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溪深吸一口气:“萱姐,接下来三天,我有其他事,三天过后,行程随你安排。”
范萱皱了皱眉:“可这三天,正是电影宣传的关键期......”
“既然是好的作品,就不怕巷子深。”苏若溪淡淡打断范萱的话,视线落在窗边那条精美贵气的裙子上。
范萱幽幽开口:“你宁愿和墨总滚床单,也不愿匀点时间扫扫楼,宣传宣传你可怜的电影?”
“你真当电影是酒呢?还不怕巷子深。”
苏若溪一噎:“萱姐,你该去大海游个泳。”
洗洗那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范萱语调哀怨:“祖宗,你还有几天就要进组了,《天下》极有可能被金马奖提名......”
话未说完,苏若溪淡淡打断她的话,“我要去参加‘风靡’。”
“参加‘风靡’能有宣传电影......”
范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语调提高了几度,“什么?参加什么?”
“风靡?”
“哪个风靡?”
“全球顶级服装设计大赛‘风靡’?”
苏若溪在说完时,就相当有预判地将手机挪开,开了免提。
此时听到范萱高八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再次感慨自己的举动非常有先见之明。
保护了她脆弱的小耳朵免遭范萱毒害。
“萱姐,淡定。”
范萱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淡定不了,你不是连圆都能画成正方形吗?”
“参加‘风靡’?千里去送人头?”
苏若溪嘴角抽了抽。
她赤足走到窗边,忽地开口,“视频聊。”
范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下一秒,微信视频传来。
视频刚一接通,一条精致华美的国风连衣裙,映入眼帘。
苏若溪轻软的声音随之响起:“萱姐,这条裙子怎么样?”
范萱被落梅残魂勾了心神,真心称赞,“很漂亮,很华丽。”
苏若溪幼白指尖,落在衣裙上。
极致的红与白,勾勒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红唇勾起,明亮的桃花眸熠熠生辉,似盈着万千星河,“它叫‘落梅残魂’。”
“落梅残魂?”范萱喃喃一声,总感觉好似在哪见过这条裙子。
思索了一分钟,她放弃挣扎。
随即,瞳孔渐渐缩起,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是你设计的?”
苏若溪抿了抿唇瓣,不答反问,“我现在能请假了吗?”
范萱回过神,心头骤然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震惊开口,“你是祁燃?”
祁燃。
华国最年强的服装设计师。
所有人都期待着她参加‘风靡’大赛。
谁知,五年前,她突然销声匿迹。
她的作品,都成了绝版。
有价无市。
苏若溪长睫颤了颤,轻轻嗯了声,“萱姐暂时替我保密。”
嘶——
范萱倒吸一口冷气。
随即,她干脆答应,“行,你好好准备比赛。”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奖项。
‘风靡’大赛冠军,这服装设计界,地位等同于‘九金影后’。
只是,一年多都未见若溪拿过画笔。
甚至连圆都没画过的人,却突然成了祁燃。
这......怎么看怎么玄幻。
会不会是她昨晚吃甜白酒吃醉了?
现在出现的是幻听?
挂断视频,苏若溪垂眸看着矮几上的纸和笔,贝齿轻轻咬着下唇。
她还是无法闯过心里那一关。
柔软舒适的沙发里,美目慵懒如画的少女,懒懒窝着。
她纤白柔软的手指,漫不经心勾着一支狼毫毛笔。
笔尖似有似无扫过地毯长毛。
长及脚踝的睡裙,旖 旎曳地。
顾盼生辉的桃花眸,毫无焦距看着窗外鲜嫩的树枝。
不知过多久,毛笔从少女指间坠落。
瞬间被地毯长毛掩映住。
苏若溪垂眸看着坠落在地毯上的毛笔。
秾艳精致的小脸,透着恍惚茫然。
她缓缓弯腰。
指尖即将碰到毛笔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起毛笔。
苏若溪目光呆呆的跟着毛笔。
抬眼间,直直撞入一双深邃的墨眸中。
墨瑢晏修长如玉的长指,勾着毛笔转动,神色淡若青山,“墨太太,这只狼毫笔是湖州知名先生亲手制作。”
苏若溪漂亮的眸子,画着大大问号。
墨瑢晏将笔放回矮几,不紧不慢解释,“这支笔十万。”
苏若溪美眸骤然睁大。
一支笔十万?!!
这掉了一根毛,不得上千!!!
她下意识垂眸,定定看着地毯。
“在找什么?”
“毛。”
墨瑢晏:“......”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墨太太,地毯的毛也是白色。”
简言之,就算掉了你也找不到。
“陪我参加个晚宴。”
不等苏若溪拒绝,墨瑢晏淡淡开口,“就当......毛的补偿。”
他可以咬重了毛字。
一语双关。
苏若溪眨眨眼。
想起昨晚不小心拔了小墨无心旁边的几根毛。
啊啊啊!!!
神特么毛的补偿。
第一次。
苏若溪觉得自己没法直视毛笔了。
墨瑢晏解开领带,随手扔在床尾沙发上。
冷白修长的指尖,挑开领口两颗纽扣。
腕间佛珠与贝母袖口碰撞,发出清脆的碎音。
苏若溪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美眸警惕的盯着墨瑢晏,“你要做什么?”
狗男人这架势,太像事前了。
墨瑢晏淡淡挑眉,薄唇微勾,溢出两个音节,“洗澡。”
话落,他微微弯腰,看着墨太太水波潋滟的眸子,不紧不慢开口:
“墨太太,KPI固然要完成,但身体健康也很重要。”
苏若溪漂亮的眸子中,浮现问号。
墨瑢晏从衣帽间拿出睡袍,留给墨太太一个背影。
以及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今晚有晚宴。”
苏若溪长睫颤了颤,盯着关上的浴室门,片刻后气呼呼地锤了下沙发。
狗男人,竟然以为她在求 欢!
她并没有意识到。
墨瑢晏三言两语,便能将她从自怨自艾,暴躁自厌的情绪中带出。
她轻哼了哼,走进衣帽间。
火红的睡裙,摇摇欲坠挂在她纤薄肩头。
大片雪白的肌肤,此时烙映上道道红痕,靡艳充满情 欲。
镜中的面容,眼角眉梢都透着显而易见的春意。
苏若溪抬手,压了压好似覆着樱花的眼尾。
唔。
她这副一脸春意的模样,怎么参加宴会?
那不得被黑粉黑成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