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符小子,你和安丫头要好好活着,以后要多子多孙,人类延续的使命就交给你们了。”
防空洞二层的病床上,孙老头费力的说着。
“老孙头,我给你说,人类想繁衍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需要一百人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行,这其中还要保证女多男少。”
孙老头的对面的病床上,李大爷一边咳嗽一边继续道:“不然那就有近亲繁殖的风险。”
“老李头,咱俩都是要去见村长的人了,你就别卖弄你的学问了。”
说完这句话后孙老头也剧烈的咳嗽起来,伴随着的则是大片的血液喷薄而出。
“老李头,看来我要先你一步了,哈哈··”
看着被单上那鲜红的血液老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还没等他笑几声,又是剧烈的咳嗽。
而在防空洞的另一个房间,奶奶与安然说着话。
如无意外,今天的话语会成为明日的遗言。
两天后,安奶奶是第一个走的。
接下来,李大爷与孙老头也在同一天相继离世。
外面的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随着温度的急剧降低,原本的暴雨变成了暴雪。
而符原与安然则将三位老人埋在了村东头村长的旁边。
至此伏牛村的老人算是全员到齐。
对于新多出的三座坟头符原感慨不已,没想到老孙头当初说的话竟一语成谶
看着身穿羽绒服跪坐在地上发愣无神的安然,符原忍不住伸手出言安慰两句。
但在他抬手间一股温热从鼻尖传来。
停下动作的符原伸手擦拭了一下,一抹猩红出现在他的指尖。
“得,看来我也中招了。”
看着指尖的血液符原忍不住苦笑。
逝者已逝,在这个末世中符原对于自己还是他人的死亡早已习以为常。
他明白对于本次游戏,他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夜晚两人盖着厚厚的被子互相拥抱着和衣而眠。
看着怀中之人的呼吸由先前的平静到之后的剧烈起伏,明白对方装睡的符原忍不住存了个档。
也在这一晚,两人放开心房互相温暖了彼此的内心深处。
(以下内容省略十万字)
接下来一段时间,符原借着防空洞中原有的物资倒是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但随着大雪的落下,原本将近8月的天气似乎进入了冰河世纪,整个世界开始变的冰寒异常。
不得已的他只能拖着身子外出寻找燃料。
而每次回去,安然也都准备好晚饭等着他的回归。
符原似乎又回到了末日前的打工生活,不过这心里却有了名为家的牵挂。
至于晚上没有娱乐活动,初尝甜头的两人对此倒是并不担心。
就这样随着一天天过去,温度也越来越低,他的那辆皮卡已经趴窝歇菜了。
每次启动都需要额外的外部点火加温才能顺利发动。
而随着积雪越下越厚,燃料的搜索难度也呈几何倍数提升。
他的身体健康程度在每况日下。
但他每晚还是坚持和安然打牌。
不尽兴时符原还会回档与对方分出个输赢。
防空洞地下四层中,吃着安然准备的晚饭,符原忍不住再次咳嗽起来,伴随咳嗽的还有大量鲜血与食物残渣。
事实上他在前几天已经无法进食,每次吃饭便忍不住将其吐出,每次咳嗽更有大量的鲜血涌出。
他目前的症状正向已逝三位老人靠拢。
而在他某一次换衣服时发现其胳膊与腿部皮肤更是有发红溃烂的趋势。
至于安然。
每次在他回来时她总是微笑以对,在他并无收获时还不忘安慰自己。
虽然对方总是极力遮掩自身情况。
但通过每次打牌符原知道,对方身体状况也并不乐观。
随着夜晚打牌时间过去,大地重见光明。
再次上到防空洞一层,挥手告别了目送自己离开的妻子。
符原迎着风雪走进了茫茫大地。
尽管他戴着安然给他准备的防寒面罩,但呼啸的寒风依然刮的他脸颊生疼。
感受到寒风的凌冽,符原不由的紧了紧衣领。
村庄附近能轻易获得的燃料已经被他搜刮一空,剩下的都已被积雪深埋地下。
这次他打算走的更远一些。
忙活半天,费力的将一节露出地表的树木锯断,符原用绳子将这节已经烧焦的木头绑了起来。
这便是他今天所能找的燃料了,树木的另一头深埋地下坚固异常,没有办法的他只能采取如此做法。
忙活间符原喉头一甜又一大口鲜血吐在了洁白的大地上,这给原本一色的大地添加了一抹鲜红。
擦干嘴角,将木头固定好,符原拉着绳子朝以前的防空洞如今却是家的方向缓步走去。
阴沉的天空大雪如鹅毛般飘飘荡荡,行走中的符原一步一个深坑踩在雪面上嘎吱作响。
面罩上随着他的呼吸已经挂满了冰晶,尽管他已经穿的十分厚实,但他依然觉得今天的气温似乎比昨天更冷了一些。
随着胸口的起伏,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的越发困难。
双腿和手掌早已没了知觉,在他的感觉中手套似乎已经和绳子冻在了一起,浑浑噩噩中他只是机械的抬起脚掌又放下。
大雪还在簌簌落下,恍惚间符原发现原本洁白的大雪好像变成了蓝色。
而原本平时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但今天他觉得时间过的异常漫长。
行走间,他动作慢慢变缓,直至停了下。
此时的他只想睡觉。
也许睡着了就不会感到寒冷了吧,他如此想到。
意识模糊间,他的耳边似乎听见了汽车的鸣笛声。
昏暗的雪夜中一抹亮光仿佛出现在他的眼前。
恍惚中鸣笛声停止了,他好像听到了熟悉之人的呼唤。
是谁来着?
他努力想到。
意识消散前符原记起那是自己女人的声音。
【你已死亡】
【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