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起来,宁静的村子渐渐骚动起来。
刘德已经醒了,吐掉嘴里的臭袜子,看到陈行叙,本能的破口大骂。
“狗日的陈行叙,你他妈竟敢绑我,快给我松开,看老子不弄死你......”
陈行叙懒得听他聒噪,又把臭袜子给他塞进去,这下压着舌头,让他再也吐不出来。
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脸都给他打偏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精神骂。”
呵,就是要痛打落水狗,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刘德这才想起他家已经玩完了,夜里有人接他走,他被陈行叙拽了下来,打晕了。
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慌,变得灰败,他拼命扭动着身子,呜呜了起来。
但没人理他。
还有另几个小混子,现在还在地上趴着,有的都疼晕了过去。
没疼晕的还在地上哼唧,一边哭一边骂刘德。
他们也知道,自己惹上大事了。
一队公安进了村子。
一辆吉普警车,两辆侉子摩托车。
还来了一辆急救车。
这动静引得不有不少村民过来看热闹。
被公安给拦到了警戒线外。
公安进来,下来几个人直接把被江开天打得伤重的人抬到急救车上,不严重的就坐上吉普车,至于刘德,一并给塞进车里。
刘德嘴里的臭袜子被拿了下来,他身体软得站不起来,被两个公安架着。
他喃喃道:“我爹是刘泽贵,你不要抓我,杜局长是我们一伙的,他会护着我的,你们不能抓我。”
架他的两个公安冷着脸没理他。
两辆车开走了。
剩下的公安询问了一下小唐,便开始挖后面的小树林。
陈行叙和小唐也没有被赶走,就直接在一边看着。
挖了有两个小时,终于在树林中间挖出了一副白骨。
小唐闭上了眼睛。
陈行叙心情也很不舒服。
白骨被公安装在尸袋里带走了。
“你们两个,跟上来坐车。”
一个长得挺帅公安对两人说道,看起来是个小头头。
“我俩骑车吧,自行车还在村头的玉米地里,我们回城直接到局里找你们配合调查。”
陈行叙挂念着他和江开天的自行车。
“好。”
公安应了。
大致情况都已了解,等回去再进行细致的笔录。
公安们骑着侉子车先行离去。
村民上来纷纷打听情况。
陈行叙和小唐随便搪塞了几句,便来到村头。
好在,自行车还在玉米地里。
回到城里,两人先去了局里,说明情况,又是那个帅公安接待的两人。
录完笔录,已经中午了。
陈行叙和小唐吃了午饭,各自回家休息。
这一夜太刺激,精神一直很紧绷,现在终于要结束了,人一放松下来,就感觉很疲惫,他要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想。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是秦新怀把他叫醒的。
“大爷?”
“真能睡,快起来,饿死了。”
秦新怀拍了拍他的脸。
“真是你回来了。”陈行叙清醒了,坐了起来。
“是啊,这结果你还满意不?”
“满意,你是我亲大爷。”
陈行叙跳下床。
“既然是你亲大爷,就快做早饭吧,弄好吃点,不好吃我不吃。”
秦新怀又恢复了原来那傲娇老头的模样。
“好咧。”
陈行叙赶紧去忙活。
不管怎么说,他心里充满感激,如果不是秦新怀,路倾颜很难全身而退。
刘家也不可这么快归案。
吃早饭时,在陈行叙的追问下,秦新怀才说了一些细节。
他本就是颖川人,十三四岁就从军了,一路战争走来,他也是命大,活了下来。
新国家建立后,他后来回到地方,进了省城公安系统。
早在八年前,他就退休了,和老伴回了故乡,老伴先他病逝。
他后来知道刘泽贵是个人物,但也没有过多留意。
哪个地方没有几个有头有脸带点霸王行为的人呢。
看到路顷颜遭遇,他挺震惊的。
在了解到陈行叙他们想要扳倒刘家之后,他才真正留意刘家,平时出去也会去悄无声音地打听刘家行为,越打听越愤怒。
所以在陈行叙带来两个女孩死因和刘家脱不了关系后,他必须要去省城一趟了。
正如陈行叙猜测一样,会不会人走茶凉,当然会了。
虽然他余威还在,但毕竟不在其位了,开始有点不太顺利。
他还是不太情愿地拿出了权势压人,说省城不处理,他就去首都,他两个儿子有一个在首都嘛,官也不小呢。
后来就顺利了。
想想也挺可悲的,为普通大众着想的人越来越少了,都钻钱眼里去了。
陈行叙也有感叹,社会越发展,经济越繁荣,人越来越往钱看,渐渐的大多数人都迷失了本心,越往后的人,感情越淡薄,越不快乐,人人都身不由已。
罗本成和陈大锤陈小奎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在清查组到的第二天就陆续回来了。
陈行叙请他们吃个辛苦饭。
席间,陈小奎和陈大锤兴奋不已,说着惊险又刺激的追踪过程。
大致就是这些人很警惕,至了地方,七拐八拐的,有几次他们差点跟丢了。
最后还是看着那些女孩子被送往隐秘的地方。
在当地公安的配合下,经过一天一夜的蹲守,在一批女孩要被送出国时,终于把那个淫乱的窝点给捣毁。
最终把一个强大的拐卖组织给抓捕。
总之就是,很刺激,很惊险。
陈行叙心想,确实都够惊心动魄的。
陈小奎很兴奋:“回家可以和他们吹个牛逼了,我也参与了一个打击拐卖组织的抓捕行动了呢,哈哈,想想他们羡慕的眼神,我就很激动。”
陈大锤:“哈,我也是。没想到我陈大锤有生之年还做了一件牛逼的事,以前只顾着混了,就没干过正事,这干个件大事,心里美滋滋的哟。”
“敬三位民间英雄。”
陈行叙举杯对三人笑道。
“啊,哪里,哪里,略尽绵薄之力。”
陈大锤和陈小奎不好意思了,还会拽文了。
吃饱散场。
罗本成把车送还给了江开天,江开天看着自己风尘仆仆一层灰的爱车,心疼坏了。
“哎哟,哎哟,你怎么这么不爱惜呢。”
“时间太赶,没办法爱惜,回来时就开的比较慢了,爱惜得不得了,要不,我给你把车擦擦。”
罗本成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那倒不必,我让小浪擦就行。”
江千浪这几天一直和江开天在一起,想知道结果。
这时候也从屋里跳出来,抓住罗本成的胳膊就兴致勃勃地问:“罗大哥,快和我说说,你们惊险不,刺激不,我小叔和陈大哥那夜可刺激了,真是坑里救人,差一点小唐就被活埋了。”
罗本成看向江开天,还有这事?
“呵,有惊无险,都过去了,说说你那边。”
罗本成三言两语说完:“到地方,有公安配合,一举抓获。”
江千浪嘴一瞥,很失望:“就这些?过程呢,曲折呢,意外呢?”
江开天给他讲他们那夜救小唐的事,讲得可是一个眉飞色舞,惟妙惟肖,听得他小心脏一抽一抽的。
“人救下来不就行了,就你事多。”
江开天拍了一下他的头。
江千浪觉得没意思,回屋去了,嘀咕一句,“刺激故事没听着,还得擦车,早知道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