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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亲近(1 / 1)


接着,寒舟用左手包着她的右臂,轻轻放在桌上,用右手施展法力,掌心聚集魂力,在她的伤痕上输送一道一道的蓝光,为她疗伤。

由于触碰,利用摄忆术,得知了她高价买瑟之事,长街勒马的英姿模样。他对于这个第二个性格的冰棠雪刮目相看,那麻利的动作,不是多年习武之人,根本不可能达成。

“没想到,十三公主梦魂后,不仅性格大变,居然深知音律,会武功。”寒舟一寸一寸的目光注视着那些伤口慢慢愈合,一边收回双手,一边赞叹。

落盈低头瞧着手上的红痕一瞬就好了,倒是颇有些想念那个拥有仙术的自己。现如今,这身体只能算是废物。又抬头,目视着寒舟,他的眸中多了些欣赏和善意,取代了警觉。

“琴师过奖了。”落盈没想到“梦魂”的设定,竟然能让他俩双双都不怀疑。在上川也生活过三年,从未听闻有这一病种。

这上善究竟有何不同,往后飞仙后倒可以览一片风光。

“公主,你这叫琴师就生疏了。微臣还是头次遇见懂我口味,又懂我想法之人。可谓知音难觅,日后唤我寒舟便可。”寒舟倒了一杯茶,从桌上用手轻轻推到她手前。

“寒舟~”落盈轻抿了一口茶水,这碧螺春还是原来的味道。润了润嗓子,别扭地唤了一声,顿时感觉鸡皮疙瘩起满全身。

但对面的少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低头微露八齿,似乎她这么称呼他,他很开心。

寒舟将古瑟的盒子扣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抚摸瑟盒上雕刻的木兰花纹,他的眼睛里酝满了期许,笑着道:“这瑟也是公主送的,给它起个名儿吧。”

“这古瑟,由极阴玄铁打制而成,又用寒冰养着,不如叫玄冰?”落盈直接借用了师尊那把瑟的名称,再添上理由,有些担心地提议。

“好名。”他称赞后,将瑟盒抱到了红木矮柜上,和琴放在一起。

“呼~”趁他背对着自己,落盈偷偷喘了口气,这盗用的名称,他竟然没起疑。

难不成万年前,真是冰棠雪送他的那把瑟?这旧情人魅力真大,又可以唤他昵称,还可以得到师尊如此赏识。

落盈还没来得及情伤,耳边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温馨提示,恭喜弟子,以瑟赠之,知音难觅,攻略度达到百分之四十。]

她压抑不住嘴角的上挑,感叹师尊也太好攻略了,得赶紧准备下一个法子,早日攻略,早日回川。

“舟舟,本公主有事,先走了啊。”落盈跟他道别,就起身出了房门,走到门槛时,身后传来他轻轻的一句“好”。

回到闺房后,落盈开始琢磨起来,这接下来采用他的哪种爱好去攻略他。

“送茶叶?”落盈坐在书案前,用毛笔写下这三字,又否定地摇了摇头。

从这几次下来,很明显寒舟是喜欢亲手亲力而为,若是单单送茶太敷衍了。除非是从种茶、养茶、采茶、炒茶这些步骤一个个做起,又太费时了。

落盈提笔在三字上画了个黑色的大叉,又在一旁写下“游舟”二字。

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游舟必须隆重点,太普通怎么能俘获师尊芳心呢!宫内设舟,鹿鸣必定要吃醋,下人也要嚼舌根,最好安排在宫外。

落盈又唤来鸳鸯,吩咐她在明晚戌时之前,在宫外春熙河畔,备好游船、明灯、烟火。

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将昨夜剩下的安神香又在香炉里点燃。在这熏香的安稳中,她便沉沉睡去。

待到第二日阳光入目,落盈醒来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多半是昨晚的安神香的剂量还是甚少,不知今日何时能告知师尊赴这趟游舟。

冰棠雪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安神香,不解低语道:“本公主何时睡觉需要外物了?”

