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
沈彦舟忐忑不安地推开宿舍大门,原本躺在床上昏迷的人早就不翼而飞。
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恶斗,周晟满脸污血的趴在角落里。
不,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的被人施殴过。
沈彦舟围着屋子扫视一圈,不仅宋延泽消失了,连同周殷一起都不见了。
“人呢?”
他走到窗子面前,朝空旷的操场看去,俨然愣住。
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屠戮过一样。
断臂残肢,血迹斑斑,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
一声尖锐声音从走廊尽头传过来,沈彦舟立马随着声音追去。
血腥味越来越重,伴随着浓浓的雪松信息素的味道。
这栋楼荒废已久,走廊里落满灰尘,墙上的血手印以及地上拖拽留下的血痕,这都让沈彦舟十分担心。
“嘎吱——”
随着虚掩着的破旧木门被推开,屋内的血腥场景映入眼帘,沈彦舟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场景。
地上横着六具死状极惨的尸体,宋延泽手里还正掐着一个小鬼吞噬,周身围绕着浓重的鬼气,整个房间被Enigma霸道的信息素笼罩,全是杀伐屠戮的气息。
宋延泽就是那个失控的S级魂灵体。
沈彦舟一时被这个失控的局面怔住,地上的血迹像蜿蜒的毒蛇,顺着地板爬到他的脚边。
这份恐惧,是来自一个成熟Enigma杀红了眼的疯狂。
让他不寒而栗。
“......”
下一秒沈彦舟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灰蓝瞳仁。
宋延泽发现他了。
那个早已被杀戮蒙蔽了双眼的Enigma,缓慢侧过身,只微微歪了下头,冲自己阴恻恻地笑:
“幺儿......”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沈彦舟顿时如遭雷殛,仿佛每个毛孔都被刺骨的冷水所包围。
这个称呼,他怎么会记得?
沈彦舟心跳如雷:
“你......”
他小心翼翼地后退半步,心悸的厉害,不明白为什么宋延泽会突然恢复灵能和记忆,又变回那个恐怖的阴鸷修罗。
“想我了么?”
宋延泽视线黏在沈彦舟的身上,将人的所有细小举动全部尽收眼底,眼神晦暗不明,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不知怎的脑子里就想起很久之前在地府的时候,他把沈彦舟按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放肆地狠狠往里*。
宋延泽现在就想这么做,他开始朝人靠近。
“想你?”
想你什么,亲手剜我腺体,还是那些背叛与屈辱?
跟先前那个没有记忆与灵能的宋延泽不同,眼前这个是成熟的Enigma,就是囚禁折辱他的那个疯子。
怒意开始止不住的往上窜。
沈彦舟咬牙切齿,他左手虚抬,在掌中凝聚起数枚冰凌,每枚冰凌周遭都裹着一层蓝色闪电,滋啦滋啦地发出声响。
尽数射向前方,阻止宋延泽的靠近,趁这个空档,沈彦舟晃了个假身形,掉头朝反方向跑,却在下一秒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他猝不及防的后退两步,便觉得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你怕我?”
宋延泽的眼神看起来的有些骇人,他缓缓垂下眸落在沈彦舟的脸上,冷冷扯了下嘴角:
“你用我教你的招式,来对付我?”
沈彦舟缄默。
他是宋延泽养大的,灵能招式也确实是他教的。
毋庸置疑,他不是宋延泽的对手。
这是SSS级与A级天赋的差距,也是Enigma与Alpha腺体的差距。
“嘶......”
被人攥住的手腕处,开始传来隐隐错位的疼痛,沈彦舟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抗,他便觉得自己腰间多了一只手,下一秒便被一股力道拉扯,摔在了不远处的老旧床板上。
“你是我养大的,你现在来背叛我?”
宋延泽随之压下来的身子,让沈彦舟下意识地去格挡:
“?”
宋延泽顺手握住人的腕子,按在沈彦舟的头顶,声音沉得吓人:
“装什么,你跟林听晚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真当我一点都不知道?”
靠得太近了,沈彦舟拧眉,湿滑凉腻的触手正抵在自己脖子上,强烈的雪松信息素压制得他半点都动不了,甚至连给他开口骂人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卑劣无耻的Enigma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信手拈来,草稿都不用打的。
“少他妈的在那放屁!你......啊——”
缠在他手腕,腰肢,脚踝上的东西生出了倒刺,狠狠扎进沈彦舟的皮肤里,打断了没说话的话,他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更让他绝望的是。
来自于对Enigma天生的臣服性,被高浓度的雪松信息素笼罩这么久,正在一点点剥离他的意识,沈彦舟开始手脚虚软无力。
“你乖一点,我才能温柔一点。”
沈彦舟僵住,不适的偏开头,便觉得宋延泽俯下身来,咬着他的耳朵厮磨:
“我为你受这么多的罚,你他妈扭头就跟着林听晚就跑。”
宋延泽的眼眸晦暗一片,捏着人的下颚给扳回来,强迫沈彦舟与自己对视,一边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胸膛处斑驳的疤痕,指给人看:
“你说,我哪一道不是为你受的?”
“?”
沈彦舟瞳孔一缩,目光落在上面,他为什么听不懂宋延泽在说什么,还有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以他SSS级Enigma的优越体质,怎么会愈合不了?
沈彦舟在很久之前闯过一场大祸,粉碎了奈何桥,趁地府大乱之际,逃离了那里。
事后并没有人追责他逃了鬼王的冥婚,大闹了地府,也没有通缉令要将他捉回。
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他的处罚也只是云淡风轻,被派去给林听晚打工。
原来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
沈彦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心头,稍微一想,都像针扎一样疼。
哪怕只是他的猜测。
宋延泽胸膛处最深的两道疤交叉印在心口的位置,即使已经过了很久,通过结痂的程度,还是能感觉出当时的触目惊心。
“小白眼狼......”
宋延泽低头咬上沈彦舟的唇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