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泞汐看得入迷,行曦兽生来群居而行身负神力甘愿避世深林,扑蝶逐兽,天真纯性日子过得悠然自得。
然强大如它们终抵不过自然的盛衰规律。
陆陆续续的行曦兽倒下,阶段性的毁灭让它们不得不忍着失去同胞的悲痛,踏入俗世寻找延生之法。
结果的确如师尊所说,行曦兽找到了以血脉之力延续种族的方法,扶光古族也就此立足于仙界。
画面戛然而止。
一枚以行曦兽为原形盘而成环的链坠显露身形,焕发着莹莹光彩。
宋泞汐摊开手,链坠自发飞到她掌心,似玉非玉入手滑腻温润,串饰上的水晶尾端坠着大概是行曦身上的金浪毛,通体精致华美:
“这就是灵契吧。”
师尊说行曦灵契是身份的证明之一,记录了行曦一族的掌故,更蕴含了行曦的传承之力,极为重要。
回忆录放一半,传承之力倒是没发现,大概是因为她修为不够的原因。
收起灵契宋泞汐决定先将临前辈留下的灵力融会贯通再说。
宋泞汐坐在水龙画卷中央催动手势极快捏着法诀随即分化出五道虚影,随着她心念而动,虚影动作不同却各有章法,灵力分门而入加速本体的吸纳融汇速度。
她现在的境界处在太虚巅峰,下一境界为衍尘阶段,燃星爆炸除了产生太虚黑洞外还产生了大量的灵力核,有的被吞噬,有的分离。
衍尘境则是驱动灵力和日月之力,激发它们的活力从而成为和太虚黑洞相互呼应制衡的存在。
随着灵力的大量涌入,太虚黑洞金芒愈盛,照亮整片识海空间。
焰炽目瞪口呆的望着潜藏在暗处被一颗一颗点亮的灵力核,犹如暮落时分亮起的万家灯火,温馨浪漫迷人眼:
“我在主人的识海里这么久第一次知道有这些东西存在。”
玄徽点头:“更震撼的是每一颗激活的灵力核似乎都带有极强的力量,这种境界修炼简直闻所未闻。”
“知道主人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
焰炽抱起喝了菩提灵液终于化虚为实的小元婴,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壳:
“这家伙成天在识海内上蹿下跳的,也没见它瞌一下呀?”
小元婴露出仍旧没有实体的小翅膀示意性的盘旋了两圈落在焰炽头顶扇起一股小旋风。
玄徽失笑:“小元婴都知道它之前还未实体化,怎么飞不都是看它心情吗。”
焰炽不高兴了:“天天都被主人怼,我觉得我快傻了。”
浩瀚无垠的天幕上,除了东方的星子绽放出光芒外,大部分仍旧暗淡无光几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灵力明显供应不足。
“主人好像使不动劲了,临绝秘境的灵气和临绝剑仙留下来的灵气竟然连一半的灵力核都没点亮?”
“溪流焉能与海,同日而论,这里的识海空间玄妙莫测,所需灵力大抵是普通修士的所获灵力的成千上万倍。”
“若不是主人的吸纳速度异于常人又有空间法阵的加持,恐怕连那一片都无法彻底点亮。”
“更何况……你看主人掌心握着的是什么!”
焰炽闻言凝神看去,宋泞汐双目紧阖,在她双手合十的掌心中一抹微弱的青光上下浮动,一道道灵力分流而入:“那是!”
“临绝剑仙的神识!我想主人应该是从所修功法中察觉出了什么,她想救他!”
“只是以主人的现在的实力办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灵力保住那最后一缕神识不散!”
焰炽如鲠在喉,她之前涉世未深又是剑灵,不太懂得人类的感情:
“放弃进境的机会救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真的值得吗?”
“人类的感情很复杂,善恶因念起,令人神伤也令人生暖,你最初选择主人的原因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如果是主人的回答,大概会回你一句,随心而为无关取舍,毕竟千金难买我乐意对吧!”
焰炽似懂非懂,它选择宋泞汐因为直觉上的喜欢乃至于喜欢她身上纯净的灵魂:“玄徽,你都快被她同化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剑自然也随其主。”
“哈哈哈,有道理。”
宋泞汐不知道自家剑灵对自己的评论,在吸收完灵气后顾不上查看将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临轻鸿神识装进养魂瓶。
又马不停蹄的开始炼化绝仙秘境的核心。
从临前辈的对话中让她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扶光古族诞生于行曦兽生命的延续,扎根于仙界,看中血脉之力。
路上她所遇到的知情人无一不在掩盖她的身份,所以父亲下界偏隅一地是因为家族之争的波及?
还有临前辈说的计划,宋泞汐暂时得不到答案。
不过……
不止白芷烟,她的敌人大概率还包含了上仙界的扶光族人。
探着自身的修为,宋泞汐危机感倍增,她向来未雨绸缪,这点修为别说上仙界就是宗主都打不过,有临绝秘境在手起码多种保障。
三天后,临绝秘境震荡,一道蓝色剧光劈开密云,直射天际如孔雀展羽照亮了半边天。
威压洪水般随之倒灌而下,秘境内修为的低妖兽,直接被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平日难得相聚一处的九层守境者,早有预料般,聚在一起齐齐望天:
“时隔两千五百年,临绝秘境终于重新认主,临绝那小子也算完成一半的遗憾了吧。”
“只怕是更遗憾了,天天待在是非境冤魂一样飘来飘去,一会戾气深重嘶吼着要杀了谁。”
“一会又感伤缠身,望月思过往,比老鬼还疯,好不容易等来了前主之女却是魂尽之时,可悲可叹呀。”
“怎么,寒英这是舍不得了?”
名叫寒英身环银雪的青年,雪色眉一拧,冷嗤出声:
“我在冰魄神山待得好好的,愣是被临轻鸿生生抓来这当什么守境者,不杀他已是看在他魂灭将近之时的份上了!”
“口是心非。”
苍古满脸不耐烦:“这会嘴皮子都溜了,那小子舌战我们九个给我们摆了一道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们这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