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会同仇敌忾。
此人是个年轻姑娘,叫武兰,早些年父辈们被刘家打压过,因此武家过的不太好,有仇怨,倒算不上滔天的仇恨。
估计刘家早忘记有这号人家存在了。
陈行叙面试了一下,感觉这姑娘聪明伶俐,人也活络,便留下她了。
每月工资六十块,加营业额提成。
他自己招了一个灵活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配合武兰,一个月五十块钱,按营业额给提成。
几百种物品,陈行叙让她们把价格背熟。
全部就绪后,便开始试营业一周。
试营业自然也没有什么活动,按正常价来卖。
附近的居民知道有这家杂货铺后,人渐渐多了起来。
根据顾客需要,陈行叙又陆续补充了一些货。
一周后,正式开业,陈行叙准备了成本一块钱一袋的杂牌洗衣粉。
当天,“友爱”杂货铺正式开业大酬宾。
红色的横幅挂在门头上。
门口放着秦新怀段慎荣江开天江千浪等送的假花篮。这时候还鲜少有花店。
爆竹声声,横幅飘飘,热闹非凡。
“开业大酬宾三天,购物满十元送一袋价值一块五的洗衣粉。”
这个力度,吸引了不少居民过来买东西。
一时间,人挨人,人挤人,人声鼎沸。
罗本成带着罗小月一起帮忙,并顺便看着有谁有付钱点小便宜。
“酱油一瓶,水瓶塞子一个,一块钱的盐,对,那个瓷盆给我拿一个看看。”
“那个铝锅,给我看一下,还有那个衣架,要一把,松紧带给我截三尺。”
......
两个小姑娘都快忙不过来了,计算器按的啪啪响。
总之,都是生活用品,顾客怎么着也能凑齐十块钱,然后领一包洗衣粉回家,个个都觉得占了个大便宜。
况且,铺子里的不少东西都比其它商店里的便宜个一分两分的五分的,很划算。
人太多,不少常用物品都被抢光了。
陈行叙不得不又去进货。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
当晚,关门理账理货。
一数钱,营业额竟然有四千五百多块。
也就是今天至少有四五百多人进店买东西,消费大都在十块以上。
前几天开业酬宾,肯定是营业额最高几天。
后面稳定后绝对没有这么多。
这年代属于供不应求的时代,杂货铺不多,利润非常不错,按照杂货铺毛利大约三十来算,今天的毛利润就一千多块。
去掉人工水电等,一千块的纯利润是有的。
等以后平稳之后,每天营业额估计要少一半。
武兰和那个小姑娘眼睛都直了,这么多钱,那她们这个月肯定能拿一百多块钱吧。
“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俩的,肯定比那些做办公室的挣钱。”
陈行叙对两个姑娘笑道。
“嗯嗯。”
两姑娘用力点头,激动坏了。
陈行叙瞅了眼门口的位置,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有什么可以创收营业额。
有了。
在开辟个固定电话,报纸摊,眼看就夏天了,再弄个冰柜卖冰棒。
别小看这几样,每月不少创收。
说干就干,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罗本成。
以后要做生意嘛,他必须要和人打交道。
果然,前几天火热酬宾后,后面营业额直线下滑,附近居民该买的都买了。
每天的营业额稳定在两千块到两千五之间。
这情况,陈行叙暂且还比较满意。
他现在彻底把烧饼摊给了李静芳,让她们一家继续这个生意。
他则把精力都放在这个小店铺里。
当然,除了两个店员,暂时没人知道他是这个店铺的老板,主要也是避着刘德,以免影响芍药和小唐。
开业后,小唐过来买东西,把纸条夹在钱里,武兰交给了陈行叙。
上写一切安全,暂没发现异常。
陈行叙心道,刘家做事肯定隐秘,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发现秘密呢。
加上上次路倾颜事件,刘家肯定警惕,现在比较小心了。
又过了几天,天气越来越热,麦子快要熟了,就要到麦收的季节。
友爱杂货铺的报摊已经上了,固定电话需要手续,还需要排队等。
冰柜也已买来,开始卖各种冰棒,从五分到五毛都有,还有几种口味的汽水,每天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到一百块钱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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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道这段时间很烦躁,刘德那边没有以前嚣张了。
收保护费暂时也停了,他从中间拿不到好处,日子不太舒爽。
只靠维护场子,一个月也只能挣个百来块,不够花。
这天,有个手下悄悄过来找他。
“道哥,有笔大买卖做不?”
“什么?”
陈行道问。
“我跟踪了一个外地人,来这里收账的,这两天估计会离开。”
手下神秘兮兮。
陈行道眼睛一亮,一咬牙,“干。”
有了钱,他才可以收拾陈行叙啊。
陈行叙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念念不忘地惦记着。
开了店铺,他也闲不下来,忙着进货补货。
罗本成打算把体委的工作再干一个月,把借的钱还清,就辞职,彻底的经营杂货铺。
这天,陈行叙去人民医院给李翠英拿药。
罗本成母亲出院了,也是经常药不断,时不时要往医院跑。
最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陈行叙找到原来的那个医生,医生都快要下班了。
问明了情况给陈行叙开了药,让他去拿。
和医生道了谢,陈行叙便起身往外走,准备去拿药。
那医生也站起了身,看了下手表,自言自语说了句:“五月份最后一天了啊。”
五月份最后一天,五月三十一号。
陈行叙的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往外跑。
天哪,天哪。
他天天忙里忙外,前段时间还想着这事,现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忙忘记了,简直不可以饶恕。
飞速下楼,正看到罗本成。
罗本成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惊奇问:“咋了?”
“快,跟我走。”
陈行叙来不急解释什么,也不好解释什么。
匆匆骑车往城东边奔去。
罗本成也骑上车,紧跟着他。
陈行叙骑车骑得飞快,从这里到城东,得骑半个小时的自行车,希望赶得及。
罗本成见他骑车骑得跟身后有大狼狗追的一样,心有疑惑,也加紧了速度跟上他。
“陈兄,到底怎么了,你说一下,我心里有个数。”罗本成骑车追上他。
“救人。”
陈行叙言简意赅,脚下踩轮子踩得跟个风火轮似的。
罗本成更加疑惑了,但也没问什么。
天渐黑。
城东,河边道路,空无一人。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猛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