踩着淡蓝色绣有红梅的丝履,推开红木所制的雕窗,那头的天空才微微泛出白光。

“奇怪,本公主竟然从昨日午时睡到了今早,真是越来越嗜睡了。”冰棠雪努力回忆着睡前的记忆,是鹿鸣告诫她患有梦魂那时。

缓缓从窗棂旁走到桌前坐下,注意到了放在上面的一块青玉佩。拿起来仔细端详着,迷惑地眼睛微眯,眉头向内靠拢。

“本公主不记得曾几何时,买过这种劣质玉佩啊?”冰棠雪右手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得了梦魂后,自己越发不对劲了。

必须得问问鹿鸣如何治疗这种病症 ,再这样下去,终归有天会不小心酿成无法弥补的大祸。

于是,开门朝院中练剑的红衣男子招了招手,道:“鹿鸣,进来。”

“诺,公主。”那人左手收了剑,右手放在前胸,然后,走进她的那间屋子,又背身将门带上。

“公主何事找微臣?”鹿鸣有些兴奋,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找他,不是通过外人。

规矩地站在桌旁,柔情似水地看着一头蓝发的女子。

“本公主想问问你如何治疗梦魂?”

他答道:“梦魂无药可治。”

“无药可治?!”冰棠雪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美目瞪大。

“这是心魔所扰,算是心疾,药是治疗不了的,唯有公主认清自我。”鹿鸣一听她这话语,就发觉这是她本尊的第一重性格。

“罢了,有法子能减少那个她出现吗?本公主担心她会破坏九日后的宴席。”冰棠雪低头叹了一声,感觉自己是小,但坏了两国联姻就不好了,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心生忧愁。

“公主,应该是八日后的宴席。”鹿鸣纠正了下她的错误,更加确定昨日的那个她,就是她的第二重性格。

不然不会对他那般冷酷无情,明明都已经关系更近一步了。

“八日,照你这样说,本公主昏睡了一天一夜?!”冰棠雪更觉得恐怖,另一个她居然占据了她的身体那么久。

“公主忘了?您昨日还为我兄长,出宫买瑟,说是别丢了雪国的颜面。”鹿鸣补充。

“荒唐,简直荒唐,雪国的颜面是靠一个琴师撑起来的吗!”冰棠雪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里的粉色液体溅了出来,还飘出一瓣浸水泡大的桃花。

这体内的另一个她,绝对不能再次出现,谁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本公主希望这八日,她都不能出现,尤其是宴会当日。”冰棠雪右手握拳,指甲戳得手心的肉疼,却让她更理智清楚。

“这唯一的法子就是……”鹿鸣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下,看着她越发苍白的面容,心中怜惜盛满,不忍又道,“公主若是这八日内不睡觉,方能如你所愿,她不会出现。”

冰棠雪听了他的建议后,直接冷哼一声,递了几道杀气的眼神,看着他说:“鹿鸣,你深知本公主身子不好,还让我八日不睡,真是不让我病死,都快熬死?”

“没有,微臣不敢。”鹿鸣把头埋得低低的,不予她对视,语气中都是歉意。

冰棠雪倒吸了一口气儿,又缓缓吐出来,平息内心的不安,收敛眼神道:“若是她出来,你把她关在这间屋子,哪都不许去。”

“知道了,公主。”

鹿鸣欲转身出去,冰棠雪喊道:“鹿侍卫,怎么今天如此见外,这么着急地走?”

“嗯?”鹿鸣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她这是主动邀他陪她?歪头疑惑。

“坐吧,以往见你都是毫不客气,今日还站了那么久。”冰棠雪对她旁边的板凳伸出左手,示意他可以坐在上面。

鹿鸣眸子里半明半眛,依旧不解,怀疑地坐在她身旁。

“本公主平日里待你是薄凉了点,但心里还是知道你待我不错。”冰棠雪摸了摸系在腰间的匕首,凹凸有致的花纹和镶嵌的宝石,都在提醒眼前人值得来往。

鹿鸣昨日因为那个她的婉拒,整个人的心情还躺在谷底。这会儿又因为这个她的示好,眉眼半开,惹得额头的半枚珍珠都染上了欢喜。

似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可以牵动他的心情起伏。

“鹿鸣。”她轻轻地唤他一声,这一声里包涵了以往曾未有过的无尽温柔,刺激得他心里痒酥酥的,似鹅毛拂过心尖。

尔后,她又将双手缠绕放在腿上,沉默了许久,还是说出了口。

“我从出生在后宫里,诞为皇帝之女,封为十三公主起,往后的一生,喜怒哀乐都只为这国家,没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利。”

