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舟山县有个叫李文豪的男子,他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可时运不济,一直到二三十岁也没有考中,但他不灰心,仍然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相信有朝一日可以功成名就。
李文豪的妻子沈氏也是书香门第出身,长得端庄秀丽,性情温柔似水,当初沈氏的父亲看上李文豪的才华,想着他以后定能出人头地,才把女儿下嫁给他的。
自从沈氏来到这个家里,就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家里地里的活都揽在自己身上,让丈夫安心读书,成亲不久,原本娇嫩的小手就长满了老茧。
李文豪很心疼妻子,读书就更加努力,他头悬梁锥刺股,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好好报答妻子。
李家很穷,沈氏把好吃的都留给丈夫和孩子吃,她常年都是吃野菜度日,营养不良再加上长年累月的劳碌,就积劳成疾了,在他们的女儿10岁的时候,沈氏就撒手人寰了。
沈氏的父亲得知女儿死讯是悲痛万分,他原本想让女儿夫贵妻荣,没想到却害了她,沈先生不但恨自己看走了眼,还恨李文豪没出息,都三十多的人了,依然是一个穷书生,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儿,因此也与李文豪断绝了亲戚关系。
李文豪觉得对不住妻子,心中十分愧疚,沈氏不在之后,李文豪一边读书,一边干活,养活自己和女儿,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干农活根本不行,每年种的粮食根本不够糊口,父女二人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又过了三年,李文豪又要去京城参加考试,但他没有盘缠,亲戚邻居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也没有人愿意把钱借给他,这让李文豪的心中很是郁闷,整日的愁眉不展。
李文豪的女儿李秋月已经十三岁了,她看着父亲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就恳求父亲把她卖去给人家做丫鬟,换些钱进京赶考。
妻子已经离他而去,李文豪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他怎么舍得让女儿去做丫鬟呢?就说道:“我已经对不住你娘了,爹不能再对不住你!”
李秋月说道:“爹,这只是暂时的,等你上高中之后再把我赎回来不就行了!”
李文豪觉得自己这次必能高中,若因为没有盘缠耽搁了,这么多年的辛苦就会付诸东流,他再三权衡之下,就采纳了女儿的建议。
李秋月已经十三岁了,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她生的唇红齿白,柳条细腰的,很是招人稀罕,王财主早就就对她有了想法,想把他嫁给自己的呆儿子王大牛,如今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他当然不愿意错过,就拿出五两银子,说让李秋月到他家做丫鬟。
李文豪有一个条件,他有钱之后就来赎回闺女,王财主要答应才行,王财主说道:“那也要有个期限,若一年之内不赎回,李秋月就是他们家的,怎么处置由他做主。
李文豪说道:“三年时间,若三年之内不来赎回,秋月就是你们的,我没有半句怨言!”
王财主嫌期限太长,最后二人达成了一致,李文豪两年之内不赎回女儿,以后李秋月就一辈子是王家的人,她的一切都由王家做主。
李文豪就把李秋月卖到了王财主家做丫鬟,换了五两银子,但这些银子根本不够,他只能孤注一掷,把家里的地和房子都卖了,这才凑够了进京赶考的路费。
好巧不巧,李文豪才进京没几天,当地就发生了山洪灾害,水流中夹杂着泥沙和石块,农田和房屋被泥沙掩埋,很多人都被洪水吞噬了,很少的幸存者也都逃难去了。
在这场灾难中,王财主一家都被泥石流冲走了,李秋月命大,她却活了下来,为了活命,她就踏上了逃难的路。
她一路要饭到余杭地带,此时的李秋月衣不遮体,满脸灰尘,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乞丐。
一日,李秋月走到一处荒郊野外,听见有狗叫声,那声音就像哭泣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两个男子抬着一只大黑狗朝这边走来,那狗的四条腿被绳子牢牢绑住。
一个男子说道:“这条狗经常出入坟地,是一只刨尸狗,长的就是肥,抬到县里卤肉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咱们又可以去赌场玩两天了!”
另一个男子说道:“这狗邪性着呢,你看它那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我总感到心中不安,咱们把它卖了会不会遭到报应呢?”
