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陈行叙到了运输部,小郭把办好的砖头一样的大哥大给了陈行叙。
小郭就是那天陈行叙看到了那个憨厚微黑的又有点帅气的司机。
“老板,加入网费一共三万,这是票据,朱总给的钱。”
陈行叙接过来这个上辈子他都没舍得买的玩意儿:“谢谢,我知道了。”
这年代弄个大哥大没那么容易,需要指标,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又是南思敏的关系才这么快搞到的。
所以朱雨才说让小郭去弄。
他现在南方还没站稳脚跟,还没啥人鸟他。
若他去弄,估计得等个两月,或者半年。
算了,先在心里记住南思敏的帮忙吧,需要的东西他也不会矫情的去拒绝。
别说,这东西拿在手里真倍有面子。
显得他整个人都是土豪了。
不是说嘛,这时代的土豪都是开着桑塔纳,打着大哥大。
友爱运输公司。
有一个专门的训练场地。
高薪严格招聘的将近一百个退伍兵正在训练。
罗本成被陈行叙给调过来训练他们。
而办公室内。
陈行叙对着被约来的百十个卡车司机说了他想建立一个国内运输公司,希望他们能够参与。
如果加入他的运输公司,他会给予全程的保护。
随后他说出了加入方式,第一种,合作运营,听任运输公司的调遣。
第二种,交会员费挂靠。
“两种方式有什么不一样?”
有一个司机问道。
“第一种,卡车听从调配,公司给货,一车多少钱你们给公司一个最低价,第二种简单,交会员费。两种方式,公司都给予全程保护,不让货物和司机受路霸劫匪的半点伤害,若加入这个运输公司,还受劫匪路霸的伤害公司都给予两倍的补偿。”
陈行叙扫了一眼神态各异的司机,“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有问题请询问。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讨论一下。”
他说完,就出去了。
就听到司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陈行叙去了办公室,朱雨说:“我猜愿意加入的,会选第二条。”
“我也这样认为。”
现在市场上是卡车司机的天下,他们找货源不愁,谁也不想把
朱雨笑:“我猜前期又是烧钱。”
“猜的正确。”陈行叙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建立口碑,并让司机和商家们认同,都需要时间。”
既然做了,快递和物流,他都会一起做起来。
朱雨淡笑道:“还好,现在速运这块已经开始赚钱,可以有钱往里烧了。”
陈行叙:“放心,烧钱也只是让友爱货运的名气打出去,以后会千百倍的挣回来,”
随意又说了几句:“货源和信息最重要,咱们要做的就是抓住所有的信息源,比别人快一步。”
“嗯,明白。”
过了一会儿,陈行叙让单大海和另一个负责人进了会议室。
果然,如他们所猜测,大部分人都选了交会员费。
会员费跟据长途的远近,一个月三百到五百不等,对他们一个月收入大几千甚至上万的人来说,真是毛毛雨一样,还能保证自己货物和财产安全,不受损失,何乐而不为。
只有极个别的选了第一种方式。
陈行叙也不意外。
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最后让他们登记。
这些司机都是从广省拉货,然后跑长途,到各个省份。
当然,这些司机的运货路程都是单大海和陈行叙挑选过的,这样可以安排保护队的保护,要不然东一个,西一个的,哪有那么多人来保护他们。
登记完后,交了会员费,可以按月交,也可以按年交,很灵活。
若有其他问题,可以咨询负责人。
待这些司机们签订合约离开后,陈行叙便给这些训练的人分了十几组。
以后用来跟车保护签了合约的卡车司机们。
“辛苦你了。”
陈行叙给罗本成递了支烟。
罗本成接过,“没啥辛苦的。那这段时间我先待在这里,帮看着。你回去该招人招人。”
“行。让他们无论如何保证这些司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遇到那些劫匪路霸,只要不打死人,就往死里揍,气势上就要威慑住,我请的有法律顾问,明天抽个空让他讲一下怎么做即能威慑别人又能全身而退。记住,能用钱摆平的事就不叫事。”
他是真的想狠狠揍那些劫匪路霸,也算是为了上辈子自己受的委屈报仇。
他招的这些人不说能以一敌十,一开始就先撂倒三四个是没问题的。
“放心吧。”
罗本成吐了口烟圈说。
“你可能要多待些时日,要不然让你媳妇孩子都来这里,这边有地方住,冬天还暖和。”陈行叙想着人家夫妻孩子要分离会有段时间,有些不忍心。
罗本成思索了一下,“成。”
实在是颍川的冬天挺冷,又没有火炕,顶多弄个火盆,冷都得硬生生扛着,手脚还容易生冻疮。
哪有这南方的冬季舒服,最起码孩子在这里也会舒服。
“嗯,我来安排。”
陈行叙把事情吩咐好,回了城里。
这边无论是朱雨,还是单大海,都是熟悉的人,罗本成和他们相处起来也轻松。
明天就要离开鹏城。
他是时候也要和路倾颜道好好道别一下了。
回去打开门后,路倾颜正在收拾他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无论到哪边都有自己的日用品,到哪里也就带几身换洗衣服就行了。
“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陈行叙伸手要自己整理。
“不要,我帮你整理。”
路倾颜躲开他的手。
“行,你收拾。”
陈行叙收了手,气氛有些沉寂。
路倾颜默默地把他的衣服给叠得板板正正,一件一件放到黑色的皮箱里。
陈行叙轻笑着打破这沉寂,“颜颜,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路倾颜撇了下嘴说:“才没有。”
陈行叙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真的吗?”
路倾颜眼圈就有点红,低着头,嘴里却犟道:“就是没有。我知道,男人嘛,总是不甘于平凡,要有自己的事业的。”
陈行叙轻叹口气,走过去,环住她的肩膀,“我不应该这么忙的,抱歉。”
他每天不是跑这个厂,就是跑那个厂,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真没时间和她腻歪在一起。
还不如当初只搞味皇一个厂呢,做好了,以后也不差啊。
路倾颜听他这么一说,眼泪突然就吧嗒掉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