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件事,曲杭对刚才送出去的那锭金完宝那叫一个满意。
这厮一边往马上爬,一边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亏得老子知道送钱,看来以后咱还得跟那位做侍卫的大人多亲多近!光一个柔娘在公子身边是真不行!”
曲杭往南大营上任去了。
他走后不久,司徒剑南和高平再次现身。
“看来这小子还真信了咱们,他去的方向是南大营。
大人,我们得尽快动手,否则真叫这厮控制了军队,孙进该没用了。”
二人的对话有些奇怪,孙进却听得惊骇欲绝。
“你们,你们不是公子派来的人?”
高平看向孙进,笑得那叫一个和蔼。
“不错,当时我们瞧着你小子和曲杭那厮都挺有意思的。
正好你们要掠人出府,便小小相助一下。说来赵府的家丁本事还不是错的,只是不及我们武功高强而已。
孙进听得心胆俱裂,他惊怒道:“贼子,你想干什么?”
高平失笑:“小子,说话客气点,否则我直接把你回赵府,到时你家主子是打是杀,就看你小子的运气了。
怎么样?这主意好吧。”
孙进沉默了。
高平又道:“似你这样的人,其实我们也不想收的。毕竟能让三千兵马被几头畜牲吓到炸营,你着实算不得什么人才。”
孙进怒视一眼高平,没说话。
“但是吧,你这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吧。毕竟你在赵家眼里,已是一个没有该杀的废物了。
再有曲杭取而代之,我实在想不出你小子如何翻身。所以,哪怕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有许多话和我们说吧。”
说罢,高平笑着看着孙进,等这厮开口。
就见孙进的脸色变幻莫测,都快成变色龙了。
“先给我治伤!”
高平含笑道:“你得先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我的药可不便宜!”
孙进道:“我活下来才能多说些隐秘。否则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高平失笑,果然从怀里拿出一粒淡红色的药丸。
是锦麟卫内部专用内伤药丸,还有一种黑色药粉,是外用的,不过对于孙进还是这种药最适合。
被喂下疗伤药,孙进慢慢感到胸口的疼痛减轻,他竟可以慢慢坐起来了。
“谢过大人赐药。
我是赵家的家生子,在公子身边也有五年有余,不知二位想知道些什么?”
高平满意道:“不错,不错。你到有几分眼色!
我若没记错的话,这三门关的守将好像不是赵家的人吧。张镇泽此人出身极北宁武关,因功升勋,从地方调到中央。
后来因为得罪了人,又被调到三门关。我们进关后,根本没见听过镇守将军张镇泽这几个字。所以,他人呢?为何守将变了成赵家公子?”
孙进脸色大变:“你们,你们是朝廷的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赵家的家生子,这等大事根本不是我等奴才能参与的。
你们也不必问,我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我的家人,我的九族都在赵家。我是不可能背叛赵家的!”
高平一愣,司徒剑南也眯起了眼。
二人谁没想到,孙进一个小人物,竟然马上猜到这些还不算,他本人竟对赵家如此忠心。
高平的脸一沉,随即他又笑了。
“哦,不背叛赵家啊。那也行啊,我直接把你扔回曲杭手里好了。
到时由他送你去见你那主子,就是不知你小子还有没有命去见赵心远!”
就这一句话,说得孙进万念俱灰。
作为赵家的家生子,没人比他更清楚什么叫捧高踩低。
曲杭先他一步回营,又有公子的印信在,接掌城南大营不费吹灰之力。
他若被扔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曲杭绝对不允许知道他大秘密的人活着,更别说还在赵家占一席之地了。”
眼见孙进不说话,高平进一步打击他。
“赵心远赵公子可从来不用废物,孙进你作为赵家家生子,这一点应该比谁都清楚来才对。所以,你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
孙进的脸色变幻莫测,一时还没下定决心。
高平再下猛药。
就见他一拍大腿,“坏了!我才想起来,你说那曲杭回营后,他会不会查一查你啊。
你没在南大营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孙进霎时摇摇欲坠,整个人萎靡成一团。
高平与司徒剑南对视一眼,心知这次算是捏到了孙进的软肋。
“我说。”
孙进绝望道。
这厮是三年前接掌城南大营的,而那座大营也不是只有三千人的兵额,而是二万五!
这个数字一吐出,顿时吓到了司徒剑南和高平。
“什么,一个卫星营就装二万五的人,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那里怎么才三千人?”
司徒剑南和高平几乎同时开口质问。
孙进苦笑:“你们不会以为只有朝廷的将军才吃饷吧。我家公子好好的呆在族里,本想着以正途为官。可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做的事,任的职,算是什么东西。
分明是没有名姓的黑人!有了这样的履历,我家主子还如何出仕?
未来不明,前路已断。再加上公子虽然姓赵,但他本人却只是赵家外嫁女所生。
更未上过赵家族谱,这样的人,除了捞钱以外,还能干什么!
我们被赵家派来已有三年,按正常来兵额算,光一个南大营合该有二万五千人马,另一个江防大营里,合计舟船上千条,兵额十万。三门关家族也给了二万五的兵额。
你说说,一年下来,光是兵饷得有多少。
公子第一年也不敢动得太多,只砍了三成。
后来他发现族里还在加码,再加上公子手里有了钱,可以收买一些巡查使,第二年公子便吞了六成份子。”
“你们这帮人可真够胆大的!”
孙进有些不平:“我们就算吞得再多,可也比朝廷做得好吧。
听张镇泽守将说,那里的边军只能得三成饷银。
似我们这边还能给个四成,已是不错了。
这些东西毕竟是家族产业。公子他真没做得太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