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摊子的人见有人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询问：“小姑娘，买点什么？”
摊位上摆放着一些小摆件，看起来还挺有意思，有牛角，有不倒翁，有酒壶还有古董花瓶和嘎巴拉以及玉镯和稀奇古怪的东西。
每一件放在末世前都很刑。
摊主半靠在躺椅上面，脚搭在摊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身上裹着半新不旧的军大衣，模样三十左右，长相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的精明。
他丝毫没有因为周岁是个小姑娘的原因就看轻她，甚至是直接不理会。
能进入黑市的要么有能力，要么不要命，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要知道，进入这里的金币只有一千个，可是他从这里建立就在，却见了不下几万的人进入黑市。
周岁：“研究所的身份卡。”
男人打了个哈欠，换了只脚搭在摊位上。
这小姑娘挺行，一来就带个大单。
“你有什么东西能换？”
这里交易大多以物换物，积分根本行不通。
周岁：“枪。”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小姑娘，你要知道这里可不缺武器。”
在这里做交易的人大部分都是用枪支弹药来换。
周岁不为所动，“二十把AK加3000发子弹。”
男人默默拿下了放在摊子上的脚，这里虽然不缺枪，但也没多到不收的地步啊。
这么多他拿出去倒卖都够吃上一年的了。
“二十五把。”
“二十一。”
“二十四。”
“二十二。”
男人站起了身体，朝伸出了一只手，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兴奋：“成交。”
他根本不怕周岁拿不出来那些东西。
周岁抬手握拳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又把手揣进了兜里。
然而只是这一个动作，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却变了。
他刚刚是下意识的动作，是因为他不仅在现在的的黑市混，还在末世前的黑市混。
可眼前这个明显没多大的女生却轻而易举的接下了他的动作。
男人笑了：“小姑娘年纪轻轻没想到啊……”
他打开了身后的门帘自己率先进去：“进来吧，你喊我老黑就成。”
“……”
“……”
周岁跟着他进去，里面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前支着脑袋昏昏欲睡，房间不大，但是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却摆了不少，三个人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男人桌子前面放着一台电脑，房间里点着蜡烛，灯光有些昏暗。
老黑先是打开了灯，然后吹灭了蜡烛，之后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男人没什么反应，老黑“嘿”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脑子。
“醒醒伙计，来客了。”
男人这才清醒过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看了周岁一眼。
“干什么的？”
“给她伪造张研究所的身份卡。”
男人放下了手，看了看老黑又看了看周岁，眼神询问着什么。
老黑坐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黝黑的人枪：“二十二把AK，加三千发子弹。”
男人耸了耸肩，打开了电脑看向周岁，“身份卡我能办，但最多只有三天时间有效，还有啊，只是D级的，其他办不了。”
研究所的人也分等级，D级是最低的，顶多就是负责打扫个卫生搬运个东西什么的。
连进入高层的资格都没有。
周岁当然不愿意。
“C级。”
“不行。”
男人大概是看周岁好欺负，直接拒绝了。
一旁的老黑低头拆掉了手里的枪，之后又重组起来，似乎没有在意两人的交流。
可耳朵却竖了起来。
周岁一手撑在桌面上，声音微冷：“我二十二把枪，三千发子弹，你给我弄个限时三天的D级，真当我好糊弄？”
她此话一出，男人微眯着眼看她，老黑把玩枪的动作也停下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
过了几秒老黑放下了手里的枪，笑着出来打圆场。
“C级就C级嘛，你也是，人家拿这么多武器出来你以为是给你玩的啊？”
他看了男人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啧了一声：“C级就C级，到时候被抓了可别把我们给供出来了。”
周岁也不退让：“那可不一定。”
男人语塞。
干他们这一行的虽然只是动动手指伪造一下身份，但是东窗事发到时候可是要玩命的。
他冷哼一声发泄不满，最后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似乎是黑入了研究所的安保系统，又进入了研究所人员的资料库，盗用了一个人的资料后才出来。
老黑把一旁的身份卡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来，他把芯片放进了里面，最后又录入了一下信息，这才递给了周岁。
全程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行了。”
基地连接着卫星，所以有信号，而他则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蹭了蹭这信号。
要知道末世前他可是世界排前五的黑客，现在还真是落魄了 。
周岁接过看了看，她没见过研究所的人员，不知道这东西和别人的一样不一样，但是无所谓，混进去再说，混不进去就回来把这两个坑爹的给弄死。
老黑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周岁：“喏，算是赠品，送你了。”
这套是研究所的衣服，周岁也没客气，拿着衣服直接走人。
“谢了。”
“有机会在来啊。”
老黑在后面招手。
这可是财神爷啊。
周岁头也没回的离开。
“……”
“……”
等周岁离开后，一旁的男人看向老黑：“这人想要干什么？”
竟然会要他伪造身份卡？
老黑吊儿郎当的出去：“这些不是我们管的事，少打听。”
男人翻了个白眼，也没了睡意，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袋手撕肉脯。
虽然不比末世前过的舒服，但好歹不会饿着。
他这一行是属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
……
周岁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回去时还路过了那几个被她打晕扔在路边的人。
他们几个已经回去了，应该是醒过来了。
这个时间点基地内已经看不见灯火，就连路边的灯都熄灭了，一眼看去黑乎乎的看不见尽头，不远处的建筑仿佛吃人的怪物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随着冷风吹起，几片雪花从空中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