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不易,吾命不济,无福承受日益膨胀的周界之力,魂体遨游太虚弥留之际,唯有一言警示吾之继承人。”
“自求多福,早日超越止境,莫要步吾的后尘!”
“孤道不留名,遗笔!”
宋泞汐人都傻了,所以这个不留名前辈因为宇宙力量太强,本身承受不住自爆了???
这不坑人吗,你要警示不能放在开头吗,非要等她修炼到潮汐之境才让她知道?
还孤道不留名,不留名是对的,否则她一定早晚八百遍,慰问他祖宗十八代!
瞥了眼日益扩大的识海空间,她就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还创世神呢。
找不到承受宇宙之力的方法,她就得那不留名的前辈一样变成天上稍纵即逝的璀璨烟花。
太惨了,不修炼被扶光族弄死,修炼可能会自爆而死,老天果然是在玩她!
宋泞汐一屁股坐在地上,红润的小脸萎靡不振,眼眶通红,可怜兮兮的将自己抱成一团。
她原本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为了修仙改变命运受尽多少伤痛苦楚,硬生生抹干眼泪,将自己打造成这副钢筋铁骨的模样。
还未苦尽甘来,又被这不留名的前辈摆了一道,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宋丫头,怎么了这是?”
龙岩海狮不问还好,一问宋泞汐的眼泪就止不住,嚎啕大哭,清脆的哭声在水域回荡。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该死的命运,为什么就逮着我死命折腾啊!”
震天的哭声把修炼中的妖修都惊醒了。
他们原本都震惊于宋泞汐的修炼速度,本就对她充满了敬崇之情。
再加上她为所有妖修带来了遍地充盈的灵气,又多了感激之情。
眼见娇娇弱弱,年岁尚小的小姑娘哭得伤心,在场大都是五大三粗。
平时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打打杀杀的哪里会哄,不由急得抓耳挠腮。
一名灰衣大汉带着地方腔调粗声粗气的开了腔:“小道友,你有啥子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伙帮你支支招?”
“是哩是哩,岸上的修仙者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我们这可有十几只海妖,顶得上四五个诸葛亮呢!一定有办法!”
宋泞汐的哭声不减。
众妖发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可咋整,咋越哭越大声呢!”
“桂娘你不是生过几胎娃娃,一定会哄娃娃,你试试。”
风华正茂的女修翻了个白眼:“俺娃一出生就放养,俺哪会哄孩子!”
“你咋啷个这么不负责任只管生不管养哦!”
“要你管!”
“你!”
“别吵了,这哭的还没哄住,你们又吵上了!都一把年纪的丢不丢妖!”
“小女娃不是都喜欢玩吗,大家伙有啥好吃好玩的都拿出来!”
在一位年长者妖修的带领下,宋泞汐脚边被丢了不少吃喝玩乐的东西,掺杂了不少灵器法宝稀有矿石。
宋泞汐被鱼干砸了脑袋,哭声一顿,瘪了瘪红润的小嘴,抽抽噎噎的挑出几件宝贝抱进怀里继续哭,只是哭声明显较之前小了很多。
那可爱劲可把众人稀罕坏了:“有效果,有效果,这小道友喜欢宝贝,大家伙都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拿什么!”
龙岩海狮:“……”哭归哭,倒是哭着把宝贝捡了,还知道挑好的宝贝拿,这丫头可真是个奇人。
宋泞汐宝贝环身挑得差不多了才转向唯一没贡献宝贝的龙岩海狮三兽。
浓密的睫翼挂着泪珠,往日神采奕奕的星眸中蒙着淡淡的雾气又凝聚了几重,意图明显。
雷凰海蟒嘴角抽了抽,在其他妖修谴责的目光下,取出一个储物戒送给她。
岚逍连忙效仿,这祖宗可真是个财迷,刚扒完黄褐章的宝库,现在又扒起这些妖修的口袋!他现在兜比脸还白!
全场就剩龙岩海狮没给,它顶着压力肉痛的从毛绒绒的爪缝中抠出一个空间戒指抛了过去,见宋泞汐接过戒指后终于破涕为笑。
龙岩海狮忍不住磨了磨牙:“这就好了?”
宋泞汐吸了吸鼻子:“有在场这么多长辈关心安慰我,还有师尊一直陪着我,在难过的坎我也要迈过去!”
“小道友说得对,这千难万难的重荷水域都能迈过去,其他小门小坎更是不用说!”
“谢谢大娘。”
岚逍扶额,这些妖修绝对是被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骗了,还有她那明明是被宝贝安慰好的好吧!
“好些了?”雷凰海蟒比缺心眼的龙岩海狮心要细,这丫头刚才是真的伤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哭着哭着先把自己哄好了!
“嗯。”宋泞汐点了点头,眼尾还有些红,命运待她的确不公。
反之把最好的父亲和师尊送给了她,还有思雨姐姐,知己好友。
哭出来之后郁气都消散了不少,毕竟她是被在乎,被肯定,被需要,被保护,还被爱着呢!
气运之女那关她都过了,不过是在对抗扶光族上附加一些难度,主动决策才有翻盘的机会!
宋泞汐想通了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抱着一堆宝贝翻看。
要不说海底世界物产丰富呢,这些宝贝品阶高,还有不少她从来没见过的新玩意呢!
城主府
岚越瞪着不知道去哪沾了满身血腥,洗去一身血气又回到城主府偏殿的玄知:
“你几个意思,我这城主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自打宋知进入狂澜境后,这玄奚白日准时出门到了晚上又准时回到这里,雷打不动的持续了一年。
玄知盘膝打坐,一个储物袋漂浮到岚越前:“阿知没出来前,还要叨扰岚城主了!”
“呵,你那么肯定她能出得来?”
“嗯!”
有便宜不赚是傻子,岚越接过储物袋看了一眼:“她若是在里面出点什么意外,一直不出来,你也打算在这一直等下去?”
玄知抚着玄极剑,从剑中传递出的消息让他不免心安:“嗯,一直等,无论多久!”
岚越抿着唇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直以为玄奚和外面那些寡情薄性的男子没什么区别。
嘴上说得甜转头就让宋知独自进了狂澜境,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玄奚这一年的作为她都看到眼里。
一身血腥气,回到这里总要将自己梳洗干净,身上的伤更是遮挡的严严实实,大概率是怕宋知看见了难过。
可宋知明明在里面生死未卜,玄奚却将这些小细节都牢牢记着,时刻用最好的状态等待宋知归来。
“你白天都出门做什么了?”她能感觉到玄奚很强,每每出门回来却都受着伤,谁那么有本事能伤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