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我朝陈东方向看过去,见堂弟还拿着刀在比划,嘴里发出冷哼的声音。
看堂弟样子,好像打算真要砍死陈东这个家伙呀。
堂弟再逼近陈东不过几步之远,把目光投向集装箱的窗户。
见王佳慧和刘宛如心有余悸抓着窗户的防盗网,又把目光转向陈东:
“砍死你,砍死你……”
堂弟嘴里喃喃念着,右手已经举起了刀。
“阿发,住手!”
我猛叫一声,把堂弟喝停,然后快速奔跑过去。
把堂弟的刀拿下,陈东才放心呼了一口气。
但是,他现在面临更大的危机,脸色也自然又重新绷紧,虎视眈眈看着笑面龙手里的霰弹枪。
笑面龙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扭了一下脖子,再问杰哥:“阿杰,准备卸他们的手还是卸他们的脚?”
杰哥一脸冷峻,从口袋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猛吸一口。
一口烟吐出,冷冷问那些混混:“刚刚谁说要当我们面轮了佳慧和宛如?”
杰哥问话的时候,已经接过了山羊手中的霰弹枪。
把枪指着蹲在地上八名混混。
那八名混混吓得一颤,连连指着陈东。
陈东像惊弓之鸟般,倒退几步,气气骂了一声那八个混混:“你们,太不讲义气了吧?”
蹲在地上其中的一个混混立马站起来与陈东对骂:“陈东,你妈的,搞人家女朋友在先,还好意思让我们来帮你出气?”
我不知道这混混是真心话,还是为了保命才说这种话。
混混骂完一句,又接着骂:“我要是知道你失理在先,我打死也不帮你来打架!”
混混骂完,转头对着笑面龙赔笑道:“几位大哥,好眼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笑面龙冷笑了一声。
那混混挠着头,装着笑眯眯的样子,客客气气道:“你们是黑皮哥的人?一个叫龙哥,一个叫杰哥,一个叫羊哥,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叫剁脚吉!”
剁脚吉打断混混的话,扭动微胖的身子,走到了混混的面前,掏出一把小匕首。
混混吓得赶紧又抱着头,蹲在地上说道:“几位大哥,我真不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就迷迷糊糊被陈东那个混蛋给骗来了!”
混混一开口,另外七个混混也说着同样的话,恨不得立马和陈东脱离任何关系。
“你,过来!”
杰哥朝陈东招了招手。
陈东低着头,一路朝杰哥方向慢走,身体不停在发抖。
等陈东走近,杰哥拿着手里的枪柄猛的往陈东头上砸过去。
“啊哼……”
陈东闷痛叫了一声,捂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过街老鼠般卑微。
“你也过来!”杰哥又对陈晓叫了一声!
陈晓像哈巴狗一样,低声下气,边走边咧着生硬的笑容说:“哥,哥,我们今天不打不相识,以后心甘情愿当你的小弟好不好?”
话语刚落,杰哥一脚踢在陈晓的肚子。
陈晓‘嗷’了一声,叫得许惨。
“帮我把陈东的手指给砍了,我就饶了你!”
杰哥说着,问剁脚吉要了匕首,扔在陈晓面前。
陈晓吓得双手发抖,犹犹豫豫的。
杰哥把枪指着陈晓的头道:“我数三下!”
“哥,哥,砍陈东哪只手指呀?”
“中指!因为他刚刚向我竖着中指挑衅!”
陈晓惊慌点了点头,走到陈东一旁。
“东哥,你忍忍就过去了,要不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陈东一脸绝望和恐惧,眼神迷离恍惚。
就在陈晓准备扒开陈东的手时,陈东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双膝跪在杰哥面前求饶,不停给自己脸上抽着耳光道歉。
“我该死,我该死……”
抽了几下脸,又向杰哥磕头:“大哥,饶了我,饶了我……”
杰哥见状,一手抓着陈东的右手的中指,用力往后一掰,发出骨折嗒嗒的响声。
陈东发出一阵像杀猪般的尖叫。
“啊……”
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引起全村的狗狂叫。
月色照在陈东的脸,更加惨白!
陈东原本还在装哭,而现在变成了真哭。
“阿杰,断他脚筋如何?”
剁脚吉突然说道。
剁脚吉一向喜欢做这种事。
施刑这种事,也会上瘾。
看着剁脚吉一脸兴奋的样子,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唯有陈东在边哭边求饶。
看到剁脚吉接过了杰哥的刀,陈东忽然崩出来了一个响屁。
紧接着,陈东的下体也流出了一些尿液。
“子泽,你过来一下!”
王佳慧在窗户对我叫了一声。
我走到窗户,王佳慧眼泪滴了下来,担心哭道:“子泽,你说过,以后会带哥走回正道的,对么?”
我点了点头。
“可是我却看着你们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监狱!”
我轻轻帮王佳慧擦了一下眼泪道:“佳慧,如果我和杰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谈正道?我宁愿坐牢,也绝对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可是我,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你和哥坐牢啊!你送你三叔进牢房里,你都做了一夜噩梦,难道你也想我天天以后也在噩梦中醒来么?”
听王佳慧的话,我猜测到,她不是今天一早过来的,而是昨晚就来了。
她昨晚默默看着我睡了一晚吗?
听她话语,我心里一阵心酸难过。
再次抚摸她那种令人心疼的脸蛋,然后转身走到杰哥旁边。
“杰哥,放了他们,别让佳慧担心了!”
如果陈东他们对王佳慧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杰哥看了一眼佳慧,把眼睛闭上,思考几秒。
然后拽着陈东,拖到王佳慧面前:“你给老子看清楚这两个女人,日后她们要是踢到脚指头,老子都把你大卸八块!”
陈东赶紧答道:“我保证,日后这两位姐姐要是在村子方圆十里范围内被人欺负,都唯我是问!”
“滚!”
杰哥一声怒吼,十一名混混立马逃之夭夭。
几台摩托车声响起过后,村里的狗再次狂吠不止。
夜很深,月光很美。
可是王佳慧的脸满满都是悲伤。
她坐在集装箱面前,脸倾斜对着皓月。
月光就像悲伤的引路者,指引着王佳慧的情绪进入了低谷,让她模糊了眼眸。
我用指头擦了她一滴眼泪,放到唇中。
她的眼泪很苦、很酸。
“如果我们有父母……”
我轻轻摸着她的头,手指皓月:“你看到了吗?我丈母娘和老丈人在对我们笑呢!”
王佳慧强颜欢笑:“你姐和你爸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