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对秦新怀充满了感激。
“倾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太极端,谢轩说得对,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想,在那个环境下,没人能带走你的。”
今天那一幕,也吓死他了。
就差那么一点,那把刀可能就要贯穿她的心脉。
路倾颜低声说:“我知道,可我就不想连累你。”
“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既然管了你,就不可能抛弃你的。事事都有转圜的余地,就像今天。”
陈行叙娓娓说道。
路倾颜只关注那句不可能抛弃你的,心头开心的不行。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不管多难,都要好好活着。”
“嗯,这就对了。”
“笑笑,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和娘说,回家也不要和其他人说,知道吗?”
陈行叙交待陈笑。
免得又弄得满村风言风语,李翠英还担心。
陈笑用力点头,想起上次显摆,让爷奶到城里纠缠大哥,她就愧疚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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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梦真回了一趟家,骑着她的飞鸽女士自行车回城。
无意中眼睛往对面一扫,就看到了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行叙,前面大杠上坐着陈笑,后座上是一位姑娘。
那姑娘背对着她,不知长什么样。
但从身影来看,定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她的心坠了一下。
后座的姑娘侧了一下脸,笑着和陈行叙说话。
看清那人时,郑梦真惊讶极了,心轻松了一下。
随即心又扑腾一声掉到冰底。
那人竟然是路倾颜,失踪了将近两个月的路倾颜呀。
她怎么和陈行叙在一起,曾经头都不抬,脸色蜡黄的丑小鸭现在变得如此惊艳夺人。
失神间,陈行叙的自行车已经走远了。
“陈行叙,路倾颜--”
郑梦真喊了一声。
可惜,没人听得到她的声音。
那辆自行车没入自行车流中,消失不见了。
郑梦真失魂落魄地骑车回了家。
郑业在家里和一群狐朋狗友还在喝酒聊天。
看到她回来,招呼了声:“真真,你回来了。”
郑梦真站住,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哥,我看到倾颜了。”
“什么?这死丫头死哪去了,我以为死了,原来还活着啊,在哪里?”
郑业来了劲,惊喜之后,是愤怒,他怒问道。
就因为这丫头,他们几兄弟被刘德带人打了一顿,还陪了大五千块钱,这事才结束。
弄得现在他们家都跟孙子一样,夹着尾巴做人。
逮到这丫头,一定要找刘德要好处。
“我不知道,看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郑构真情绪低落的厉害。
“只要出现就行,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德去。”
郑业兴奋地就要往外走。
搭上刘家这条线,以后郑家也可以在城里呼风唤雨了。
“小哥,你干啥呀,她本来就不愿意。事情都结束了,你还想干啥?”
郑梦真拦住他。
对从小照顾她长大的路倾颜,她谈不上有很深的感情,但也不想看到路倾颜落入魔窟。
事实上,自私自利,从小就顺风顺水被无数人捧得高高的她,对谁感情都不深。
她现在慢慢意识到了这件事。
“当然是要告诉刘德了,这死丫头害咱们家已经够倒霉了,你们都走吧,我有事要出去了。”
郑业推开她,开始赶那几个喝酒的狗友。
几个狗友听话地立即走人。
“小哥,这事结束了,你别再找事了。”
郑梦真生气道。
“你女人家懂什么,那死丫头能给咱家换来多少好处,你不知道吧,你叫上二哥,去找人,我去通知刘德,大家一起找,只要还在城里,总能给翻出来。”
郑业说着就往外走。
郑梦真突然觉得心很凉,想哭又想笑。
看她这一家子,原来真的是自私又凉薄,还有点坏。
她生活在这个家里,骨子里也是自私凉薄的。
郑业兴奋地去找刘德,先去了曼妮歌舞厅,人不在。
他干脆直接跑到刘家。
刘家在城南边,手里有不少产业,比如歌舞厅等灰色的产业。
还有一个两三百人的食品厂,一个庞大的运输公司,还承包了一个四层的大商场。
一家人住在一幢豪华的别墅里,这别墅是近几年盖的,三层,很大,从门到院子有很长一段距离。
家里有保姆,有司机。
妥妥的大富豪。
郑业一边感叹刘家有钱,一手遮天,一边激动着自己家马上就可以人上人了。
刘家四个儿子,除了刘德没结婚,另三个儿子媳妇娘家现在可都风光坏了。
到了刘家,开门的是保姆,他说明了来意。
保姆摇摇头,“刘德现在不见人。”
“为什么?”
“他现在烦着呢。”
保姆委婉说道。
“我给他带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让我进去。”
郑业死脑筋,以为他找不到路倾颜而心烦,立即喜滋滋地说道。
直接冲了进去。
保姆吓得连忙去拉他,没拉住。
此时的刘德,正被他的父亲刘泽贵训得跟个孙子似的。
“以后给我老实低调点,不可再张扬,歌舞厅也给我安静点。今天你惹了大麻烦,听你叔的话,给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叫什么路的,赔礼道歉去,带上一千块钱。”
刘泽贵气得都要打死这个儿子了,就知道给他惹事。
“爹,那个老头到底是谁,咱们怎么这么怕他,不是还有那个局里的杜山吗,他可是咱们这的一把手,这么多年,他和咱们利益交叉,早都不分你我了。”刘德梗着脖子争辩。
刘泽贵更恼怒了,伸手打了刘德一巴掌,到底是自己小儿子,没舍得狠打。
“你懂个屁,就是杜山过来警告的,以后,那个姓路的小孩,你必须给我死了心,以后见到她给我绕远点走,她有个风吹草动,我都拿你是问,还有一个姓陈的,是谁?你也给我离远点儿。”
“爹,你到底怎么了,那个老头是谁,不就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么?”
刘德不服气。
“他是杜山的爹,明白了吧。”
刘泽贵恼得不行。
他哪儿知道这老头是谁,杜山冷脸叫他不要问,总之,那老头想护的人,不能惹就对了。
“不,不是,我认识他爹的,他爹长得不是这样的。”刘德还是不服气。
“啪。”
刘泽贵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到小儿子脸上,怒吼,“是他干爹老祖宗,行了吧。”
刘德真要抓狂了,一天挨了多少次了。
正在这时,听到郑业在楼下大喊:“刘德,刘德,好消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