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刺了姚长巍一句。
“这位是姚长老吧。那为何是我家少爷到黄少这里做客,而不是黄少到我们那里做客呢?莫非姚长老欺我李家无人!”
何处彪和黄广宴几乎同时狠狠瞪了一眼姚长巍。
都商量好的事,这厮非要再多嘴,这下好了,方道明不定会怎么想呢。要是这老家伙回去乱说一通,那么多的钱还不飞了!
二人中黄广宴反应更快一些,他急忙开口解释。
“方师爷别乱想,我可没有请李少到这边做客的想法。”
何处彪慢一步,但他武功高强,当下一个箭步把人拦下,赔着笑脸道:“方师爷别气,刚才的事是我们的不是。
这不是姚长老喝多了,正胡说八道嘛。你可别当真啊!”
说罢,何处彪一个劲地给姚长巍使眼色,眼珠子都挤出眶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分明想让姚长巍过来赔礼道歉。
姚长巍冷哼一声,缓步上前。
“别使眼色了,老何,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给这厮道歉的。”
黄广宴跺脚,眼见着方道明离去之意坚定,他不得不亲自上前赔礼说好话。
“方师爷别走,宴代姚长老给您赔礼了。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姚长巍一声冷笑,到了几人近前。
就见他一伸猿臂,二只练了近三十年的泛青鹰爪闪电般袭向黄广宴和何处彪。
这二人谁都没想到姚长老会动手,一时不甚,竟叫这位长老手捏大穴,提溜他们酸软的身子塞进了黄广宴的马车。
随后这位长老冷着一张脸,狠狠盯着欲走还留的方道明。
“走啊,你不是要走吗?现在没人拦了,怎么不走了?”
“咳,咳咳!姚长老,您这是何意?将自家少爷和同僚拿下,你就不怕被黄家主逐出家门?”
姚长巍呵呵一笑。
“怎么会呢,他们一定会感激我的。因为我已经决定了,待咱们黄李两家分出个胜负之后再谈其它。
左右急着赶路急需联姻的不是我黄家,被大军围攻的也不是我家的城池。
我们急什么呢,到是你们李家,麻烦大了吧。
呵呵!
本长老都想好了,就在武城这片地界,先和你们李家仔细掰扯掰扯。
弄不明白我黄家为何遇匪的事,我们就不走了!
正好,你们李家也别急着开拔!毕竟前方险恶,真出了事,我等实在不好向李家主交待!”
方道明瞬间白了脸。
黄广宴和何处彪在车里虽然身体还不能动,但他们耳朵还是能听的。此时听到姚长巍那话中隐透的威胁言论,他们心都快跳出来了。
无它,就怕方道明当场翻脸,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方道明看了一眼那辆马车,色厉内荏地大叫道:“姓姚的,你这话威胁不了人。
我们武城是缺了兵源,还是城池破败,不能坚守?
就凭我李家建造武城近千年,占天时地利人和,武城就不会失守!
还有!
你别忘了,皇帝再次派来的钦差就在来江南的路上,若大的武城,只要能坚守十五天,唐安就彻底完蛋!
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少爷要和你们讲和,那你给你们黄家面子。
真计较起来,我直接叫少爷断了你们黄家布帛的销路。
我就问你,黄家能撑几天?”
这次轮到姚长巍脸白了,他分辨道:“不可能。李家是李家,李二少是李二少。你们不和我们讲和,这次联姻他李元晖绝对办不成。
到时就不知李家有多少子弟想取李二少而代之。方道明,你背负得起这份责任吗?”
方道明一声冷笑:“你敢赌吗?”
姚长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若某所猜不错,您身上的伤都是那厮打的吧。
叫我说,你还是别替那什么二少卖命了,不如到我家少爷面前效力。起码我家少爷不随便打人,这日子也好过些。”
姚长巍一语道破方道明的老底。
方师爷一张老脸顿时被羞的通红,手指哆嗦地指着姚长巍,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两人差点翻脸的瞬间,马车里的何处彪终于能动了。
他飞身冲出马车,对上剑拔弩张的两人,还得忍着气和稀泥。
“方师爷,姚兄,你们别吵了,别吵了。
我瞧着不打仗挺好的,要不咱们再谈那什么布帛的买卖?”
方道明和姚长巍同时重重哼一声,一点和解的意图都没有。
何处彪头痛欲裂,突然,马车那边传来一声轻咳。
顿时,何长老脑中灵光一闪。
“二位,二位,有一句你们可能不爱听,但是老夫说的却是真话。
咱们都是少爷的属下,哪能代二位少爷作主呢。
要不这样,咱把二位少爷聚到一起,到底什么有什么打算,他们自己商量好不好?”
姚长巍再也忍不住了,他气道:“何处彪!你眼瞎吗?没见着老夫占了上风吗?”
何处彪不以为意,是啊,老姚是占了上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是能让方师爷给钱,还是能让他从中分润一些?
都不能,那就别妨碍他向着李元晖!毕竟人家才是给钱的财主!
“我说老姚啊。你别弄的剑拔弩张,像要打仗似的。我们黄李二家誓血为盟有百余年了。你说说,因为丁点小事,两个不是未来家主的普通家族子弟,把黄李二家闹得失和,这算谁的责任啊。”
说完姚长巍,何处彪又笑着劝方道明。
“方兄,我老何说得有理不?走,我陪你一起回去,咱们请二位少爷坐一起好好商量。
不管如何,总要先完成家主交待的任务吧,这才是第一大事。其它小矛盾,都可以放一放。”
说罢,他凑到方道明近前,小声问道:“李少给的大买卖还要方师爷上心。
要是不成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我家少爷,可能都不会高兴。
这人呐,一不高兴了,就不定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您说是吧。”
方道明眯着眼瞧他半天,终于,老家伙笑了起来。
“老方我最喜欢聪明人,看来何长老便是其一。
至于姚长老,过了。别以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压我一头,不就是想再抬抬身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