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樱挂断电话,一道俏丽的身影刚好出现在停车场。顾矜定睛一瞧,揽镜自照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不是孟宴臣还能是谁?
嘿,这母子俩,跟商量好了似的。
此时,顾矜还毫无悔愧之心,暗自感慨孟宴臣命好,有位能掐会算的母上大人。
孟宴臣拄着拐杖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副驾驶,慢吞吞地坐下,然后把打着石膏的左腿搬进来,抬起头定定地注视顾矜。
“跑的头也不回,有急事儿?”
那眼神,控诉中隐含委屈,不输奶狗。
配上顾矜宜喜宜嗔的精致容颜,非但不显突兀,居然还挺相得益彰,莫名撩人。
顾矜:" “咳……”"
美色当前,顾矜清清嗓子,摆出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哀怨表情,替自己开脱。
顾矜:" “怎么可能?别冤枉好人啊!你们兄妹两个不是感情很好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吵着闹着非要来医院,我善解人意,给你们时间相处。”"
“砰——”
孟宴臣带上了车门,泄愤般的力道令顾矜忍不住抖了抖,怀疑许沁给他气受了。
悄悄观察一番,确定对方漂亮的脸蛋儿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才松了口气。
——问题不大,本小姐美貌依旧。
顾矜:" “我说真的,你相信我!”"
她酝酿片刻,用真挚的语气继续忽悠。
顾矜:" “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待着不动地方,还不是为了等你?”"
孟宴臣沉默不语,视线微微偏移。
先看被插进去的车钥匙,再看踩在油门上的男士皮鞋,最后,看向某人上半身。
嗯,安全带扣得严丝合缝。
等他?
再晚五分钟出来,顾大小姐都到家了!
“有心了,我是不是该说谢谢?”小孟总轻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有霸总内味儿了。
看的出来,心情不怎么美丽。
顾矜:" “呵呵,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气氛有些沉闷,顾矜发动车子,试图哄哄深受打击的痴情哥哥,毕竟挺可怜的。
顾矜:" “不能怪我不讲义气,许沁刚才那个架势,泰森见了都得抖三抖,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不害怕吗?”"
“所以,为什么把我留下?”
见孟宴臣搭话,顾矜顿觉有戏,再接再厉道。
顾矜:" “优雅永不过时,淑女喜欢用文明的方式解决矛盾,从来不动用武力。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留下不是送菜吗?再说了,谁家好人在厕所打架呀,也不怕掉粪坑里!”"
孟宴臣:“……”
你干净,你高贵,兔子都跑不过你!
受付闻樱影响,孟宴臣有洁癖,听完这番带味道的言论,手不由自主降下车窗。
感觉自己身上一股屎味儿……
沉默蔓延,空气似乎被抽干,车开到医院门口,顾矜把搅黄许沁晋升的事说了。
出乎意料,孟宴臣竟然毫无表示。
其实出来之前,他特意去找了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朱娴,询问许沁发疯的原因。
以为是许沁的嫂子,朱娴哪敢隐瞒,反正许沁的哥哥听了现场版,索性痛快交代。
总体偏向顾矜,还趁机卖了一波惨。
孟宴臣三观很正,听完朱娴在急诊科奋斗多年的血泪史,很难不替她感到不公。
人家废了多大劲儿,花了多长时间都没当上主治医师,许沁多大的脸取而代之?
现在升不了?
合理,应当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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