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黄德天倒吸一口凉气,他有点不敢去看家主那张温和的脸。
黄德芳却冲他笑了笑,起身跟刘永琚道:“刘世兄,江世兄,时间紧迫,我们走吧。”
“黄盟主请!”
几人匆匆离去,黄德天就待在这处小庄子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下半夜的时候,一道残影突兀的出现在黄德天身前。
“家主呢?七长老,家主人呢?”
宋文卓火急火燎地用一双眼睛四处扫视,可就是没寻到黄德芳的身影。
“别找了,家主走了。你怎么回来了?大公子呢?”
“什么?家主走了?”
宋文卓身形一晃,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黄德天大惊:“老宋,你别吓我啊,家主没事!他和别人走了!”
宋文卓捂着胸口半晌未语,浓重的喘息声在这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是那么的响。
“家主和人走了?那大公子怎么办?”
黄德天心里装着大事,听到大公子生命无忧,只是叫人抓走。他倒松了口气。
“没事,只要没死就成。家主并没对大公子有过多的交待。”
宋文卓震惊地看向黄德天,随后他迟疑地问。
“德天兄,家那么重视大公子,怎么可能对此事不闻不问?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黄德天又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大事。我都说了,大公子只要还喘气,且不会死,家主就不会有意见。
你回来得正好,亮出先天气息,咱们马上将城外的各位长老聚一起,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宋文卓心中一动,就知他可能错过了什么大事。
“七哥,咱俩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总不能连我也瞒着吧。快说说刚才出了什么事?不然我心里没底,大公子那事……
唉!
我也是没办法,我若不走,可能真就叫二公子给拿了。到时无论是我投降,还不投降,都不太好办。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黄德天可怜地看了看宋文卓。
“是这么回事……”
他几句话将家主签下投名状,跟着人家走了的事说了。
听得宋文卓兴奋不已,他一扫刚才的忧郁,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妙招啊。家主将黄家名头贡献出去,等二公子听到这则消息时,已无力阻止。而家族中长老各怀心思,定有大半人数赞同家主的决定。
有他们在,二公子就别想完全掌握黄家。
哈哈哈哈!”
他再次大笑。
“无法掌握整个黄家,二公子就不得不面对家主制造的局面。
江南世家的领头羊,李家死敌,未来江南第一世族!
这一条条,一件件,逼得二公子不得不拼尽全力,为家主打拼,为家族打拼。他手中所有势力都将成为家主手中的刀枪。为黄家拼杀,为黄家惦记!
而一个活着的大公子,又是黄家失败后甩出去的替罪羊。想来二公子一定会让他好好活着的!
高,还是家主高明啊!”
宋文卓的喜悦,那是真的没做假!”
狂喜之后,宋文卓才想起来黄德天还在他面前呢。
他有些讪讪地问:“七长老,那什么,家主还有什么交待吗?”
黄德天无语地道:“至于这兴奋嘛,家主说了,三天后,咱们再去寻二公子说话。”
宋文卓却稍一思索,便摇了摇头。
“一天时间足以让二公子追不上家主了,再加上江南各大世家的抬爱,二公子就算神通广大,也别想动江南世家盟主了。
当务之急是咱们黄家得马上准备起来,白灵原那边一定备战备得如火如涂。
咱们不能去太晚,否则家主这个盟主就真成傀儡了。
咱得给家主出兵,还得二公子和他手下大将带队,将黄家的排场准备出来。
如此一来,那黄家这个江南第一世家就被砸实了。”
黄德天看着宋文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样样都让二公子来,你将大公子放在何处?世家传承有序,可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家那般随意。此事不妥,还是按家主说的来吧。”
宋文卓冷笑一声:“家主去当盟主了,这边的事一半交给咱们,一半算是交给了二公子。不管家主心里怎么想的,这一次二公子代家主执掌家族算是过了明路。
你觉得大公子还有未来吗?
我觉得没有了。等到明天下午,我就去找二公子,你也别阻拦,我也是为了黄家好!
眼下我黄家所有一切事务都要为家主让路!只有家主在盟主这位置上干好了,咱们黄家才能更好!”
说完,宋文卓转身要走。
不妨黄德天一把将他拉住。
“宋文卓啊,你别乱来。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家主怎么想的,只要家主没说出口,那就做不得数。若是哪天家主改口说,他只是拿二公子当枪使,目的是给大公子铺路,你这作派,非叫家主祭旗不可。
咱们现在一板一眼按着家主所说来,做不好,但也做不坏啊。你我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年岁也一大把,犯不着冒险。”
黄德天这次说的是真的肺腑之言。
也就他先头带着家主逃了,将宋文卓扔下垫背,心怀愧疚,否则这话黄德天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宋文卓一巴掌拍掉黄德天的手。
他道:“我方才丢了大公子。你觉得未来大公子当家作主后,会对我怎样?”
黄德天瞬间闭上了嘴。
“你一直跟着家主,又是黄家血脉,这些事自然有权不掺和,但我不行了。德天兄,保重。明日下午我是一定要去见二公子的。”
说罢,宋文卓身形一晃,便纵出房门。
……
翌日。
黄德天在城外四处寻找外出的长老,而宋文卓却大摇大摆的在苏州城里现身。
黄家老宅。
黄广宴震惊地问:“你们真的看清了,宋长老出现在东城门主干道上了?”
“没错!看他前行的方向,好像正是黄家老宅。以小的眼力预测,大约再有半刻左右,他便能走到老宅门口了。”
何处彪眸光暗沉,他冷笑道:“他来就来,老夫到时定将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