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股中药的味道，老夫人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
陆章程则是在一旁望着自己的老妻子脸色阴沉。
二房的几人也在一旁。
陆琪儿跪在不远处恨恨的看着床榻上的老夫人。
陆泽恩则是去送百草堂的大夫，顺便再抓药。
“刘妈妈，外祖母怎么样了？可有找到外祖母是因何中毒？”楚千澜收回放在陆琪儿身上的目光，看着脸色苍白的老人心里就不由得心疼。
明明早晨她们还在一起说过话，下午就中毒了，还躺在这里了。
从楚千澜出现的那一刻，陆琪儿的目光就自陆老夫人身上移到楚千澜身上了。
怎么回事？
楚千澜怎么没有事？
陆琪儿百思不得其解。
她明明很明确的告诉那个丫鬟，一定要说是老夫人让刘妈妈送的，按照楚千澜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拒绝那个死老太婆的好意？
“是今日的鱼粥里面被掺了老鼠药。”刘妈妈神情严肃的低声说道。
掺了老鼠药的鱼粥？
楚千澜眼皮一跳，想到被佳红搁置在案桌上的那碗鱼粥。
佳红惊讶的道：“天呐，还好小姐当时没有吃那鱼粥。”
刘妈妈听了佳红的话觉得很奇怪，“什么鱼粥？表小姐今日也让厨房熬了鱼粥？”
“不是刘妈妈你让松鹤院的小丫鬟送过来的吗？说老夫人觉得今日的鱼粥不错，特意盛了一碗给我家小姐尝尝。”佳红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刘妈妈这么问她，显然是没有给她家小姐送鱼粥这件事。
刘妈妈听了佳红的话，背后也是冒了一层冷汗，直呼后怕。
“刘妈妈，百草堂的大夫怎么说？外祖母的情况又如何？”这才是楚千澜最关心的。
“老夫人今日胃口不佳，只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大夫说还好老夫人入口的鱼粥比较少，发现得也比较及时，所以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老夫人的身子骨怕是不会如以前一样硬朗了，让我们一定要随时关注着老夫人，哪怕是夜里身边也不要离人。”刘妈妈说起这些就湿了眼角。
她是陆老夫人年轻时的贴身丫鬟，一直陪着陆老夫人，后来更是为了能长久的留在陆老夫人身边照顾，嫁给了陆府的一个家生子，与陆老夫人的感情很是深厚。
楚千澜听见这些心里也不免咯噔一下，一股惆怅的情绪自心底蔓延开来。
“到底是谁？祖母平日里为人和善，从不曾苛责我们这些晚辈，就算是对待府上的下人也是以礼相待，可如今竟然惨遭横祸，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人的心得有多狠，才会对一个老人下这样的毒手。”陆嘉儿哭唧唧的声音传来。
陆琪儿听见这话就差跳起来跟陆嘉儿争辩了。
那个死老太婆还为人和善？
合着是对所有人都和善，就唯独对她，对她这个陆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看不上眼？
真是白瞎了她这么好的老鼠药，那死老太婆竟然只吃了两口，楚千澜那个遭瘟的小贱人竟然一口都没吃！
简直是苍天不公！
“还没查出来呢，不过那人既然敢下毒，恐怕已经想好了退路，只怕是就算抓到了人，也无济于事。”二舅母叹息的说道。
陆嘉儿一脸的愤恨，“凭什么？杀人偿命！就算那人有天大的退路，也得为祖母遭是这一劫罪受罚！别让我陆嘉儿知道那人是谁，否则就是拼着一命换一命，我也要让那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楚千澜也是这个意思，突然想到还在她房间里的赵聿安。
陆府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单单陆老夫人的松鹤院伺候的下人都十几个，更别说其他院里的和粗使丫鬟以及门房采购这些下人了。
真要一个一个盘查起来，决计不可能一两天就出结果的，或许赵聿安会有办法。
“外祖父，我去问问王爷，看他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尽早将下毒之人揪出来。”楚千澜对着一旁独自伤心的陆章程说道。
老伴儿突然遭了这么一劫，陆章程整个人都给人一种苍老了很多的感觉，就连周围的气息也是死气沉沉的。
刚刚无论是谁说话，他都提不起一点精神，只有楚千澜开口时，他的眼皮微微抬了起来，竟是哭了。
楚千澜看着这一幕更是心如刀绞，发誓一定要将下毒之人绳之以法。
“可以吗？”陆章程问。
他的语气里尽是期待，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是希望安王殿下能帮忙调查的，但是他还是担心这样做会不会让自己的外孙女处境艰难。
所以他问“可以吗？”
楚千澜心里又感动又心酸，“当然可以，他可是您外孙女婿呢！只要您老人家有需求，哪怕是打他一顿都可以！”
陆章程知道这是他的宝贝外孙女在逗他开心，虽然他一点都不开心，可是他还是不忍心拒绝楚千澜的好意。
嘴角勉强的挂起一抹笑意，语气里带着宠溺的味道，“你这小丫头，那可是安王殿下，是皇上的儿子，哪里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使唤的？也就你最会哄外祖父开心了！”
“千澜说的自然都是对的，外祖父就拿我当自家小辈一样便可。”赵聿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松鹤院。
说完这句话后还一脸邀功的看着楚千澜，似乎是在求表扬。
这种在小女人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他好不容易能将小女人挽留回来，哪怕是天天打他，他都愿意。
“你怎么来了？”楚千澜有些惊讶，她正打算回听澜院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呢，没想到他就来了。
“你案桌上的鱼粥你可吃了？”赵聿安紧张兮兮的盯着楚千澜，显然是在楚千澜走后，听澜院又发生了其他的事，导致赵聿安发现了那碗鱼粥有问题。
“没有，怎么了？”
“那碗鱼粥有毒。”赵聿安看楚千澜并不惊讶，“你早就知道那碗鱼粥有问题？”
楚千澜摇头，“也是刚刚来了这里才知道的，外祖母就是吃了那鱼粥才中毒的，那鱼粥被人下了老鼠药。”