“你胡说什么?不就是一条狗么,没有那么邪乎!”
……两个男子边走边聊,当他们走到李秋月身边时,那只黑狗开始挣扎,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
李秋月有些害怕,赶紧靠着路边走,但又忍不住看了那狗一眼,这一看她的心就被揪了起来,那只黑狗的眼睛居然看着她,而且有泪珠滚落,好像在说:“救救我!”
李秋月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也是黑色的,那只狗很通人性,总是跟在她后面保护她,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为此她还流了不少眼泪。
这只狗居然流眼泪了,它的内心肯定很恐惧,想到这里,李秋月就壮着胆子说道:“两位大哥,这只黑狗就流泪了,多可怜啊!你们就放了它吧!”
两个男子这才注意到李秋月,看着她脏兮兮的样子,一个男子不屑地说道:“哪里来的小乞丐?这么多管闲事!”
“狗是通人性的,它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们不能这样对它!”李秋月说道。
另一个男子眯起眼看着李秋月,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小乞丐有点意思,你让我们放了它,你有钱吗?你要是有钱给我们,我们就放了它。”
李秋月连饭都没得吃,哪里有钱?就低声说道:“没钱!”
“滚……滚,一边去,不要耽误劳资赶路!”一个男子不耐烦地瞪了李秋月一眼。
另一个男子却趴在那男子耳朵上嘀咕了一阵子,二人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你想让我们把这只狗放了也不是不可以。”他指着路边的一条小河沟说道:“你去洗把脸我们就把它放了。”
李秋月救狗心切,没有想太多就去洗了一把脸,洗过脸的秋月露出了她姣好的面容,皮肤白皙光滑,眉眼如画,两个男子的眼珠子都不会动了,直勾勾的看着李秋月。
一个男子眯起小眼睛说道:“不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比这条狗值钱多了!”
二人把狗放在地上,走到李秋月跟前,说道:“我们把这条狗放了,你跟我们走,怎么样?”
李秋月看着二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有些害怕,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外面讨饭也不安全,我们给你找个大户人家,让你吃喝不愁,还有漂亮的衣服穿,好不好?”
“我们哥俩是好人,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你要是愿意,我们就把狗放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把你和狗一块带走……”
李秋月知道自己已是案板上的肉,一切由不得她,就算她不愿意,二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再看看流泪的黑狗,她愿意用自己来换它的生命,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好,我跟你们走,你们赶紧把狗放了!”两个男子一脸阴险的笑,就解开了狗腿上的绳子。
被解开绳子的黑狗获得了自由,它跑到李秋月身边,头在她腿上蹭了蹭,好像在表示感谢,然后就跑了,刚跑出几步又停住了,它回头看着李秋月,眼睛里有泪花闪动。
李秋月说道:“我没事的,你赶紧走吧!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被人抓住了!”黑狗朝着她叫了几声,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荒坡之间。
其实,李秋月心里很害怕,她不知道这两个人要对她做什么,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两个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窃窃私语一阵子,说道:“走吧!给你找个好人家享福去!”
李秋月心中十分恐惧,就说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你们不说,我就不去!”
“小丫头片子,你还想出尔反尔,你不去,如今这事由不得你了!走……”两个男子架着李秋月就走。
李秋月一个小孩子,她挣脱不开,只能一路哭哭啼啼地跟着他们走,走到城里的时候,一顶轿子从他们身边经过,轿帘子就被里面的人掀了起来,随后轿子就停下了。
从轿子中走下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端庄大气,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她见李秋月哭哭啼啼的,就叫住了二人。
两个男子一看到妇人,就眉开眼笑地点头哈腰说道:“徐夫人,你这是?”
原来这个妇人是余杭首富徐天寿的妻子,几年前,徐家发生了一场意外,徐天寿不幸离世,就剩下夫人张氏和十五岁的儿子徐光耀相依为命,因为儿子太小,张氏就成了徐家的当家人。
张氏为人善良,吃斋念佛,还经常接济贫困相邻,施舍粥饭,在大街上遇到流浪乞讨人员,她也会出手相助,余杭的人都称她为大善人。
张氏走到几人身边,看着哭泣的李秋月,问二人道:“怎么回事?”
