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了?”
稽舟彦忽然看佟熙宾面色发白,连忙去看他。
佟熙宾摆了摆手:“只是看你娘这样,爹伤心。”
说罢看到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珍珍给你的,你快看看,跟爹说说她在府城过的怎么样,这孩子,都说了府城那样的穷乡僻壤,哪里值得她跑这一趟,平白让人担心。”
稽舟彦皱眉:“爹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叫娘知道,又要说你了!”
明明爹也是从乡下考出来的,却总是鄙薄乡下人。
佟熙宾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与枯骨无异的长公主,心中冷笑,长公主以前惯会用那些仁义道德来批驳自己,如今呵呵……
“爹这也是想要你娘醒过来,好好说说爹啊,偏偏她就是不常醒来,爹也寂寞。”
佟熙宾就坡下驴的坐在了长公主的床边,一副神情模样引得稽舟彦又伤怀了起来。
但他还是利落的拆了信,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的一怔。
佟熙宾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知道信的内容,看他这模样。
“怎么了,是珍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他立刻起身,要去拿稽舟彦手中的信。
稽舟彦却下意识的躲过,一目三行的看完。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遇到点小麻烦叫我过去帮帮忙,说主要是想见我,叫我一起跟她在府城玩。”
稽舟彦想到珍珍那张可怜的脸,冲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心里顿时柔软,连声音也不由的放的柔和。
佟熙宾闻言这才防线的点头。
“那你快些去吧,这三年,不是照顾珍珍就是照顾你娘,你确实辛苦了,是需要出去走动走动。”
话虽如此,稽舟彦却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的长公主。
“但是娘这里,我还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嬷嬷宫人一堆的,她又不常醒,不会有问题的,你们早点回来就行。”
稽舟彦没有说话,但他隐约有所感觉,娘病了之后,头两年还好,今年,爹好像有些等不起了,来看娘的频率越来越少了,屋里面的丫鬟也一个比一个水灵。
虽然他只有十六岁,但已经知晓人事。
“我还是不放心,要么爹你去找珍珍吧,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娘。”
佟熙宾屋里的丫鬟不是省油灯,有几个还勾引过他和大哥,都被打杀了,但架不住佟熙宾换人快,一批一批的外人进来。
如今老嬷嬷和奶娘都去别庄修养了,大哥也不在家,这种时候,家里都是漏风的筛子,他就算是再想珍珍也不能离开。
“你这是什么话,家里有爹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佟熙宾不高兴了,他可是老子,儿子怎么能不听老子的话!
稽舟彦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真诚的看向他。
“爹也很久没有出去过了,珍珍也喜欢粘着爹,若是爹过去,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听到他说很久没有出去,稽舟彦的眼睛一亮。
确实,自从长公主病了之后,他就很少外出,对外要维持痴情人设给所有人看,对内也是叫皇帝和孩子们放心,所以只能经常换丫鬟。
但若是去了府城,珍珍肯定懒得管他,那他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