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大笑:“楚寒山,你也是咱们家族的暗卫大统领,我自然不会轻易杀你。
我只是想叫你记住,家主的命令已下,令你三日内辰时初,于苍云山脚下,交付出三万兵马。
记住,本统领三日后去接收,若大统领做不到。呵呵……”
李喜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笑意,他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后的守墓卫。
楚寒山的脸一点一点黑了下来。
“李喜!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集结三万人到苍云山脚下,离着苍云山最近就是朝阳城。朝阳宋氏千年世家,书香门第,你当他们是好欺负的?
集结三万大军于人家门前,你是想屠城灭宋吗?
李喜,你是李家暗卫副统领,李家好了,你才能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喜傲然地一昂头:“不好意思。喜只知奉上命而行。
楚寒山,别和我讲道理,我一个暗卫头子,要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就是家主的道理!”
“你,你这叛徒!”
李喜森冷地看着楚寒山:“姓楚的,说话前过过脑子,若是你不小心死于非命,我恐怕就要代替你了。”
说罢,李喜示威般一举手中长刀。
那股凛然的杀意在一众守墓卫的拱卫下,步步压向楚寒山。
“你,好,好!李喜,我竟看错了你!”
楚寒山一转身,化为一缕轻烟,就此消失不见。
“竟是一句狠话都没说,他气度真这么好吗?”
李喜摸着下巴想了又想,终于,他转头笑着冲身后的守墓卫道:“喜谢过诸位兄弟相助,此处已无需再守。诸位请回!”
这些人沉默了一下,有一个领头的后天巅峰境武者出列,质问李喜。
“既然你早知楚寒山心怀异心,为何不借机将此人留下?”
李喜眨眨眼,他还以为这帮人不会问出来了呢。
这厮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方道:“楚寒山毕竟是我李家的暗卫大统领,在能挽回的情况下,还是要多加挽回。
这不但是我的意思,更是家主的意思。等到楚统领手中的军队不足以威胁我们的时候,他的野心自然就消退了。”
守墓卫这个头子不满地盯了一眼李喜,终归没再细问。
这伙人走后,李喜突然转身看向北方。
眼中复杂情绪无以言表。
这时,他身边的庄贵出声道:“大人,这些精骑?”
李喜一挥手:“我们还要去找楚寒山接收他手上的兵马,不能把人逼急了。这些人,放走!”
庄贵心中遗憾不已,却还是一摆手,示意所有人放这些人离开。
……
从武城回到月儿谷,楚寒山坐在帅帐里久久不语。
直到李长河从武城外回来,看到大统领那张森然的脸,他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厮守在帐门外,也不敢进去。
这时,远处一个小校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李长河过去。
李长河不明原因,他犹豫地回头瞅了一眼帅帐,有些不想去。哪知对方身后又露出一个脑袋,竟还是他以前在暗卫中的好友,马千里。
对方站在远处冲他直招手,李长河不好不理,只得快步过去。
他压低声音质问:“大统领心情不好,你在这儿做什么鬼呢?对了,我才在大帐旁,怎么没见着守门亲信?你们在搞什么呢?”
马千里伸手一搂他脖子:“走,有些话在这儿没法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李长河是不想去的,可随着马千里一招手,又冒出几个军中将校的脸来。
这下子,就算李长河再有什么想法,也不好一下子得罪太多军中兄弟。
“走就走,把你手拿来!”
没好气的拍走马千里的手,李长河跟着这厮来到军营西北角的一处大帐外。
“这……这是!”
震惊地感应着军帐中的气息,里边的人数竟不下数十人。
“你们瞒着大统领在这里聚集,到底想干什么?”
这厮谨慎的不想往里走,却被好兄弟马千里和身后几个将校共同一围,生生被挟持着进去了。
“原来是李兄弟到啦,快上坐!”
“来人,给我李兄弟搬把椅子!”
“来来,李兄弟走的累不累,快,给我兄弟倒杯水,润润喉!”
一群陌生将校热情似火,顿时把李长河闹得愣了。
马千里大声呼喝:“都别在这儿围着,让开让开!没见我兄弟被吓着了吗?”
李长河苦笑,忙一扯身边的马千里。
“兄弟,你给我说句实在话,找我来什么事?我提前告诉你啊,想让老子背叛大统领,你就是杀了我也不行!”
“兄弟你这话可过了。我马千里和在场诸位兄弟是这样的人吗?咱们都是大统领麾下将校,个个心怀家族。哪个敢吃里扒外,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那你寻我过来要干什么?”
李长河压低声音低吼:“这里这么多的人,我认识的不足十分之一,你自己说,找我来干嘛?”
马千里长叹一声,拉着自己这好兄弟寻了个空位坐下。
“这次和大统领一起去武城,我们这些人因为手底下一群兄弟,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所以大统领根本没让我们出去。”
“李兄弟,直说了。咱们听说,大统领没有李喜那里讨到好。”
李长河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想去捧李喜的臭脚?”
对方脸色一变,却没反驳,“我们也不想啊,前头家主来信,不是说叫大统领送出三万兵马吗?这事都传遍了全军,你李长河自己说,不能驳了家主的命令,我们想提前知道哪个到李喜帐下吃饭,有错吗?”
“李兄弟,你别听老胡的话。我们知道这次行动你一直跟在大统领身边,现在大统领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只有三天的话,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列出名单了?”
“对啊,大统领一直呆在帐中不出,你方才就站在门外,不知楚统领是不是正在写名单?”
“李兄弟,可知大统领的对军中各将领的倾向?”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质问声响起,李长河只觉脑子嗡嗡作响,瞬间大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