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表情就对了,毕竟要离婚的人了。
他的死活和她已无关。
他和郑梦真还没有拿到离婚证,郑梦真以妻子身份给他办了个风光的葬礼。
郑梦真没什么表情地接待着着吊唁的人,听着别人说着节哀的话语。
从他死到下葬,三天,他看到郑梦真珍极其珍爱的一头乌发寸寸变白......
......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
看着后面一切的一切,陈行叙恍恍惚惚地想。
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手,细腻而又温软。
所有的画面倏然不见。
陈行叙蓦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晃眼的日光灯,还能闻到医院酒精的味道。
床头前,还挂着吊瓶。
他呼了口气,原来他还活着。
还是重生的这个世界。
只是心头总有什么压着一样。
“大哥。”
耳边传来路倾颜的温软的声音。
陈行叙动了动身体,迟疑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路倾颜凶凶道,“你晕了,正好金生那王八蛋醒了,我就和他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陈行叙默,这丫头是真的发火了。
“医生说你身体虚弱,又加上冷水侵袭,所以晕了。”
路倾颜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点不好,又温柔解释了一下。
“我没事。颜颜,你把床头摇高点。”
陈行叙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身体无大碍,就是头还有点疼,身体有些疲乏。
重生两年多了,他一次感冒也没有过,没想到这次就下了个水,就把自己给弄晕了。
也是挺好笑的。
路倾颜把床头摇高,担忧道。
“那把这水吊完,看医生怎么说吧。”
“你那男同学还好吗?”陈行叙问了声。
“好的很,我让他下次寻死无声无息点,这样的人真让人受不了,挺天才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做事这么极端。”
路倾颜一脸怒色,她是真的愤怒了。
如果陈行叙因为救他出了事,她一定会和他拼命。
陈行叙问:“他是个天才?”
“嗯,二十岁就快研究生毕业了,比我还厉害,就是脑子有问题。”路倾颜说。
陈行叙无语。
据说天才和疯子就一线之差。
越天才的人越是敏感,痛和爱都比别人来得更强烈。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陈行叙望着她。
“哎,你那么忙,和你说也是鞭长莫及啊,况且我不是怕你担心嘛,我也没事,顶多不理他就行了。”
路倾颜吐了下舌头,小声说。
陈行叙握了下她的左手。
感觉还是有点疲惫。
好像他梦中看到的东西,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精气神。
“你还不舒服吗?”
路倾颜伸出右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他的额头冰凉,有点细密的汗水。
“还好,就是有点累。”
“那你再躺下来休息一会,等挂完水,看有没有好些。”
路倾颜说着又把床头给摇平,让陈行叙安静躺下。
不一会儿,陈行叙真就又睡着了,这一次再也无梦。
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路倾颜垂眸看他。
她的眼睛水灵灵的,流满了柔情蜜意。
脸蛋白嫩嫩的,让人看着就想揉捏一下。
陈行叙这样想着,手就伸了上去,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心里头软软的。
“你醒了?”
路倾颜抱着他的手,眼睛弯弯的笑。
“嗯。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挂完吊水,又睡了一觉,身上的沉重的疲惫消失了不少。
“医生说你要感觉无大碍,就可以回家了。”
路倾颜低声说道。
“我感觉挺好的,那就回去吧。”
陈行叙坐起身,穿鞋,下床。
“能走吗?”路倾颜扶着他问。
在身材高大的他身边,路倾颜色显得娇小柔弱。
陈行叙唇角咧了一下:“多大点事,哪有那么矫情,走吧。”
两人走出输液室,一个人影猛然从一边窜出来。
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路倾颜立即挡到陈行叙面前,怒道:“金生,我陈大哥救你都病了,你还要怎样?”
金生没有戴眼镜,眼镜可能在跳湖时掉到了水里。
因为近视,他眼睛微眯。
他看着陈行叙好半晌才说:“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我不会因此放弃路倾颜的。”
“随便,反正颜颜是我的,她很快要为我生儿育女,你不放弃那是你的事,到时候难看的是你。”
陈行叙淡淡地说道。
两辈子加起来他已经古稀了,还能被一个毛头小伙给乱了心态?
路倾颜听陈行叙这么说,心里一阵甜蜜,往他身边靠了又靠。
金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么不要脸,女神才二十岁,有大好的年华,他就要她为她生儿育女,忒不要脸了。
“你,你凭什么?”
金生看到路倾颜和陈行叙靠得那么紧,心都碎了,只觉得自己说话也是无力的。
“爱情嘛,要讲究郎情妾意,两情相悦,你一头热有何用,对方无意只会让人反感。”陈行叙的语气不快不慢,却每一个字都砸进对方心里,“听说你是个天才,天才应该很通透才对,你怎么就只会钻牛角尖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总能摘到那朵属于你的花,何必要抢不属于你的。”
金生盯着他,感觉这个比他大不了两岁的男人身上好像有一种很冷静的气质,就像是经历了很多事,什么都看的很淡了一样。
“生命只有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践自己,没人看得起。你是天才,学识渊博,应该学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吧。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同学,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觉得对得起谁呢,你就算死了,只会让爱你的人伤心难过,对不喜欢你的人来说,你死活和他们又有何干呢。”
陈行叙说完,拉着路倾颜就走。
金生看着两人走远,愣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路过的人看了他一眼,都离得远远的,小声嘀咕:“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回到了四合院。
陈行叙洗了澡,躺在路倾颜充满少女情调的卧室床上。
想起梦里看到的一切,加上救人确实也伤了一些元气,他的思绪有些飘。
眼神些微的茫然。
“你还不舒服吗?”
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路倾颜握住他的手问。
“没有。”
陈行叙回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就是有点累。”
“明天你不是还要去谈赞助之事吗,那早点休息。”
路倾颜体贴说道。
“好。”
一片沉默中,路倾颜又开口,“我六月底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
“那你想好去哪里了吗?”陈行叙侧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