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王松涛和勘察队员们一起吃过午饭，来到宫队长的皮卡车上休息。
队员们多数回到中巴车上，还有几个拿着GPS定位天线，一段一段地沿着山坡测量。
“以前技术比较落后，这一带一直没有详细的地形资料。这次考察顺便直接补上了。”宫队长说。
“那之前308所的地宫……到底是什么时候修建的？怎么我在网上都没找到资料？”王松涛问。
“找不到的。因为根本不是咱们建的。”宫队长说。
“哦？那是谁？”王松涛问。
“是鬼子！”宫队长恨恨地说：
“当初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劳工和俘虏，前前后后修了五六年。”
“那当时修地宫的人没有知道的吗？”王松涛问。
“都死了。”宫队长脸色沉重。
“鬼子投降前，把参与地宫修建的人，全部赶到一个地下洞室里，用毒气毒死了。他们还炸毁了大多数洞口，烧掉了所有的图纸和资料。308研究所那个时候，只找出并利用了其中一部分地下建筑，但规模就已经相当惊人了。”宫队长说。
“那后来的医学院，怎么没有继续利用那些设施？”
“用了一部分，你不就在用一个地下实验室吗？”
宫队长狡黠地冲王松涛笑笑。
王松涛知道，这位宫队长，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时候我们有了两弹一星，与周边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再搞地下设施已经失去了意义。为了308的进一步发展，就整体转移了。”宫队长说。
“那么，你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摸清楚小西山一带地下的情况吧。”王松涛说。
“是的，本来我们也没想瞒你。也没必要。只是你不主动问起，我也没必要主动对你说。”宫队长说。
“这话我有点听不懂。”王松涛逼他把话说清楚。
“这事迟早都跟你有关，只是你知道多少并不重要。但你又是自己人，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也没必要瞒着你。”宫队长解释道。
王松涛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第一，宫队长承认了王松涛是自己人的身份；
第二，王松涛有知道这些秘密的权限；
第三，王松涛与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该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
第四，王松涛没必要现在了解细节，因为暂时不关他的事。
“好吧，虽然我们刚刚才认识不久，但你好像比其他人更了解我？”王松涛问。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早晚你都得知道。而且从你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看来，你知道的情况，明显比他们认为的多。”
宫队长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认为，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让你猜来猜去，倒不如干脆把事情说清楚。反正不管你们同意还是反对，该你们做的，你们都必须要做，不可能改变什么。何况你们的能力远远超出了计划的预期，与其白白浪费不用，还不如让你们发挥额外的价值。”
宫队长说的直白又实在，可这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真的好吗？
王松涛咬了咬牙，强忍住上去揍他两拳的冲动。
“跟我说这些，是你自作主张，还是你们商量好的？”王松涛问。
“都有。”这个回答基本等于白问了。
“因为我根本就没说什么。”宫队长补充道。
王松涛想了想，确实，宫队长根本就没说什么，可是感觉什么都说明白了。
“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早跟他们说了，你知道的事远比他们以为的多得多。”宫队长说。
“出发前，他们跟我打赌，说这些年他们掩饰得很好，你们肯定察觉不到有什么问题，必然什么都不会知道。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个赌，我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