“夫人,这个小女子的哥哥欠下赌债,就用她来抵债,我们也不想,可她哥哥还不上钱……”一个男子说道。
张氏说道:“她哥哥欠你们多少钱?”
“不多……就五十两……”
“不对……六十两”两个男子嬉皮笑脸道。
张氏让身边的丫鬟拿出一锭银子给了二人,“够了吧?”二人点头哈腰的道谢,就匆匆地离开了。
李秋月赶紧给张氏跪下,“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夫人,我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您……”
张氏扶起李秋月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女子舟山县人,叫李秋月,今年十三岁!”李秋月如实回答。
张氏又问道:“你是舟山县人,又为何到了余杭?”
“回夫人,我的家乡遭受泥石流灾害,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了活命,我才来到了这里!”
张氏说道:“好可怜的孩子呀,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愿意吗?”
看着慈眉善目的张氏,李秋月心里有一股暖流,鼻子一酸又流下了眼泪,说道:“多谢夫人收留,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夫人的!"
张氏把李秋月带回了家里,让人给她洗澡更衣,洗干净的李秋月,又穿上合适的衣服,立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肤如凝脂,美目流盼,唇红齿白,妥妥的一个美少女,张氏是越看越喜欢,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给她端茶倒水。
李秋月虽然年纪小,但她特别的勤快心细,做事干净利落,每天除了给张氏端茶倒水外,还会为他捶背,洗脚按摩,把张氏伺候的无微不至,张氏也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还会对她说说心里话。
李秋月了解到张氏管理这么大的家业,作为一个女人真的很不容易,也很心疼张氏,就安慰她,陪她说话,给她唱歌解闷。
时光荏苒,眨眼就过去了三四年,李秋月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身材苗条,凸凹有致,面若桃花,眉眼如画,犹如天女下凡一般,叫人看了不免蠢蠢欲动。
张氏的儿子徐光耀比李秋月大两岁,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余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很多大家闺秀都对他爱慕不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张氏为徐耀光物色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张氏的远房侄女,名叫张紫燕,张紫燕十七八岁,五官端正,身材丰满,虽然说不上漂亮,但也不丑。
徐耀光对张紫燕没有什么意思,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张氏说道:“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我就定下了!”
“娘,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张氏听徐耀光这样说,有些吃惊,问道:“你喜欢哪家的小姐?说出来我听听!”
徐耀光说道:“娘,我喜欢秋月,我要娶秋月为妻!”原来,徐耀光和李秋月互生爱慕,就私定了终身。
“什么?”张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犀利的目光落在李秋月的脸上,厉声说道:“秋月,这是怎么回事?”
李秋月赶紧跪在了张氏面前,说道:“夫人,我……都是我的错……”
张氏恨得牙根痒痒,一个大嘴巴就抽在了李秋月的脸上,她白皙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头印。
“娘……这不怪秋月……是我喜欢她……”徐耀光见张氏打了李秋月,就跑上去拦在秋月前面。
“你爹走到早,我一个人操持这个家容易吗?如今你翅膀硬了,居然来与我叫板,太不像话了,告诉你,娶李秋月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张氏吼道。
张氏又看着李秋月说道:“当初我把你带回来,给你吃喝穿住,没想到你却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在背地里勾引我儿子,我告诉你,丫头永远是丫头,一辈子也变不成主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娘……秋月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为他负责……谁也拆散不了我们!”徐耀光把李秋月揽在怀里,轻声地安慰她。
“够了!来人啊!把李秋月给我拖出去!”她说完就甩着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为了断掉徐耀光的念想,张氏就把李秋月送走了,并把她的侄女张紫燕接到了家里,让她与徐耀光培养感情。
自从李秋月被送走之后,徐耀光就不吃不喝,以绝食对抗,张氏生气就不理他,直到他躺在了床上,张氏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过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劝说他。
“好男儿心怀大志,不要总是儿女情长……咱们徐家在余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若是娶一个丫鬟,外人会怎么说咱?徐家的颜面何在?你想过没有?”
徐耀光说道:“外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我不能为了讨好外人就放弃自己的幸福,李秋月走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让我去死算了,省的让您烦心!”
