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用晚膳,皇后身边的首领太监江福海踏足了永寿宫。“给懿贵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请您立刻前往景仁宫。”
嫔妃们都到齐了,皇后高坐上首,沉声道:“康贵人一定要向本宫告发莞妃,还要本宫请来后宫众人,到底所为何事啊?”
康贵人站起来向皇后行了一礼,鄙夷的看了一眼甄嬛,高声道:“臣妾要告发莞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皇后一拍凤椅扶手,满面怒容:“宫规森严,康贵人不得信口雌黄。”嫔妃们面面相觑,都看向甄嬛, 一时无人开口。
康贵人信誓旦旦,发了毒誓。“臣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皇后顺着她问,奸夫是谁。
康贵人笃定的说:“太医温实初。”甄嬛坐在文鸳斜对面,敬贵妃下首。文鸳看见甄嬛一直面沉如水,身子却放松了。
康贵人有备而来,不仅查到了甄嬛跟温实初是青梅竹马,曾向甄嬛提亲,更是找来了甄府以前的丫鬟玢儿作证。
“选秀半月前,温太医曾上门提亲。不过……不过不是当着老爷夫人面儿说的,是私下里到莞妃面前说的。”
甄嬛瞥了一眼玢儿说:“臣妾当日就拒绝了温太医,臣妾不信青梅竹马,只相信缘分天定。百转千回也能相聚,绝非人力可改。”
康贵人嗤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做多了,总有露马脚的时候,长春宫的小宫女斐雯就见过几次。”
斐雯说她不仅见过温实初单独跟莞妃待在一起,两人拉着手。还看见了温实初袖口上翻出来一截,绣了一朵五瓣竹叶。
皇后命江福海叫温实初来问话,温实初感觉不妙,路过碎玉轩特意进去给眉庄请脉。叮嘱眉庄:“起风了,就不要再出门了。”
眉庄昨日刚答应文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嘱咐他几句。忍住眼泪说:“望你速去速回,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温实初到了景仁宫,江福海撩起他的袖口,上面果然绣的是五瓣竹叶。皇后问:“这绣纹很别致,是一直都有吗?”
温实初说这是自己母亲喜欢的花样,为表思亲。上次在长春宫是莞妃赏他喝茶,他才卷起了袖口,一时失仪。
康贵人却伶牙俐齿,不依不饶。甄嬛见温实初辩解不过,只得亲自下场。三言两语戳破了斐雯不忠,心思不正。
文鸳还要留着甄嬛,适时出言相助。敬贵妃、欣嫔、安嫔等人,虽然不知道文鸳为什么帮甄嬛说话,也纷纷开口帮腔。
底下的嫔妃们对着斐雯你来我往,皇后沉着脸不说话。事情陷入僵局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声禀报:“皇上驾到~”
皇上大步走进来,受了嫔妃们的礼,面无表情开口:“说吧,出了什么事?这么乱哄哄的。”康贵人上前告发莞妃私通。
皇上打量了一圈众人的脸色,低头看了一眼康贵人,忽然抬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满脸怒气的道“贱人!胡说。”
康贵人跪在皇上脚下,单手捂着脸依然不肯改口,一脸信誓旦旦。皇后无奈的说:“康贵人在众人面前发了毒誓。”
“臣妾看她如此郑重或许有隐情,若真有什么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否则若以讹传讹出去,对莞妃清誉亦是有损。”
皇上低头看着康贵人,沉声说:“好,朕就听你一言。如有虚言,朕决不轻饶。”康贵人跪着坚定的说她有人证。
皇上坐到上首,传人证问话。众人起身坐好,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一位女尼。“贫尼甘露寺静白,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莞妃安好,许久不见,不知莞妃还记得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