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犹豫？”
团团直视他的眼睛。
封晏年也没有遮掩，苍老的目光满是阅尽千帆的沧桑，他直视着团团。
“我怕说了之后，你会杀了他！”
黎清宁一身的煞气，在仙神看来与魔物邪祟没什么两样，遇到那种认死理的，上来就将人灭杀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至于团团如今没有动手，或许她想法不同，又或者她只是实力还没有达到可以随便灭杀的地步，在这里暂时蛰伏呢。
团团：“……”
团团：“他未作恶，又未吃人，窝杀他，干什么？”
封晏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辨别着团团的表情，团团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完全没有在怕的！
封晏年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冲着团团又是一拜。
“是小老二小人之心了，还请仙长勿怪，”
“团团。”团团木着脸看他，总是仙长仙长的，好像把她都叫老了！
她才三百岁，还是个宝宝呢！
封晏年看着她瞪着眼睛满是控诉的模样，跟他那小孙女一样一样的，登时觉得亲切了几分。
“那团团，先过来坐吧，喜欢喝糖水，还是喜欢喝茶水啊？”
封晏年从善如流的哄孩子，团团看着他桌上摆着苦哈哈的茶水，摇了摇头。
“说事，要回家。”
已经出来许久了，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封晏年见此，长话短说。
“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浑身的煞气，当时煞气冲天，我是看见的，还当是什么邪祟，特意赶过去瞧了瞧，结果就看到他浑身都被煞气包裹着，那些煞气像是从他心脏处来，又像是恶意的想要啃噬他的心脏，我当时也是懵了。”
封晏年过去的时候，孩子不哭不闹，家里人都以为是个死胎，正准备报丧的时候，孩子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就。
封晏年恰好看到了那第一次睁眼，漆黑的眼瞳不是孩童的黑亮，而是被煞气侵蚀的黑沉，像是个怪物！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此子不能留！
可大夫一看他睁眼了，连忙瞧了瞧，说是有先天的心疾，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
当时的伯爵夫人求他出手，也是天意，刚出生的婴儿胡乱的抓住了他的手，眼睛也恢复了正常孩子的清亮，让他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而且，他心里也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一个孩子这样降生。
“若人有前世今生，那他必然是上一世就被这些煞气缠上了，奈何忘川也不知道怎么过的，连着这一身煞气也带了出来，但他本性却没有受到影响，想必团团已经知道了。”
团团点了点头，黎清宁只要理智还在，就会一直做个正派的人，她看的出来。
“一开始我只是用符箓物件压制他的煞气，但是两岁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煞气忽然活跃起来，冲破禁锢想要吞噬他的心脏！”
想到当时黎清宁被抱过来浑身铁青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全是因为揪心。
团团皱了皱眉。
“是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