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僵。
稽舟彦连忙上前：“团团与珍珍年岁相仿，娘可能是认错了。”
团团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甚至委屈。
她的亲爹是个渣男，她心心念念的亲娘原来，也是只认佟珍珍的吗？
可是看着长公主又闭上的眼睛，那干瘦的面容让她跳出了那些复杂的情绪。
长公主明显是出问题了。
她伸出手，挡住了要上前看情况的稽舟彦。
“你们，出去。”
稽舟彦皱眉，感觉这个小孩子说话怪怪的，但想到人是稽少陵请来的，确实一来娘就醒了，宁可信其有，这才转身看向稽少陵。
稽少陵皱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稽舟彦，直接拉过他的胳膊。
“咱们先出去吧，等团团看结果。”
人都走了之后，团团这才自此看向长公主，却见她又昏睡了过去，仿佛刚才的清醒只是幻觉。
团团皱眉，找了许久，摸出一粒药丸，直接塞进了长公主的嘴里。
“你给公主吃的什么？！”
她的速度太快，等到嬷嬷看清，登时惊的连忙上前，可看到团团转过来的那张脸，所有的惊怒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无他，这张脸太像了，总觉得她不会伤害长公主。
团团也看向嬷嬷，漆黑的眼眶周围红彤彤的一片，显然是还没从哭劲儿中回过神，但嬷嬷一对上她的目光，却又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敢胡思乱想。
“佟珍珍，对她，做了什么？！”
团团声音冷漠，嬷嬷身子一僵，明明就是个哭鼻子的小娃娃，面对她的时候，却有种面对皇帝的感觉，下意识的将知道的全都说了。
“小殿下偶尔来陪陪长公主，但是她说的话有些刺耳，听着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仇家……”
佟珍珍对外装作很喜欢长公主的样子，可要是只剩下她和长公主两个人的时候，说的有些话却是太难听了。
她也是意外撞到了一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留了心眼，偷偷躲了起来，竟真是听的一清二楚，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哪里是喜欢长公主，简直莫名其妙的恨毒了长公主，嘴里的谩骂简直与市井妇人一般。
什么你怎么不去死，早点死了少在这里碍眼。
演戏真烦，算了，好歹还有一两点，就让你苟延残喘吧。
真是没有意思，你这样的废物，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者有什么意义……
诸如此类的话，长公主若是一直昏迷也就罢了，偏偏她有时候正好清醒，将这些全都听了进去，本就不好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
嬷嬷说道这里，忍不住泪湿看帕子。
“我简直不敢想象，长公主好不容易醒来一次，却听到她拿命换来的女儿这样诅咒她，只怕是生不如死！”
“真要说出起来，若不是生了佟珍珍，长公主何至于这样躺在床上！”
嬷嬷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些怕团团，却又忍不住将心底的这些抱怨，全都说了出来。
团团的眼眶又红了，刚清醒的时候，她觉得蒋家人过的苦，可如今听下来，她的亲娘却是过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