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中军帅帐五百丈之地,李喜站到了缓缓前行的乔承宣。
“乔长老慢步!”
李喜笑呵呵地从后方追了上来。
乔承宣一扭头,强自压抑的怒火顿时止都止不住了。
“好你个李喜,老夫还未找上你呢。你倒胆大,竟敢跑老夫面前打招呼?李喜,你是不是以为家主生病不理事,你小子就成了李家主了?
敢私自添加条件,影响议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走,咱们去见家主,我到要看看你小子肚子里装的心肝是红是黑!”
乔承宣扬手就要封了李喜的大穴,拿了他。
砰砰!
李喜见招拆招,轻飘飘跟着乔长老斗了五六七八招,不分上下。
乔承宣的脸阴了下来。
李喜这才笑道:“乔长老,如何,本座的能力不差吧。说来我为暗卫统领,为自己谋些福利又不是说不得的事。不过是瞒上不瞒下。
乔长老何必这般生气?况我又不是想借这些兵权做什么。取些兵权在手,也是为了家主的安危。”
“胡说八道,老夫早听说你小子张了一张巧嘴,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走,咱们去见家主,你有万般理由,只管跟家主去谈。
若家主说你无罪,老夫也不管理你。若是家主说你有罪,我们护卫长老团必尊家主之令,取尔性命!”
李喜心中懊恼,简直把庄贵骂个狗血淋头。
就凭这句话,便可看出乔承宣是个倔种。
这等人物,只能智取,不能硬来。本来他还想借机试探一二,看看能不能贿赂一下,现在看来,根本不行。
“别别别!乔长老你先听我说说理由,若是我做得不对,我都不必家主发话,直接把脑袋给了乔长老都行。
若我说得对,到时乔长老一定要帮我一把,将家主说服啊。”
说罢,李喜束手,一副任君砍杀的态度。
被李喜这么一将,乔承宣到有些迟疑了。
他道:“那你说说看,若有不实,老夫再和你算总账!”
李喜闻言,心中大喜。
他马上道:“家主因为黄家主纠结一群世家私军的事,已经被气吐血,伤了身。
才有我出面主持议和之事,这不但是家主对我的信任,还是在家主受伤时,不得已的选择。
乔长老不妨想一想,若是家主以内伤之身,去处理这些琐碎小事,筋疲力尽之下,其病情又该如何?”
乔承宣沉默了。
李喜略有悲伤地道:“既然家主信任我,我自当做到最好。乔长老您只看到我想掌军权了,可是我手里现的军队是秀峰卫啊!
这可是江南顶顶大名绞肉场啊。你觉得我是不是傻,非要将此等强军置换给楚寒山?”
乔承宣问:“那你是什么怎么想的?觉得手里军队不够用?所以想把手伸到李家所有军队之中?”
李喜大怒:“乔长老!我没这个意思!
你去过楚寒山所在的军营,应该看到楚寒山手里的兵都是些什么货色。
那些人的能力可能差了一些,训练不足,但那也是十万青壮啊。
只要后期练得好,那就是十万强军。
可李家全部军队才多少?以寒水卫为例,若无我后期哄回来的秀峰卫,也就那五六万人马吧。
而楚寒山手里的人是我们的两倍。
乔长老啊,你说说,我惦记楚寒山手里的十万人,有错吗?”
“那你为何不跟家主商量,反而处处隐瞒?李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乔承宣的语气缓和下来,可依然有些不解。
李喜一拍大腿,长叹道:“我也是没办法啊。都怪黄德芳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要不是他太无能,连自己的儿子都压制不住,跑出去借外力,当什么世家盟军首领,咱们家主也不会被气病啊。
家主没生病生前,别说和谈这事了,就咱们李家暗卫的大部分事务,我不都得和家主商量后才能行动?
乔长老,现在李家已经处于极度危险当中,我是不可能叫家主的病情再严重下去的。
像完善细节这等小事,我也不建议报给家主。
所以此事,我李喜一力担了。”
乔承宣半晌无言。
好半天,他长叹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对于楚军营之事,只谈好的,不谈坏的?
可是和谈没谈成,直接叫你那手下谈崩了。
楚寒山的条件是,让家主出来见他,这事你怎么打算的?”
李喜心里一松,知晓乔承宣不再坚持如实禀报,这事就好办了。
“这个好办,黄德芳那边不可能马上就发兵过来,我们可以楚寒山慢慢谈,谈个三五日不算长,等把他磨下来,咱们家主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乔长老,您觉得怎么样?”
这建议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
乔承宣犹豫了一下,思及家主的病情,终于还是点了头。
“可以。但是李喜你得保,等家主身体稍好一些,你马上将你最近干的事都告知家主,否则老夫亲自去说!”
李喜干脆地点了头:“可以。就是乔长老不提,李某也不可能将这等大事瞒下。另外……”
李喜手腕一抖,从袖中取出一只扁盒。
“让乔长老担上这么大的干系,在下也不能不表示一二。”
说罢,将盒子一推,平平送到乔承宣身前。
乔承宣当场就是一愣,他深深看了一眼李喜,直言道:“李喜,你在向我行贿?”
李喜失笑:“乔长老误会了,我可是咱们李家的暗卫副统领,哪能带头行贿呢。
这是长老您以信使身份出使的报酬。乔长老总不会以为,咱们家族拿嘴指使先天高手做事吧。”
听到是自己的薪水,乔承宣信了,他伸手接过扁盒。同时告诫李喜:“你动作最好快些,别把和谈这事当小事。
我们谁也不知道黄德那王八蛋什么过来,要是他提前了,而我们还没和楚寒山达成协议,到时李家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你也是李家子,一定要以李家大局为重。
若实在无法从楚寒山手里拿过兵权,便不拿了。此事,我可为你在家主面前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