冰棠雪这些话一经说出,就充满了沉重感。她垂眸,睫毛洒下的阴影投在了鼻梁骨上,更惹人怜。

鹿鸣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方,都揪得酸疼。

“世人都只知十三公主享尽了荣华富贵,获得了良帝无尽的宠爱,却不知她对于婚姻的无奈,终究还是沦为权力的活人献礼。”

冰棠雪说话时,不带任何情感,平平淡淡的。可听者一闻,内心如翻江倒海,涌来的是无尽的悲意和潸然泪下。

鹿鸣不知为何,这个凡间女子总是能让他吐露真情,以及想伸手为她遮一片风雨。

她自身所带,来自身份的负重感和倔强下沉重的伤悲,让他第一眼就想亲近她,觉得她与众不同。

他更深知,原命中所定,她活不过及笄之年,会饮下那一杯毒酒,死在大婚当日。又被选为血祭之人,命运的悲惨,让他想对她掏心窝的好。

冰棠雪讲这些话时,要么注视着前方的书案,要么低头盘着自己的手。亲手撕下面具后的无助,害怕会受到他的嘲笑,而不敢与之对视。

鼓起了好大的勇气,纠结地攥紧了蓝白渐变的裙摆,才转头看向他。

那一刻,似乎时光流转都停止,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温柔,让她更有信心。

“除了游历四国之外,我还希望能体验这世间的情爱。”她的眸中,是越过山河而来的星辰与皎洁的月光点点,雪白的脸上染了一层樱桃红。

不再自称“本公主”,在他面前,她希望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那个别扭清高的十三公主。

这是她的愿望,只是她的。

鹿鸣笑了,又露出了两个嘴角的酒窝。他很高兴,她对他这么坦诚。

在情爱面前,谁不会害羞呢?

冰棠雪不好意思地说出这句话后,立马把目光瞥到别处,自卑道:“不知神仙和凡人谈恋爱,可会委屈你?”

“怎么会委屈,微臣欢喜还来不及。在公主面前,我是你的鹿侍卫,不是上善的二太子。”鹿鸣笑得若山谷的烂漫开了,遍野了一地春色。

他绕过桌角,轻轻地用大手握住了她的纤纤小手,眼里都是温情脉脉。

冰棠雪被他这一举动,暖得心里设防顷刻垮掉。

“微臣一定会让公主感受人间最幸福的情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鹿鸣边说边用自己温暖的双手,去掉她玉手的冰凉。

“在你离开这世间之前”,他把这句话深深地藏在心底,没有诉说。

冰棠雪抬眸朝他展露笑颜,微微点头,表示信允。

在她体内的落盈,透过她的眸子,看着眼前这深情男子,不经感叹:“自己的攻略任务连一半都没有达成,这两人就已经腻歪起了。”

“唉,悲哀。这不是给任务增添难度吗?这下鹿鸣可真有正大光明吃醋的理由了,而且冰棠雪还让他把我关在这屋子里,这样今晚的游舟不是泡汤了。”

“公主~”他甜甜地唤着,侧身贴着她的耳朵。

冰棠雪一脸娇羞,总觉得叫公主还是生分了,害羞得很,声音小到埋入尘埃:“其实,你可以……唤我棠雪的。”

“棠雪~雪儿~小雪~棠棠~”鹿鸣的嘴唇几乎凑到了她敏感的耳垂,在凭借着昵称的攻势,冰棠雪的耳根肉眼可见的发粉,就像夏日枝头的水蜜桃,让人惹不住想咬下去,一亲芳泽。

确实,他这么做了。

用性感的朱唇磨蹭着她可爱的耳垂,轻轻地用皓齿,尤其是两颗虎牙,换着咬她的敏感地带,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蜗,让她的娇躯忍不住甜蜜的发抖。

全身麻酥酥地那道电流,引得她脚趾紧缩,微微弯曲。

“诶,你这样太快了。”冰棠雪一脸通红地推开了他,拿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小步奔到罗床上。

“哪里快了,下一次,你就该做好被亲的准备了。”鹿鸣有些意犹未尽,原来和女子亲近,会令心情如此之好。

他额头上的半颗珍珠,被下方紧点的朱砂,圆润的下端映出绯红。

“你先出去,本公主要换一身衣裳。”

鹿鸣只见罗帐中的娇羞女子,伸出白玉般的左手,朝他挥了挥。

“好勒,棠棠~”他迅速地关上房门,难得面红耳赤,全身血液流动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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