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矜是一个人去公司的。
痛经不算大毛病,疼起来是真要命!
如果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孟宴臣觉得自己还能勉强忍忍,那么今天早上,他彻底被生理期打败,下半身几乎失去行为能力。
顾矜梳洗过后下楼买完早餐,迟迟不见孟宴臣露面,推开房门一看,当场定住。
顾矜:" “你……还好吧?”"
床上的孟宴臣纹丝不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宛若死不瞑目的女尸。
痛经……
这两个字,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孟宴臣嘴硬,但架不住顾矜经验丰富。
顾矜:" “不应该啊,我身体很好,怎么换个芯子就疼成这样……”"
她皱眉思索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
顾矜:" “除了蔬菜沙拉,你昨天吃没吃别的,比如冷饮之类的?”"
生理期不能碰凉的东西?
孟宴臣恍然,昨晚去买卫生巾,他顺手拿了一罐冰啤酒,回家的路上当水喝了。
女人也忒惨了亿点点吧?
连喝口冷饮的自由都没有!
“我没事儿,缓一会儿就好了。”
心里愤愤地咒骂让他们互换灵魂的罪魁祸首,孟宴臣咬牙支起上身,打算穿衣服刷牙洗脸,然后吃饭,跟顾矜一起去公司。
结果脚刚落地,肚子立马强烈抗议。
孟宴臣闷吭一声,额头瞬间渗出薄薄的汗水。顾矜赶紧小跑几步,扶他躺回去。
顾矜:" “你是自虐狂么,都这样了还不消停。我把饭端过来,你吃完好好休息,别折腾了。”"
他还想起来,遭到了顾矜的强势镇压。
顾矜:" “不许动!你身体是我的,人也得听我的,别逼我发火。”"
熟悉的沐浴露味儿涌入鼻端,孟宴臣心神恍惚,随之,放在床边的拐杖被拿远。
顾矜帮他盖住肚子,还轻轻揉了两下。
顾矜:" “先爱己而后爱人,人要学会爱惜自己,哪怕没人爱你。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谁会真正疼你爱你呢?”"
孟宴臣怔在了床上,顾矜的话像是有人在他心底点燃了一捧烟花,无人在意的角落绽放出璀璨的华光,久违的温暖悄然填满每一处缝隙,扫除他世界里的冰冷与阴霾。
人应该先学会爱惜自己吗?
这种话,没人跟他说过。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包括许沁。
从来,没有人说过。
将顾矜说的每一个字反复默念,每一声音阶都像烙铁一样,留下了滚烫的印记。
孟宴臣心里涌起融融暖意,还有些模糊的疼,具体什么滋味儿,实在难以描述。
他不争辩也不反抗,躺在被子底下仰望顾矜,眼神温柔似水,看上去格外乖顺。
“好,我在家里等你,哪儿也不去。要是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顾矜:" “好宝宝,孺子可教。”"
听话的孩子理应得到奖励,顾矜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摸心爱的宠物。
顾矜:" “我再给你煮一锅红糖姜茶,吃完饭记得喝。宴宴宝宝,人美心善的顾总要去赚钱养家啦~下班给你买糖吃~”"
“……你快走吧!”
臆想中的美好氛围顷刻间消散,孟宴臣闭上眼睛做挺尸状,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一定是肚子太疼,才会产生错觉。
顾矜绝对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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