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手下心腹爱将王宽直言道。
“意思就是,此事的重点还在太子身上。将军又得封太子少傅,这是一个加分项。
将军可还记得目前上门的七公主?此事完全可以让她传话,叫皇后给咱们吹吹枕头风。
只是如此一来,西北军团能跟着下江南了,也能捞一把军费。
可是将军您怕是难过了。
因为外军与太子联系,陛下很难再放将军您回西北了。”
刘良臣说得委婉,其实就是高飞英想像以前一样松快领兵,极难。因为陛下不会任由一支十余万的军团完全倒向太子。
高飞英半晌未说话,在座众军中大将也沉默了。
“联系七公主!本将都得封太子少傅了,现在不倒向太子,还能倒向谁呢?”
“将军不可!”
“将军三思!”
“将军,咱们不要那钱不行吗?”
高飞英摇了摇头:“西北苦寒之地,我军中将士已经流了无数的血,不能再流泪了。此事不再多言!
刘良臣,你马上行动。时间不等人,本将不知三日后文相的人和陈枢密有什么想法,但是咱们西北军绝对不能落后一刻。”
“将军,公主曾说过最好不让太子归京,以免打乱太子的计划。咱们得先给那头保证,如果接了下江南的任务,定能给公主殿下拖二到三个月时间!最关东少于一个月!”
高飞英想了想,让他顶着巨大压力拖时间,也不是不行。当下便点头道:“可以承诺。”
刘良臣拱拱手,冲军中众将道:“如此,大家便散了吧。记住,三天内别在外头喝酒,谁敢耽误将军的事,本官亲自惩戒!”
“知道了军师!”
“放心吧军师,这可是为了咱们日后吃香喝辣,可不敢乱来。”
“走了走了,军师,有俺老佟盯着,三日内没人也上街一步!”
这帮人呼啦啦的走了。
高府中央的灯光终于暗了下来。
纷乱的高府前街,终于引来的五城兵马司巡夜人员注视。
“那里不是西北大将高飞英府上吗?怎么今天晚上这么热闹?”
一个新丁诧异站在自家队长身后,诧异地道。
“你少说几句,人家堂堂一军主帅,招几个麾下将领说说话关咱们什么,走了。没事别找麻烦!”
队长老成持重地道。
“队长你个二傻子!难怪别人都说你体能不错,却没能进去禁军!今天白天宫门前的景阳钟响你知道吧!
我猜高飞英府上出来的人,一定和这事有关。队长,咱们靠过去,听听他们说了啥子!”
这新兵说着话,竟真要迈步向前。
那高壮队长一惊,扯住他袖子低声训斥。
“闭嘴!跟太子有关的事你也拿来说嘴,不怕叫锦麟卫拿了?
还有,你以为人家西北军是好惹的?
我跟你说,老子还没活够呢。走了!”
“别……”
新丁没来及说什么,不防叫自家队长提溜着脖领子就走。
跑出三条街,瘦小的才被自家队长放下。
“队长,你,你也太神力了吧。有这本事你还呆五城兵马司干杂活有啥前途?直接进禁军不好吗?咳咳咳!”
这新兵喘不上气的一顿神咳。
“差不多行了,你小子平时吃得不少,真到了跑路的时候,竟还要老子提溜着走。
我可告诉你啊!下次再敢惹事生非,老子可不会管你了!”
新兵急了:“头儿,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能帮你进禁军,你信不信?只要队长离开前,把我提上来!
我是受够了天天在街上磨地皮了。
更可恶的是,每隔几天还要巡夜,简直神坑。
队长啊,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个苦。你看,才几天,我脸都晒黑了。”
高壮队长无语地看着他,“早听说你小子是个纨绔,现在看来还真是啊。能装好几天,累坏你了吧。”
“嘿,嘿!还好啦!队长,怎么样?
我觉得吧,咱只要抓住机遇,把高府门前的事,说给禁军里的头头听,队长您一定能入禁军,还是不用花钱的那种。”
说罢,这小子讨好地冲着自家头儿笑,笑容谄媚极了。
那巡逻队长半天没说话,终于,他低声道:“拼了。反正没什么损失!”
说罢,这两道人影转过这道街口,消失了。
禁卫军副统领牧战正在睡觉,突然被家中仆人叫醒。
“将军醒醒!将军醒醒!”
牧战抹了把脸,翻身坐起。他满心不悦地质问:“怎么回事?几时了就叫我起来?我怎么瞧着天还黑着呢?”
“将军,刚才有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报信,说是西北军团的高飞英聚拢不少外军军将。半夜三更在高府待了许久,出门后,有人提到江南二字。后来各自回家惹来注意,才报到咱们这儿来。”
“高飞英?”
牧战大脑瞬间清醒,“西北军聚将,江南?”
他突然想事白天发生的大事。
“坏了!他们是想从江南那笔钱上撕下一块,这是要抱团取暖啊。
对了,我记得我没往五城兵马司安排人啊,报信的是谁?”
仆人道:“一个不知名的军士,长得挺魁梧的。对了,那人言语中十分想进禁军,只是没有门路。”
牧战微微颔首,“你看着安排一下,在我麾下给他个伍长。还有,给我更衣!我马上去见司徒将军!”
牧战风风火火的交待完,就匆匆出了府。
齐国公府,老将司徒长空早就睡下了。
半夜三更的被心腹唤起,齐国公还以为北狄来犯。
“出什么大事了?难道天门关又失守了?”
“将军,是禁卫军副统领牧战星夜来访。”
齐国公司徒长空满脸疑惑,一时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只好道:“让他进来。”
牧战一进门,就道:“老将军,我要告高飞英那厮太贪心。他晚上和除了京营的外军结盟了,我怀疑他想把咱们禁军挤走,从而独吞江南那笔银子!”
齐国公司徒长空脑子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牧战。
半晌方道:“我说牧将军啊,你天天都想什么呢。那可是陛下打算用来北伐的军费,谁敢伸手,陛下一定剁了他!
你脖子上长的是脑子吗?莫不是里头装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