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陈行叙用朱雨的身份注册了一个运输公司,叫友爱速运。
和杂货铺名字一样,自然是为以后的互联网网络商城时代做准备。
朱雨出资一小部分,占股百分之二十。
她在香江也混了两年,在南思敏的帮忙下,很容易就获得了香江大多数需要从内地拉货的公司。
她一家一家的拜访,把这些资料全部收集起来。
而陈行叙和单大海带领招来的人给这些厂发名片,就是让他们知道有个友爱速运的存在。
同时,他开始招聘退伍兵,尤其是一些有些身手的,招到后进行训练。
为即将要进行的国内运输的护航做准备。
这期间,路倾颜外公外婆从国外回来。
两人这次回来就是定居国内。
他们都退休了,打算回国安享晚年。
两人婉拒了首都那边医院和研究所的邀请,就想离外孙女近点,选择了广市定居。
至于为什么没有去鹏城定居,是因为鹏城这时候没有什么好大学好医院。
两人学识丰富,分别被当地最著名的医院和大学聘请回去。
两人也都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所学倾囊传授出去,爽快应约。
广市离鹏城也不算太远,这样祖孙见面也方便。
陈行叙路倾颜与两位老人见了一面后,他便回了颍川。
走之前,他把小家电厂和速运的事又仔细交待一遍。
对于小唐,单大海和朱雨,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前两个都是他和罗本成一手带起来的,朱雨,就更不用说了。
能帮着扳倒两家大佬的人,能力肯定不会差。
现在最重要的味皇的事,能否销量大爆就看运动会期间的广告效应。
他肯定销售会暴增,但还是得亲自看着别有哪里出了纰漏才会放心点。
味皇厂,陈行叙看向罗本成:“二哥,需要你帮忙。”
“说吧。”
“我正在招退伍兵,打算招几十个,你帮着训练一下,把你的绝活都教出来。”
“你要干啥?”
“可记得咱们拉货时遇到的路霸了,那天若不是有咱们,那些货车司机的货会全被抢光,我打算弄个运输公司,把这些卡车司机给组织起来,给他们介绍货源,并给保护。收取会员费或者他们直接归属于运输公司。”
九十年代,国企改革,经济欣欣向荣,卡车越来越多,南北大运输繁荣,但路霸劫匪更猖獗,司机被抢甚至被杀经常有。
他挺想开创一个这样的方式,保护司机和货物的安全。
罗本成沉默一会说:“可以。但那些司机愿意交钱或归属于你吗,据我所知,现在他们有卡车就不愁货源。”
陈行叙说:“应该可行,我试一下。”
那次他们遇全村人抢劫被打伤又被抢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他就一直想着能不能为卡车司机提供保护。
“啥时候去?”
“等运动会结束,现在以这边为重。”
“行。”罗本成想起有件事忘记说了,“你那个亲戚,叫陈行辉的,进了咱市的工商局,现在老牛逼了,没事就来咱厂里转,不是要查这就是要查那,跟个蚂蟥似的,烦人。”
陈行叙倒是怔了一下,哦,他是毕业了,原来被分回颍川了呀,依照陈行辉那甜嘴,应该挺讨上面人喜欢的。
“让庄超找他领导喝杯酒去,敲打一下。”
庄超就喜欢吃喝玩乐和人打理关系。
现在陈行叙把他给调到了管理部,他也乐意。
市里各个单位部门都得应付,因为林书记坐镇,整体情况还好,味皇的发展,一切还比较顺遂。
但他也不敢保证以后。
他也为自己留好退路,如果当地部门严重阻碍他的发展,他会把厂搬到省城去。
他可不想养大蛀虫。
为家乡做贡献,但若家乡容不下他,他自然也会走。
“还有陈行辉如果来,他要无理取闹,不要对他客气,直接给扔出去。”
陈行叙吩咐。
“行。”
罗本成有他这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九月初,陈行礼收拾行李北上。
没有悬念的,他收到了公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看着他鼓鼓囔囔的几个大蛇皮袋子,陈行叙笑问:“你是把家给搬过去?”
本来想给他买个大皮箱,他死活不要,说那东西不实惠,装东西少,一个大皮箱还没有蛇袋子能盛东西。
“能用得到的尽量不要买了。”
陈行礼还在收拾着东西。
虽然大哥现在挣到钱了,家里生活条件很好,但他依然节俭。
“别带那么多,到地方再买,带这么多东西挤火车都上不去。”
陈行叙翻了几下蛇皮袋,看到他那些破旧的衣服,在陈行礼的哎哎声中,全都给拿了出来。
“都是大学生了,到地方买点好点的衣服穿,节俭挺好,但也不要太寒酸,咱家现在不需要太寒酸。”
陈行礼心痛地看着那些旧衣服被拿走,他挺念旧的,这些衣服他觉得只要不是破得不行,都还是可以穿的。
“快收拾一下,我下午送你去火车站。”
陈行叙说道。
“小叙,你去后院麦穴里拉两袋麦子来,我去前面河里淘一下,磨点面,家里没面了。”
李翠英从外面走进来吩咐。
“好,我这就去。”
陈行叙拉着板车往后面小瓦房走去。
后面房间装的还有些老麦子,一直没有挪过来。
经过陈达富家门口时,正好看到陈行辉站在自家门口,头发梳得油光滑亮,蚂蚁拄着拐棍都爬不上去的那种油。
衬衫和裤子熨的笔挺,整个人白白嫩嫩的,好一个城里干部模样。
有几个乡亲在和他说话,他面上笑着,但明显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眼神里还透着点鄙视。
好像他现在吃公家饭都多么了不得一样。
几个乡亲看到陈行叙,热情地打招呼:“小叙你回来了。”
“是啊,叔,伯。我回来送小礼上大学。”
看到陈行辉变了一下脸,陈行叙笑眯眯地故意回答。
“啊,对,听说小礼考得是首都的大学,好厉害,是不是和小辉考的大学一样好呀。”
乡亲也不太明白大学有啥不一样,就顺口问了句。
大家都知道小辉当年考的大学可好了,陈达富夫妻天天在村里说嘛。
“不一样,小礼考的大学是重点大学,好多了。”
看到陈行辉脸色沉了下来,陈行叙就更好心地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