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李氏更是呆立当场,不可思议的看向吕泉。
“你们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进过花楼!”
王氏嗤笑一声:“我们胡说,现在去把那花楼里的徐妈妈请过来,她保准还记得你。”
李氏面色惨白,眼眶瞬间就红了,但她已经明白,她们今日闹上来,就是想毁她名声!
“当年我养父母身故,只能投奔你家,你们将我当牛做马肆意打骂,好不容易等我及笄,三两银子就想把我卖给一个瘫子。
我抵死不从,瘫子又害怕我是刑克命中途变卦,人牙子也不收,你们就想将我卖入花楼,但我花楼的后门就踩了一脚,拼死跑了出来遇到了明哥,这才活的像个人……”
“我知道你们贪婪奸诈,但惦记着爹娘曾经对我的养育之恩,逢年过节,我可曾缺过一点礼数?你们没有丝毫愧疚就算了,如今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我们一家,当真是歹毒至极!”
李氏字字句句仿佛泣血,团团忍不住,从门里挤了出来,看到李氏泪眼婆娑,连忙跑去抱住她。
“娘不哭,她才是,花楼出来!”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李氏也是错愕,连忙俯身将她抱起:“你从哪里听到的?”
她,才三岁的孩子,哪里听到这些污秽!
“昨天,公堂上,有人说的,还说了,赌棍!”
团团一脸纯真的伸出小胖手,冲着吕家人指指点点。
“胡说,你一个小崽子,知道什么,肯定是你娘这贱人教唆你胡说八道的!”
张氏张牙舞爪的冲出,想去撕团团的嘴。
蒋子安挡在娘和妹妹面前,挥了挥手中的棍子。
“我妹妹才三岁,怎会胡说!”
张氏连忙后退,眼神怨毒的看向李氏。
“刚才说的那么好听,背地里就是这样教小孩的,果然是花楼里的贱人,活该千人……”
“你才是,花楼里的!”团团挡在李氏面前,愤怒的盯住她的眼睛。
张氏只觉一阵恍惚,竟是下意识的接口。
“是啊,我本来就是花楼里出来的,怎么了!”
“你说什么?!”王氏大惊,连忙将她扯到一边。
张氏反应过来,猛然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四顾,她,她怎么说出来?!
王氏看她这副模样,忽然皱眉:“你先前可说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是为了咱们家才做那下贱勾当的,难不成,你本来就是楼子里出来的?”
张氏万万没想到,一个秃噜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连忙狡辩。
“没有,才没有,我就是为了家!”
她咬牙切齿,王氏却拧眉,越发怀疑:“真是为了这个家,还带着全家去赌?”
她的宝贝儿子忽然将人领回来,也说是孤女,彩礼不要,却带了不少陪嫁,她才同意这门婚事的,只是娶回来没多久,吕敬就染上了赌瘾,连带着全家都赌了起来,逐渐败光家产。
该不会,真的娶了个赌棍,女婊子回来?!
“娘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那嫁妆不是都给全家贴补了吧,而且为了全家,我牺牲那么大……”
她两眼一红,眼泪说掉就掉,王氏顿时犹疑,张氏暗自得意,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随便两下就哄过去了。
“咦,我以前给月楼送菜的时候,见过这女人!”围观的人里,忽然有人开口。
“嘿,月楼那种地方咱去不起,但她这人我认识啊,她不是西门那巷子里的暗娼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立刻仔细瞧着她们,忽然,有人一拍脑门。
“这就是西门吕家人啊,前两年全家都染上了赌瘾,早就将家败个精光,那吕敬为了钱偷鸡摸狗没少干,这张氏是吕家那小子的媳妇,竟是不要脸的就在自家做起了暗娼!”
“对对,我也认出来了,啧,如今这般闹上门来,必是拿了好处诬陷这家人!”
“人家将他们当亲戚,逢年过节东西没少,他们竟然还来找麻烦,还想损人家名节,果然一家赌棍娼妓,早就黑了心肝!”
众人议论纷纷,吕家三人面色煞白,王氏看向张氏的目光都怨毒起来,这一切,都怪这贱人!
吕泉脑袋轰鸣,明明是他们来找岔,怎么反倒败坏了自家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