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都快被许沁吓死了。
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撒泼,说不过就往人家脸上招呼,连残障人士都不放过。
呸!没有医德的疯女人!
本想离这个疯婆子越远越好,但是许沁还要抬脚踹孟宴臣,顾矜连忙开口喝止。
顾矜:" “住手!许沁,那是你嫂子!”"
孟宴臣现在用的可是她的身体,左腿打着石膏不说,还处于生理期,她生怕孟宴臣顶不住,让许沁在自己脸上挠出几道疤。
所以她说这话时,真没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想救孟宴臣,当然,也是救她自己。
“嫂……子?”
闻言,许沁确实收回了脚丫子,可看向孟宴臣的眼神更渗人了,宛如厉鬼索命。
“你什么时候跟我哥在一起的?”
她抬起没被钳制的左手,紧紧揪住孟宴臣的领口,语气极尽鄙夷:“喜欢我哥?像你这种喜欢走捷径的拜金女,我见得多了。”
“闹够了没有?嘴巴放干净点!”
孟宴臣粗暴的薅掉她的手,心里泛起被冒犯的怒意,像是带刺的荆棘缓缓收紧。
有疼,有气,还有点别的。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描述,伴随着烦躁不断侵蚀五脏六腑,让人既恐慌又厌恶。
“怎么?戳中你的痛处了?”
许沁猛然间推了他一把,右手终于脱离钳制,揉着略微红肿的手腕拧起了眉头。
“你喜欢我哥什么?上流社会可望而不可及的交际圈?国坤接班人的地位?孟家独子的身份?还是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呵呵,总不会是——”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许沁别有深意的拉长了语调,慢悠悠补充道:“喜欢他枯燥死板,不解风情,沉闷阴郁的性子吧?”
“哈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扶着洗手台,笑得花枝乱颤,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女人,孟宴臣如遭雷击。
十分不敢相信这些尖酸刻薄,甚至完全称得上恶毒的字眼,竟然出自许沁之口。
不光针对顾矜,还包括自己这个哥哥!
怎么会这样?
许沁,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在许沁神经质一般的笑声里,孟宴臣目瞪口呆,顾矜也不好受,直起鸡皮疙瘩。
太太太吓人了!
这许沁不会是女承母业,跟她火烧亲生女儿的妈妈一样,精神方面都有毛病吧?
说起来,这个病……
大概、似乎、好像,真的具有遗传性?
精神病杀人,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啊!
想到这里,顾矜心脏差点偷停。再也顾不上孟宴臣的死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付闻樱交给她的照片,远远扔到了洗手台上。
顾矜:" “这是妈妈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妈妈说了,让你必须挑一个,她比较倾向于蒋裕。”"
“不挑,我有喜欢的人!”
许沁不笑了,也不看那沓照片,只面朝镜子整理发丝,眼神阴测测的瞪着顾矜。
“你要像妈妈强那样逼迫我吗?”
顾矜:" “你想多了,我才懒得管你。”"
许沁疑似患有精神病,顾矜实在不敢跟她共处一室,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顾矜:" “妈妈让我把照片交给你,我的任务完成了,妈妈让你必须选一个,该怎么向妈妈交代你看着办,我不会过问。”"
一席话说完,正好退到门外。
“咣当——”
洗手间的门重重合拢,巨响震得孟宴臣错愕地抬起头,后知后觉环顾整间屋子。
“……”
好得很!
大小姐这回,是彻底扔下他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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