,还速速动身见我那次子?”
刘管事心惊胆战地道:“老奴这就走,这就走!”
他踉跄走出城主府,刚出府门便无声落泪。
刘诚是黄德芳的亲信,来白峪口当盟主,都要带到身边的嫡系,可见其在黄家的地位。
他在大门口落泪,自有那想巴结的帮闲凑上来安慰。
“刘管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为难的地方?小的不才,家里开个布行,倒也宽裕……”
刘诚神色微变,他没想到只是抹了把子眼泪,就让外人看见了。
他又惊又怒:“混说什么呢,我根本没事!”
“没事?”
帮闲傻了眼,随即这小子马上殷勤地道:“没事那更好啊!刘爷,要不小的请您喝顿酒,您来了白峪口也有些日子了,想是没好好逛过这附近吧。
正好了,爷您看要不要去一些‘好地方’松快松快?”
刘诚说得心头一堵,他哪来闲心去什么“好地方”,天天顾着自己的小命还来不及呢。
这次被老爷派去苏州府,也不知能不能在二公子手下活过来。
要是出了丁点意儿,可能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滚!老子有差事要做,哪来空闲时间跟你喝酒!”
“哎!刘管事别发火啊,是刚从外面来的依红楼啊。那地方以前咱们兄弟连瞅都不敢瞅一眼,现在托了黄盟主的福,这等地方都从外地进来了。
还最乐意招待刘爷您这般的贵人!
可见这些个楼啊,院啊什么的地方,都是极看好咱家盟主的。
人家是那是想着法子想巴盟主大人呢,指不定想指望咱们这些人给上头爷爷几句好听话。
叫我说啊,刘爷您就别端着了,能得什么好处,先捞在手里才对。
啧啧,小的听说,今天红楼里的鸨娘新叫来一批新人,那姑娘水汪汪的,就等爷您过去疼一疼呢。”
刘诚本来听着这小子的污言秽语十分不满,可当他听到那些个花楼有意巴结他时,突然间心中一动,有了另一种打算。
“你跟我来!”
刘诚一扯这个帮闲汉子,那闲汉顺从的跟着刘管事往城主府旁边的背巷走去。
“我问你,哪家花楼有意巴结我家老爷?”
“这个……”
帮闲迟疑着没作声。
刘诚最是精明不过,他马上从怀里换出一块银子塞给对方。
“说!”
“哎!刘爷,就是二道街新来的那间桃花院啊。那里的姑娘都是外地新来的货色,您是不知道,就连那鸨母的姿色也是极好的。稀溜!”
这厮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一副色授魂予的模样。
“带我就去这间桃花院!到了之后,你记得刻意提一下刘某的名号。定要让那里的老鸨知道,我是黄盟主身边最为得意的管事!有什么递话的想法,找我就对了!”
“是是是,刘爷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小的一定将这件事给您办好!”
“很好,那咱们现在就过去。”
这帮闲的汉子顿时来了精神,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刘诚,伏低做小的说着好听好,将刘诚这位他眼中的“大人物”引到了桃花院。
这处花楼处于白石城主干道后身的二道街。
正常来说这里不该有这种地方,犹豫作为军管城市,白石城更不该有寻花做乐之所。
然而联盟军是世家主导的军队,作为世家子,到了任何地点,身边怎么可能少了几个花娘呢。
所以这道街,也就出现了。
二人到了桃花门前,顿时就有鸨母迎了出来。
“哎哟喂,二位爷来啦。我家小红娘可想死……”
“花妈妈!什么小红娘,您今儿可别拿什么不入流的货色糊弄人。
知道我身边这位是谁吗?告诉你啊,这位可是黄盟主身边的刘管事,那是盟主的重要亲信。
妈妈快将你这里的好姑娘送上来,我们在二楼等您啊!”
这帮闲一边说,还一边给这个老鸨眨着眼。
一双眼睛快眨瘸了,那妈妈顿时一愣,随即这位就开心地冲着里头使劲招手。
“原来是刘爷啊,久闻您的大名啊!快快,里边请,里边请!桃娘,快过来迎客!”
帮闲在旁解释:“刘爷,这桃娘就是妈妈新到的女儿,听说那叫一个美艳,今天小的能见她一面,都是托了刘爷您的福啊。”
刘诚不理她,绕过这个老鸨往二楼就走。一边走,刘诚一边冷淡地道:“请妈妈准备一间空房,有什么事咱们细谈。
我听人说,您打算见见我家老爷?我家盟主也是你一介老鸨能见的?
我说妈妈,你这行为很可疑啊。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打算?
对了,我对什么桃娘不感兴趣,你那群女儿就不必出现了。”
桃花院的鸨妈霎时变了颜色,刘诚的态度很不对头,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个领人过来的帮闲。
先是引着刘诚进了二楼的雅间,然后又叫上一桌上等席面,方陪着笑凑过来说话。
“瞧刘爷您这话说的,我们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一群可怜的女人,靠着盟主老爷在白石城吃点皮肉饭罢了。
刘爷啊,咱们进白石城几天了,这几天天天受到一群兵痞骚扰。那个……”
刘诚冷笑一声:“哦,所以其它人不受骚扰,只有你一家受到骚扰?说,你们是不是白石城李家的密探?”
老鸨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简直将那个带刘诚上门的帮闲恨得要死,要不是那小子乱请人,她哪能迎来这尊瘟神?
然而面对联盟军盟主的亲信,老鸨还不敢跟他翻脸,只能倾力解释。
“刘爷!您别胡说!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家,可从来不曾与李家有何关联!您万不可凭空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