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性情内敛,沉默寡言,往好听了说叫克己复礼,往难听了说叫枯燥乏味。
多少沾点自闭。
从他的衣柜也能看出来,黑乎乎一片。
他习惯用沉闷的黑色包裹自己,日子过得毫无朝气,顾矜却钟情于明艳的亮色。
再说了,穿一身黑,不是给人添堵吗?
顾矜掐指一算,孟宴臣的大姨妈刚刚造访两天,正是量多的时候,于是便问他。
顾矜:" “你现在垫的是哪种型号的卫生巾,是夜用的吗?”"
“应该是吧,叫什么萌睡裤。”
孟宴臣脸更红了,简直能煎鸡蛋,磕磕绊绊地说:“反正……长得跟内裤差不多。”
好嘛,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武装得这么严实,怕个屁,顾矜抓狂。
顾矜:"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失血而亡了,它也漏不出来!”"
孟宴臣垂着脑袋,沉默以对。
任由顾矜变着花样劝说,死活不肯穿没有安全感的裙子,也不愿意换浅色裤子。
没办法,顾矜带他回了自己的大别墅。
找出一件简约风珍珠白衬衫,搭配淑女手提包,外加同色系玛丽珍圆头平底鞋。
最后生拉硬拽,把换好衣服的孟宴臣按到梳妆台前,用电发棒将鬓角和刘海烫出自然的弧度,剩下的发丝盘起来夹在脑后。
做好造型,顾矜又给他涂了薄薄一层素颜霜,眉毛稍做修饰,脸颊打上些腮红。
经过顾矜的巧手改造,小孟总这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顿时变得妩媚又温柔。
顾矜满意极了,看的目不转睛。
以前照镜子,没觉得有多惊艳,如今以旁观者的角度欣赏自己,别有一番风味。
忍不住勾起孟宴臣的下巴,调笑道。
顾矜:" “瞧瞧,是谁家的小仙女下凡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哪个男人有幸娶到她,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叭!”"
孟宴臣:“……”
咱能含蓄点不?
哪怕顾矜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女,孟宴臣也做不到尬吹,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
听见原本属于自己的声音,这么夸张的赞美现在的自己,他恨不得当场想遁地。
出门拐个弯,就是孟宴臣的家。
孟宴臣的公寓位于市中心,是本市房价最贵的地方,但真正的有钱人不住那里。
论住得舒心惬意,还得是孟家这种独栋别墅,绿意盎然,远离市区的喧嚣扰攘。
两人刚走到门口,等候多时的管家连忙迎上来,笑呵呵地招呼:“可算回来了。”
顾矜:" “嗯,陈叔等很久了?”"
孟宴臣给顾矜介绍过家里的帮佣,陈叔在孟家工作很多年,顾矜小时候也见过。
“是夫人着急,饭菜都做好了,就等……”
陈管家的目光落在孟宴臣身上,带着些惊讶问道:“这位是……还带了朋友回来?”
顾矜:" “您忘了?这是顾矜,肖亦骁的表妹,小时候来过家里做客,最爱吃您做的小蛋糕。”"
“哦!原来是顾小姐。”
陈管家喜上眉梢:“快请快请,等会儿知道是顾小姐来了,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别说夫人了,他也很高兴。
天上下红雨了,他家少爷脱单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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