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梁乾诧异地看向唐安。
“小乾子,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最近干了什么坏事?”
梁乾莫名其妙地看着唐安。
唐安提示道:“流言!尤其是跟江南世家有关的流言!”
梁乾瞬间醒悟过来。
“你是说,李家派人过来是不想叫流言扩散。
他们认为把通往平章县外的路都给封了就可以了?
可是不对啊!以你我手握五千锦麟卫和一千五百多的太子卫队,他们凭什么认为几百匪兵就能封锁平章县?
李修鉴他脑袋叫驴踢了不成?”
唐安一声冷笑:“我刚开始也没想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平章有近十万青壮呢,这些人不可能轻易被那点人灭口。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认为咱修的新坝是泥糊的,平章必然要被洪水冲成一片白地!”
梁乾张大了嘴巴,随即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好不难受。
“哈哈哈!他李修鉴也有今天!敢小看大哥你,算他倒霉!”
这时,一个血色身影匆匆从马上下来。
一步就到了梁乾近前,抱拳行礼道:“殿下,一百五十匪徒,死了一百余,活捉五十。一个没跑!不过这些人还有同伙,正在平章周边游荡!”
司徒剑南满身的血腥,令唐安以手捂鼻。
“这些人还问出什么口供?”
唐安在问这些人背后人都有谁。
司徒剑南听懂了,所以他脸一黑,寒声道:“一些名不经传的小世家家主。”
梁乾的脸一沉:“竟跟李家没半点关系?”
司徒剑南叹道:“臣审问时,有一些直接吞毒死了,没死的只能问出这些。”
唐安翻个白眼:“那就不用问了。司徒大哥,你叫锦麟卫把平章周围清理一遍,然后故意放跑几个报信。看看那些还有没有贼人来!”
司徒剑南一双剑眉倒竖:“他们还敢派人刺杀太子?”
唐安嗤笑一声:“不是他们要刺杀太子,他们可能是想混个救驾之功吧。”
梁乾和司徒剑南都傻眼了。
“救驾?”
唐安慢悠悠地点头:“平章县百姓许进不许出,意味着李家认定平章一定会被洪水冲成白地。
你说,在种情况下,驾临平章的太子殿下能不能活呢?”
梁乾怒道:“新坝很结实,根本不会塌!我更不会有危险!”
唐安笑眯眯地道:“然而李家不信,江南世家也不信我的坝能用。
所以困在洪水中的太子殿下自然成了香饽饽!在这种时候,那些猴精似的世家怎么可能不混个救驾之功呢。”
砰!
稀里哗啦!
梁乾一脚踢翻了帐内桌子,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
就听他怒极反笑道:“好!好一个江南世家,好一个百年望族李修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就说怎么敢派几百贼人围堵平章县,原来是觉得老子必死无疑啊!”
唐安看着暴怒的小太子,突然笑了起来。
“臣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梁乾怒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唐安你在看我笑话吧!
还是说,你觉得李家把孤当猴子耍很有喜感?”
“哈哈哈!殿下,那些江南世家家主定计,也是以平章新坝不能拦住洪水为前提。可是咱们的新坝是豆腐渣工程吗?不是!
咱那坝拦一下洪水绝对倒不了。
所以这些江南世家的私兵,殿下大可笑纳了!”
梁乾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他们来一批,杀一批!等到这帮傻子回过味来,家底都要被咱们杀个七七八八!哈哈哈!唐安,你小子的主意真是太好啦!”
“司徒剑南!”
梁乾大声对这位大将下令。
司徒剑南叉手施礼。
“你带上所有锦麟卫把平章县外犁一遍!我要江南世家派来的人都死绝了!”
“末将领命!”
“等等!”
唐安一肚子坏水。
就听他坏笑道:“也不能光杀外头那点‘匪’,司徒大哥你把朱由劫给我。
咱们从那些俘虏里弄一份口供,把与李家关系密切的小世家捡出几个,我和朱由劫去抄家杀人!”
梁乾登时眼就一亮:“我也要去!”
“不行!”
“不行!”
这次司徒剑南和唐安依然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梁乾大怒:“怎么,我去抄家都不行?凭什么!”
司徒剑南垂头不说话。
唐安只得再次劝道:“你堂堂大康太子,总干抄家的活计算什么。
小心江家世家给你冠上一顶抄家太子的帽子!
到时你有何名声可言,若朝中有御使弹劾,你小心太子地位不稳!
这事,还得锦麟卫动手!
没看我都叫上朱由劫了嘛!”
梁乾冷着脸道:“那本殿下就在平章干呆吗?”
唐安失笑道:“哪来的干呆啊。咱们的太子殿下一直在平章上下游督促修坝,以工代赈,有大功于江南受灾百姓。
你忘了平章那些人一门心思要给殿下您修生祠了。”
司徒剑南听得耳朵一麻,只觉得这个小小平章县男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小子对太子确实好,几乎把有好名声的活都给太子安上了。
果然和他老子唐启元一样厉害。
梁乾嘿嘿笑了。
“司徒剑南,你一会儿就给唐安准备口供,孤今天就要派朱由劫去抄家!哼,不给这帮江南土鳖一点厉害瞧瞧,真当本太子是泥捏的呢!”
唐安哈哈一笑:“朱由劫,带上你的人,走了!”
他扯着就离了营帐。
梁乾大急,追着他背影大叫:“口供你别忘了拿!”
早就带着朱由劫离开的唐安暗笑,要什么口供啊,他领的可是锦麟卫,随便炮制一份就是。难道那些江南小世家还敢跟皇帝亲卫炸刺不成?”
几乎一夜之间,整个江南就乱了套。
唐安把朱由劫的手下分成五部,分别由五个小旗带队,开往江南四个大城,及一些周边小城。
江南政治中心阳宁城。
“啊啊啊!凭什么围着我家!刘都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花哨公子哥模样的人,正领着一群家丁站在自家大门前,与一群官兵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