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狗的,你离我远点,我跟你不熟!别说你认识我!”
殷巧巧一脸嫌弃的对勾洪输出着言语攻击。
早上八点,群儒报的主编亲自来到了司府送邀请函。
出于礼貌,司南川夫妇和司雁秋亲自作陪,与群儒报的主编聊了好一会。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有人登门拜访,给司南川道喜。
来者便是客,大多也是笃学书院阵营一边的人,不可轻慢。
这可苦了司南川夫妇和司雁秋。
直到下午五点过后,最后一位登门道喜之人才被送走。
简单的吃了点茶点,三人才有空休息调整一番。
七点钟,才带着早就无聊透顶的众人前往群儒园!
众人抵达群儒园时,勾洪成功的喧宾夺主,吸引了九成九的目光!
这套彩虹儒袍在孔圣城实在是太有名气了。
一时间,就算是司雁秋都成了拱月的繁星。
而勾洪,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整个群儒园中那最靓的仔!
也别怪殷巧巧躲他远远的,司府上下,甚至卢森、南宫和小丫头都躲的他远远的。
幸好,跨年诗会还没有开始,否则勾洪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兄弟,这家伙在罪城就这样中二吗?”
南宫圣用手指戳了戳卢森腰眼,小声的问道。
“当时他只是有点文青罢了,没想到病情严重了,我是真没想到,他会在中二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卢森看着穿着彩虹皮肤,依旧我行我素的勾洪,也是感慨万千。
“一会出事了,你要不要帮他一把?”
“大哥,别提了,我早就想到了,实在不行我就出去救场,万一他折损在这,勾千壑那边咱们也不好交代!毕竟现在没法一炮干掉他了!”
卢森摊了摊手,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就在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群儒报的主编走向了群儒园中的高台上。
“诸位宾朋,我是群儒报的主编叶辰!欢迎你们的到来,在这辞旧迎新的夜晚,你我共聚,吟诗作对,迎接新年。”
“废话不多说,依照每年的惯例,今年的十大英杰将会悉数登场,为跨年诗会献诗一首!下面有请第十名,周康上台!”
台上,叶辰主编的致谢辞说的抑扬顿挫,卢森心中却在泛着嘀咕。
叶辰?
这名怎么比卢森更像是主角名?
眼前这肥头大耳的油腻大叔,不会也是哪本书的主角吧?
随着叶辰主编走下高台,一个身材瘦高的儒生登台。
刺耳的嗓音,直接将思绪乱飞的卢森叫回了魂。
“诸位!鄙人乃古柔郡周家嫡子嫡孙周康,今日有幸,忝居本年十大英杰榜之末,受邀前来跨年诗会献诗一首!本人专精于锦绣文章,对诗词一道钻研的别不深刻,还望诸位莫要耻笑!”
周康的一番说辞,差不多就是儒国内标准的儒士自我介绍的范本。
首先要点出身份,出自何门何户,是否为世家门阀子弟。
就好像这周康的出身,就是来自于古柔郡的二流世家周家。
从前这种自报家门的说辞,主要是为了拔高身份。
二流的家族,就比三流的家族要强,一流的更是不在话下。
现如今,这句话却是区分阵营的手段!
十大英杰的入选范围有两点。
一个是四十周岁以下。
一个便是要凝聚文心的儒修。
从前能够凝聚文心的十大英杰,十成十都是世家门阀子弟。
而随着笃学书院出来的学子越来越多,他们的身影也开始出现在了十大英杰榜中。
今年的十大英杰榜,除了司雁秋夺得了魁首第一名外,另有两位笃学书院出身的学子入榜!
这一句点出身份的话,已然从抬高身份变成了区分身份的手段。
剩下的话术,就是常规自谦的话术,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这么说,只是措辞上有所区别罢了。
具体什么水平,还要看具体的发挥如何。
踌躇一番,那周康开始朗声念出自己准备好的诗词。
“九天之羽落梧桐,岂能苟居茅草房。落魄门户难出虎,金窝飞出金凤凰!”
一首四言七律诗脱口而出,台下众人闻之,纷纷叫好不已。
只有司府上下,以及笃学书院出身的两位学子怒目相视。
这诗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在鄙视这寻常百姓家中走出的儒修。
好一句落魄门户难出虎,金窝飞出金凤凰。
这根本就是一面踩着笃学书院的脸,一面捧着世家门阀的臭脚。
此诗一出,整个司府上至老祖,下至司池司鱼这等家仆,皆面露愤色。
这俨然就是在打笃学书院和司府的脸。
不过卢森却一脸淡然的看着台上那宛若小丑一般的周康。
南宫圣看了卢森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于是便小声的问了一嘴。
“兄弟,你不生气吗?”
卢森看了南宫一眼,笑呵呵的并未解释,反手取出了记事的小本本。
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句话。
古柔郡周家,当诛!
这一切都看在了南宫圣眼里,半晌无语,自己这兄弟办事,怎么越来越想那太上长老他老人家了?
司家众人愤怒,也掩盖不住满场的叫好声。
在场众人,九成五都来自于世家门阀。
实际上,就算是群儒报的主编叶辰,也是来自与孔圣城的二流家族西城云辉巷叶家。
面对司家这等一流世家,虽然叶辰也不喜,却也不敢直接得罪。
但在内心中,也绝对是支持世家门阀,毕竟站的立场不同。
而今日与会之人,不下近千人。
能被群儒报邀请而来的,除了十大英杰与其亲友外,几乎都是有世家门阀背景的大儒名士。
笃学书院与世家门阀之间的斗争,早已经悄然开始。
如今这幅场景,便是最好的写照。
相较于笃学书院来说,世家门阀拥有的实力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只有经过无数年的积累,一代代笃学书院的弟子们中有人成为了永恒境文圣。
渐渐的,才能与之抗衡,最终历尽千辛,才能彻底将旧秩序掀翻在地。
现在,只是星星之火,想要燎原,还需潜心等待。
司家老祖作为这场变革的主导者,自然耐的住嘲讽羞辱。
甚至他和李晶文圣还为那小丑周康鼓掌喝彩。
这诗虽然在贬低出身不好的儒修之士,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激励?
“这诗甚是有理,明日,老夫便叫人书写下来,刻于我笃学书院正门石墩之上!万载之后,周康你定能万古留名!”
虽然司家老祖没有出手教训这周康,但却也在台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等手段,也是惊的周康一身冷汗!
万古留名?那不就是被人唾骂万年吗!
论人数,整个儒国的几千世家门阀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一个郡县的百姓人数多。
这群人一传十,十传百,天天咒骂着自己。
而且一骂就是万年,这等场面,想想就脖颈发凉。
看着高台上的周康脸色惨白,司家老祖笑了。
不过,接下来传出的声音,便叫他的笑容消失的荡然无存。
“周贤侄莫怕,你这诗将会出现在孔圣书院的先贤碑上,供后世莘莘学子传颂敬仰!”
文世豪作为孔圣书院的山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见司家老祖出手,一番针锋相对在所难免。
被文世豪摆了一道,司家老祖切齿难耐。
但现在毕竟是群儒会,动手只会被众人取笑。
还口却又一时语塞。
毕竟老爷子还做不到双标。
自己在笃学书院刻上石墩,文老贼在这诗铭刻在先贤碑上也是他的自由。
一时间,老祖有些骑虎难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声惊雷平地起,炸得众人急转头。
这话,出于一个翩翩少年之口。
这少年,正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认认真真的在写写改改,平淡无奇。
这话,却是石破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