……
若徐耀光有个三长两短,家中没有了男丁,按照当时的规矩,家产就会被族人瓜分掉,因此张氏非常担心儿子的身体,就把李秋月弄了回来。
她对徐耀光说道:“既然你真心爱她,我做母亲的也就成全你,不过现在还不能完婚。我的年纪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你要全面接管徐家的产业之后再成亲。”
徐耀光知道母亲是个强势的女人,能让她低头的人不多,如今母亲让一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同意了。
可就在一天早上,徐家又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秋月在吃饭的时候,胃里一阵恶心,就把饭吐了出来,正好被张氏看见,她心中就咯噔一下,秘密找来郎中给秋月把脉,结果居然把出了喜脉。
本来张氏要瞒着徐耀光,但却被徐耀光知道了,如今李秋月怀了他的孩子,不能在等了,他要娶李秋月为妻。
张氏却不同意,说李秋月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因此母子两个又闹了一场,徐耀光要带着李秋月走,却被张氏拦下了,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二人成亲。
徐耀光和李秋月成亲走后,小夫妻恩爱有加,张氏对李秋月的态度也变了,对她和颜悦色,还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
说道:“秋月啊,你肚子里可是我们徐家的命根子,一定要好好补养,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李秋月很感激张氏,说道:“娘,谢谢您为我操心了,我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眨眼八九个月就过去了,李秋月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快就要生产了,谁知这个时候,徐家在东北的一个销售商哪里出了状况,事情很严重,必须要徐耀光去解决。
徐耀光放心不下李秋月,可生意上的事情也很紧急,他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李秋月却说道:“相公放心去吧!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张氏也说道:“你就放心吧,家里不是还有娘的吗?秋月肚子里是我孙子,我比你还上心呢!”
徐耀光对李秋月说道:“娘子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尽快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他又对丫鬟们交代了一番,就带着几个人去了东北。
徐耀光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谁知刚走到宅子门口,就看见大门上贴着白纸黑字的对联,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顾不得多想就冲进了院里。
张氏见他回来,就抹着眼泪迎了出来,丫鬟婆子们也跟着抹眼泪。
徐耀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发疯似的朝卧房跑去,结果没有看到李秋月的影子,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依然没有看见李秋月,就拉着旁边的一个丫鬟,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秋月去了哪里?
那丫鬟吓得浑身颤抖,说道:“少……少夫人……去世了……”
丫鬟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把他击垮了,“你说什么?你胡说……你再说一遍……”他双手死死的捏住丫鬟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
徐耀光不敢相信,他走的时候,李秋月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月时间,她就离开了呢?他抱住头,蹲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张氏让人把他扶进屋里,然后把一个男婴抱了过来,说是他的儿子,并告诉他李秋月已经离世了,徐耀光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抱住儿子痛哭流涕。
当天晚上,他就要去坟地祭奠妻子,张氏也没有拦他,就叫几个家丁陪着他一起去,徐耀光说道:“谁也不要跟着,我要与娘子单独说说话!”
他来到坟地,就趴在妻子的坟头大哭一场,哭累之后,他围着妻子的坟转了一圈,突然就看到墓碑后面有一个大洞。
徐耀光赶紧点燃火折子,照着洞口往里面看,这一看顿时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发抖,因为他看到一只大黑狗叼着一个东西从洞里爬了出来。
他吓得后退几步,瘫软在地上,原来黑狗嘴里叼的李秋月,徐耀光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狗说道:“你妻子还有救!”
黑狗用爪子把那个洞填好,它的身体也慢慢变大,就如一头大象那么大,它把李秋月扛在背上,对徐耀光说道:“你跟我走!”
徐耀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股力量把他推到了黑狗的背上,只听见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宅子里。
来到大宅子里,黑狗把李秋月弄到一间屋子里,用法力给她疗伤,李秋月就醒了过来,夫妻二人就抱头痛哭。
哭过之后,夫妻二人要给黑狗跪下道谢,却被它制止了,黑狗对李秋月说道:“我就是你几年前救下的那只黑狗,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报恩!你们不用谢我,你是善良之人,应该得到好报!”
