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一下跪得发麻的双腿，如懿木然地扬了扬唇角，算是对弘历笑了。
如懿：" “臣妾心性大变？当年皇上明知臣妾是冤枉的，却还是将臣妾打入了冷宫！臣妾若是不想办法自救，只怕会落得个老死冷宫的结局！”"
如懿：" “阿箬背主不忠，便是打死都不为过，何况是皇上将她交由臣妾处置，臣妾更加问心无愧！臣妾想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替自己洗清冤屈，有什么错？难道不应该吗？”"
对峙间，弘历粗重喘息声打在耳畔，如懿再清楚不过，他这是动了真怒。
曾几何时，弘历稍有不愉之事，她便焦心如焚，想方设法温言软语劝慰。
曾几何时，弘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她牢牢系在心头，宁可自己受尽万般委屈，也不愿给他带去一丝一毫的烦忧。
然而，此时此刻，明知某些话会让弘历怒不可遏，让君王威严扫地，如懿却只想一吐为快，因为她憋不住，忍不得。
如懿：" “臣妾劝舒嫔少喝坐胎药，是在害她吗？皇上明知舒嫔待您痴心一片，却碍于太后举荐，暗地里对她提防谋算。”"
如懿：" “皇上这般出离愤怒，也不过是心虚，害怕不堪的一面被揭破，遭人耻笑罢了。”"
金玉妍：" “……”"
魏嬿婉：" “……”"
琅嬅：" “……”"
如懿……可真是个脑干缺失的彪子啊！
她们老乌家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姑娘们在闺阁里，学的都是些神马玩意儿呀？
从艳名远播，形同勾栏女子的纯元；到沉迷振兴堕胎大业，无法自拔的宜修；再加上整日扯龙鳞，抽龙筋的如懿。脑子都不怎么正常，且一个赛一个的令人窒息。
众人全听傻了，更别提正主弘历，几乎被如懿气疯，连舌头都开始打结。
弘历：" “你、你、你放、肆！”"
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弘历登时就想狠狠给如懿一抽子，以泄心头之恨。
岂料他刚扬起手来，如懿就挺直脊背迎上去，分毫不退的冷笑一声。
如懿：" “嗤～臣妾左脸已经受了皇上一掌了，请皇上雨露均施，也赏臣妾右脸一掌吧！”"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弘历气极怒极，伸出来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
弘历：" “好，好！你说这些话，可见是心魔深重，不识抬举！”"
每一字入耳，都像是将已经插入体内的利刃又推进些许。刀锋愈刺愈深，心里破了个大洞，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唯余骨肉筋络“咯咯”作响，实实在在被冰冷利器分割剥离，疼得钻心透骨。
如懿：" “臣妾固然心魔深重，皇上又何尝不是任凭心魔肆虐？所以皇上认定了，那双靴子，那朵如意云纹，不是出自他人之手，而是臣妾亲手所绣，是么？”"
见弘历不答话，如懿高高抬起下巴，语气似折不断的铁杵，刚硬不屈。
如懿：" “若不是皇上将凌云彻奉命护持臣妾的忠心，视作男女私情，如鲠在喉，今日令贵人也好，嘉妃也罢，哪里惹得出这番风波？此间种种，不过是因为，皇上心里已然有了结论，给臣妾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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