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 “你、你放……”"
放肆！
看着嬿婉淡然的眼眸，弘历愣是将冲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儿，生生换了说辞。
弘历：" “你敢不敬朕？”"
没办法，哪怕气得手都在抖，只要对上嬿婉这个人，他实在说不出半句狠话。
最终不伦不类的责问，听起来毫无君王威仪可言，反倒有种落于下风的卑微。
弘历：" “别人？分明是你！是你，亲口承认你们是同乡，自幼相识。别人说的，朕不会信，但你说的每个字，朕都信。”"
他脸色涨得通红，口吻又急又怒，还夹杂着无法言说的羞恼和些许自怨自艾。
如懿凝视着烛火，眼底涌起雾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皇上和令嫔起争执多好啊，大概是火光太亮了吧。
对，一定是火光刺目，该死的蜡烛。
绝不会是因为皇上待令嫔太好，好到了让她觉得可怕，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步。
嬿婉：" “总得让臣妾把话说完吧？”"
嬿婉声音清冷，面上辨不出情绪。弘历盯着她看了半晌，木然地垂下了头。
弘历：" “好，你说，朕听着。”"
他抿嘴苦笑，等再抬起头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却并不与嬿婉对视。
弘历：" “朕倒是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些什么……叫朕伤心的话。”"
嬿婉：" “那算了，臣妾不想您伤心。”"
弘历：" “嗤～朕看你是无话可说了。”"
反了天了，弘历敢明嘲暗讽地刺她，嬿婉向来吃软不吃硬，瞬间没了好生气。
嬿婉：" “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
她耐心告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嬿婉：" “好，这可是你自己偏要问，别怪我不体谅你。凌云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屡次纠缠于我。怎么样，你高兴了？”"
弘历：" “你……说什么？”"
弘历惊讶回身，急切地去牵嬿婉的手。
弘历：" “婉婉，婉婉，当真如此么？”"
嬿婉扭着头背过手去，弘历深知她生气时有多难搞，也不敢硬来，只得屈膝蹲在她面前，用仰视的姿态放软了语调求和。
弘历：" “婉婉，是朕糊涂，朕犯傻了，朕不该听信他人挑唆。那个凌云彻竟敢招惹你，朕本想着留他一命，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他罪该万死！”"
如懿：" “皇上！不可啊！”"
如懿惊呼一声，来不及纠结嬿婉跟凌云彻之间到底是情还是仇，只恐弘历真将凌云彻就地处决，嘴里连珠炮般说个不休。
如懿：" “凌侍卫受皇上提拔，被调至御前当差，一直忠心耿耿，多年来颇得皇上信任。臣妾身陷大火之时，他亦不顾自身安危相救，可见其忠勇。”"
如懿：" “嘉嫔侍寝次数不算少，为什么事儿偏偏出在行宫里？行宫人多眼杂，多有生面孔，若凌侍卫当真觊觎嘉嫔，在宫里动手岂不是更隐蔽么？”"
如懿：" “皇上一怒之下杀了凌侍卫不要紧，但此事蹊跷，极有可能是有人存心陷害。若贸然处置凌侍卫，皇上身边就缺少了一个忠心得力之人了！”"
她说的太快，没人能插得进话。等如懿终于说完，弘历才凉丝丝地问了一句。
弘历：" “你在替凌云彻求情？”"
“砰”的一声，是茶盏砸在人的头骨上，同时响起的，还有弘历冰冷如刀的话语。
弘历：" “替唐突婉婉的贼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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