再说徐家这里,张氏见儿子一夜未归,赶紧派人去坟地寻找,结果没有见到徐耀光的影子,张氏心急如焚,只能派人暗中寻找。
李秋月活过来之后,黑狗带来一个人,这人就是当时为李秋月接生的稳婆,稳婆看见李秋月,就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跪地求饶。随后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李秋月的死是张氏一手策划的。
黑狗告诉徐耀光,张氏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这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来,让他无力面对。
黑狗已经收集到了张氏全部的犯罪证据,它把这些证据交给徐耀光,然后吹了一口气,徐耀光和李秋月,还有那个接生的稳婆就来到了县衙上,他们要状告张氏谋害人命。
知县大人问道:“堂下何人?有什么冤屈?”
徐耀光和李秋月都报上了姓名,知县一听心头一紧,说道:“李秋月抬起头来!”
李秋月抬起头看向知县,二人四目相对,都震惊不已,知县大人慢慢的走到李秋月身边,扶起她已是泪流满面。
“秋月?你是秋月吗?”
“父亲大人,孩儿正是您的女儿秋月呀!”父女二人抱头痛哭
李文豪进京赶考中了榜眼,他回到家乡为女儿赎身的时候,才知道家乡遭了灾难,很多人都丢了性命,他以为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如今做了县令,可却没有一个亲人了,也就没有了希望,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女儿。
徐耀光和李秋月状告张氏草菅人命,李文豪听了震惊不已,立刻就派捕头把张氏带到了大堂审问,张氏看见已经死去多日的李秋月在大堂之上,吓得瘫软在地,“你,李秋月,你是人是鬼?”
李秋月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心里有鬼!”
徐耀光说道:“是你杀害了我的父母,还要害我妻子?你的心肠太狠毒了!”
张氏看着徐耀光,泪如雨下,“我的儿,你不要听外人胡说,我是你的娘啊,我怎么会害你父母和你妻子呢?”
“张氏,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知县命人公布了张氏杀害徐员外夫妇的事实,并带上来一个叫程传武的男子,程传武指证张氏并不是徐员外的妻子张金花,而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张金花的妹妹张银花。
稳婆也交代了张氏谋害李秋月的经过,张氏面对指证无处隐藏,只能交代了自己全部的犯罪事实。
张氏原名张银花,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她姐姐张金花嫁给了徐员外,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张银花生性风流,与一个不务正业的程传武有染,怀孕之后就嫁给了他,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缺吃少穿的。
张银花就嫉妒姐姐张金花的好生活,于是就与丈夫程传武合谋,把张金花骗到家中害死,张银花冒充张金花去了徐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被害死的张金花作为张银花被埋葬了,程传武虽然没有了妻子,但张银花给他了一大笔钱,说从此之后两清,互不干涉。
程传武好吃懒做,张银花给他的钱很快就被他挥霍一空,他就威胁张银花要钱,张银花为了堵住他的嘴,就一次又一次地给他钱,这引起了徐员外的怀疑,悄悄跟踪妻子,就得知了真相,原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是杀妻仇人,他的妻子早已死了。
徐员外正要告发张银花,她却买凶杀害了徐员外,杀死了徐员外,下一个目标就是程传武,但多次加害都没有成功。
其实张银花所谓的远房侄女就是她与程传武生下的女儿,她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徐耀光,但徐耀光却与李秋月私定了终身,这让张银花很是恼火,可为了保住徐家的家业,她只能同意他与李秋月结合。
张银花让二人成亲只是用的缓兵之计,最终还是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徐耀光的,他用计谋让徐耀光去东北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然后买通产婆加害李秋月,这样徐耀光回来就说是生产时死亡的。
张银花没有想到的是,李秋月心善救下一条黑狗,这条黑狗为了报恩,收集了张氏所有的犯罪证据,并救了李秋月。
张氏杀害了徐员外夫妇,又杀害李秋月,多次谋害程传武没有得逞,数罪并罚,判处五马分尸而死。程传武和张银花合谋害死张金花,也被判除死刑。可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坏人被绳之以法,徐耀光和李秋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夫妻二人对李文豪也很孝顺,三世同堂,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