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是和谁打架吗?”他问,想弄清楚他们知道多少。
“那哪知道,只知道你很厉害,那些被你打趴下的人以后看到你都得绕路走,对啊,你和谁打架呀,和兄弟说,兄弟抄他家去。”陈大锤愤愤道。
陈行叙本来想说是陈行道的,突然闭了嘴。
怕一说完,这些一头火热的年轻人冲到了二伯娘家一通打砸。
都是一个村住的,还有村支书管理着整个村子,找事就是和村支书对着干。
“没事。我走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让一让。”
陈行叙推车就走。
他真没那个闲心去做大哥管理这么多年轻人,他一大堆破事还没整明白呢。
“大哥。”
“大哥。”
年轻人围着他。
陈行叙有点烦了,大喝一声,“够了,让开,我不做大哥,听明白没有。”
年轻人被震住了,有点委屈,让了一下。
陈行叙推车离开了。
这些年轻人耷拉着脑袋,有的还有点生气。
神气什么呀,不就是能打吗。
陈大锤瞅着陈行叙的背影开口:“果然是能让城里道上都敬畏的人,大哥就是大哥,有气派。”
陈小奎丧气问:“叙哥不收咱们,咋办?”
“还能咋办,表忠心呗,大哥哪能那么随便收小弟,咱大哥就不是随便的人。”
陈大锤说。
“对,继续努力,早晚有一天他会收咱。”陈小奎握了下拳,现在他已经是陈行叙的头号狂热粉。
一想到在城里饭馆里那些小混子们提起他又崇拜又害怕的神情,陈小奎感觉自己都热血沸腾了。
被城里小混子都崇拜的人物,那得是有多大的脸面,他自己都感觉脸上有光。
当时热血沸腾的他差点跑上去表明:“陈行叙,俺村滴。”
不过被陈大锤给制止住了,没有表明成功。
年轻人又被激起了斗志,“对,继续努力。”
就像想要努力能得到老师表扬认可的学生一样。
陈行叙骑走了一段距离,想了想又来,他看了眼这群平均年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你们听着,在村里好好干活,不准惹事生非,更不准跑到城里参加什么帮会。”
陈行叙表情很严肃,语气很冰冷。
不是太想多管闲事,但既然他们现在想认他当大哥,他就多警告两句吧,听不听随他们。
都是年轻人,热血冲动,崇尚武力,觉得加入个什么会就沾沾自喜,殊不知这就是迈入罪恶的第一步。
看陈行道,只想着打败他,入了刘家,结局已经注定。
每年都会有不少被游行被批斗的犯罪分子,大多都是年轻人,还有的被枪毙。
观察他们的生活轨迹,全都是和什么帮什么会的有些牵连,要不身边都是一些思想极端的人。
现在还没有大规模打工潮,不上学的年轻人辍学就都在家里闲着。
闲着闲着就生了事端,走了歪路。
眼前这些年轻人,前世也有那么几个走上了邪路,虽不是罪大恶极,但总归是给人生留下了一笔污点,成了笑话。
“听到了,大哥,绝不惹事生非。”
年轻人齐声说,陈小奎声音最大。
陈行叙转身离去。
刚走到陈达力家门口。
陈行道最小的弟弟陈小五从院里跑了出来,七八岁的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弹弓,对着陈行叙就射。
一粒石子射到陈行叙心窝。
本是上学的时间,这孩子不上学,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人管得住。
陈行叙恼了,下车,抢过他手里的弹弓,把皮筋全给扯断,扔到他脚下,才说:“小屁孩,这样的结果喜欢吧。”
陈小五盯着地下碎裂的弹弓,没有哭,只是抬头愤愤盯着他,“我让我大哥打死你,杀了你,我大哥现在很厉害,他有很多好兄弟。”
“去吧,找你大哥去,你问你大哥能不能打过我。”
陈行叙真感觉二伯娘家这几个孩子被她给养坏了。
有事没事就在小孩的心里灌输怨毒的思想,看他家几个儿子,一个一个眼里都写满了仇怨,好像全世界人都对不起她家一样。
“哼,我大哥投奔了厉害的人,他一定会杀了你。”
陈小五瞪着他,突然摸出一个铅笔刀就往他身上扎去。
他年纪小,小刀只能够到陈行叙的胸。
这速度还挺快,陈行叙一把握住他的手,把小刀抢回来。
他本不想和小孩计较,这下真惹毛他了。
他一弯腰,抓起小孩的脚就让他倒立起来。
“信不信我就这样把你吊到树上。”
陈行叙想起布包里还有一个绳子,一手拎着小孩的两脚,一手掏绳子,把小孩吊到了院子前的树上。
“啊啊,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操你祖宗--”
陈小五倒立着,边哭边骂。
陈行叙脱下他的臭袜子,直接塞到他嘴里。
“骂吧,咱俩一个祖宗的。”陈行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只手狠狠地打到他的屁股上。
死孩子,这么小就这么狠毒,一言不合就拔刀,万一看哪个小孩不顺眼,还不把人杀了呀。
今天非好好治治这个小崽子,谁来都不行。
这时候可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来约束,家事就在家里解决,村事就在村里解决。
“呜呜--”
陈小五难受得眼泪都哭了出来。
这时候已经有村人来围观了。
“这孩子,就得这样揍,这段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欺负村里小孩,有时还挥小刀。”
有个妇女幸灾乐祸道。
“可不是吗,用小刀偷袭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扎住了。”陈行叙把手里的铅笑刀给这女人看。
小五现在村里耀武扬威,肯定是因为陈行道有靠山了呗。
“啊,陈行叙,你个天杀的,你绑我小五干啥?”
二伯娘从远处过来,一看到他儿子被绑在树上,就大喊大叫,过来就要撕扯陈行叙。
陈行叙冷喝道:“你给我站住,再过来我一脚把你踹飞。”
声音是从来没有的冷厉,二伯娘愣愣地站住了。
陈达力也随后过来,一看自己的儿子被吊在树上,气得直喘,可是不敢上前,怂。
他只是冷眼看着陈行叙,“小叙,你干啥,你可不要惹我。”
陈行叙剔他一眼,“就惹你了,怎么样呢?”
陈达力盛气凌人:“你知道行道在城里干嘛的吧,我劝你别惹我,快把小五放下来,要不然你没有好果子吃。”
陈行叙笑了一声,伸手又在陈小五屁股上狠拍一下,“我今天就惹你了,就不把小五放下来,你能怎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